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去洗水果,她端着果盘回到书房的时候,正巧看到杜医生拿着一个小碗,用一种诱哄的声调说,“霍先生,这是每天都要吃的参汤,您一定要喝完哦。”
她真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人年纪大了吃补品不好,容易上火,还是喝牛奶好,补钙,防治骨质疏松。”
一阵眼神交锋过后,白飞顶不住压力,轻轻咳嗽一声,“杜医生,你先忙去吧,这里暂时不用你照看了。”
等杜医生走了,易然才不乐意地说,“这参汤闻着味道就知道难喝。”说完,她随手将剩下的参汤倒在了洗手池里。
“霍伯伯,你想吃什么水果?”易然坐到老人身旁,桌上放着洗好的樱桃和蓝莓,还有油桃和香梨。
“梨。”老人指了指黄澄澄的梨,“我吃不了,一人一半。”
易然笑了笑,“梨不能切开吃的,因为不能分梨。”
“不能分离。”老人喃喃着重复。
白飞见她拿一把小刀一点点削皮,极认真的样子。
“我先出去抽支烟。”他起身,摸了摸裤兜里的打火机。
白飞在走廊里抽烟,他看着办公室里正在忙碌的杜医生,“在做什么?”
“我都和你说过了,叫我雯雯就好。”她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明天有个病人的会诊,我要把主任要的之前的诊断记录整理好。”
“那你忙吧。”
“哎,等等,”杜雯雯叫住他,“沈阿姨有跟你说吗?”
她偷偷地看白飞的脸色,“我们之前还一起吃饭看电影……”
她有些羞涩地开口,只说了一半便不再说下去。
白飞见杜雯雯脸上一片红云,娇俏得可爱,虽然对母亲拉红线的事情有些头疼,他还是好脾气地说,“我记得。”
杜雯雯正想和他多接触接触,两人却听到一声喊叫。
“是霍伯伯的声音。”白飞一惊,立马赶过去。
“怎么了?”他一进屋,就看到霍伯伯站在门口。
霍伯伯就着急地拉着他到书房,“流血了。”
易然正用右手捂着左手,血顺着胳膊就流到了地板上。
“怎么回事?”白飞担忧地问,他连忙用毛巾替她压住伤口。
杜雯雯走过来,见地上滴了几滴血,有些不高兴,她是见惯了这种流血场面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当下便有些怪易然破坏了她和白飞的谈话。
“去前面门诊挂个号,找外科医生开单子,包扎一下就好了。”她不咸不淡地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白飞揭开压在伤口上的毛巾,见血一直在流,“我们赶紧去包扎。”
“霍伯伯,我先走了。”他歉意地对着老人道别。
“赶紧去吧。”老人看着他们出了门,他拿起桌上的梨,开始慢慢地吃,直到吃得只剩下一个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