“是是是,怎么不是!”一直插不上话的杜二嫂急了,她拉回杜义,自己走上前着急忙慌地解释道,“这条巷子,都是我们杜家的。”
“那间作坊里,是用酱饼压的梁吗?”福来故意问道。
“这……”杜二嫂也语塞了。
“不行!这样的院子我们不能要。”福来对杜家人说罢,就转头向还夕那边高声道,“东家,咱们换一处再问吧!”
杜家兄弟五个一听买主要走,对着福来一阵讨好,就连家丁身后站着的还夕都被奉承了几句。什么东家端庄大度、仆人威武有气势,什么生意兴隆、五福临门,不管恰当不恰当,只要是好词,就一并扔了出来。
直到最后,杜二嫂一咬牙,“这院子,算是我们送你们的,行不行?”
余下四家先一听她这话,都有些不快,纷纷指责起杜二嫂和杜义来。
“你们懂什么!”杜二嫂喝住了他们的齐声责难,又冲着福来谄媚地笑了笑,拉着杜家兄弟小声嘀咕,“这些破房子卖不出去,都十几年了。好不容易碰上个买主,现在不出手,难道还想再压上十几年吗?买了,一家还能有三百两。不卖,一个铜板都没有!”
众人听着有理,转念便跟着附和,“对对对。”
不过,也有人说道,“三百两,是不是低了点?咱们再跟他们抬抬价。”
“万一人家觉得高怎么办?”有人问道。
“先抬上去!”杜二嫂拍了板,“不行,咱们再降下来。”
“你们到底卖不卖!”福来不耐烦地问道。
“卖卖卖!”杜二嫂走过来,逢迎道,“我们一共五家五处作坊,算上白送的,一共六处作坊。我们也不多要,说个整数,两千五百两。”
“不行!”福来当即挥手,“说好三百两一处作坊,只给一千五百两。”
杜二嫂见小厮说不动,就又去对着那家丁身后、戴着帷帽的女子说道,“姑娘想想,我们这些作坊可不小,又挨着东街,一千多两银子,也未免太少了一点。”
还夕没有正面回答杜二嫂的话,只是又去叫了福来,“福来,你去瞧瞧,我怎么看着那些房子都没有屋顶了呢?”
福来脑筋一转,便跟上了还夕的思路,当即大声答道,“回东家,是没屋顶。而且这里房子也破旧,以后翻新盖瓦房,要花不少银两。东家,咱们换个作坊再看看?”
杜二嫂一听这话,又急了,“别啊!东家姑娘,这位小哥,一切好说!”
她又去和杜家人开了个小会,回来道,“姑娘要不再加点?我们也再让一点,两千四百两?”
还夕许久没答她的话。
杜家人又商量了一会儿,“那就,两千三百两?”
还夕还是不接话。
一直等了三四刻的时间,等到杜家人快吵急眼了,等到杜二嫂把价格降到了两千两,还夕这才点了头。
“福来去请牙行中保和官府公人,各位东家也去请你们的族长和族中人过来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