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厚按照章鱼王的指示,在黑暗中摸索着往下爬,不多时就听到了一阵歌声。
这歌声起初并不动听,用白居易的话来说就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列位看官不知道有没有听过《dance monkey》,音色一模一样,嘶哑之中带着一股泼妇骂街的感觉。
“这也不动听啊。”张厚暗自想着,觉得章鱼王的品味也没好到哪去。
但这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愈传愈加辽阔,一会儿在张厚头顶弥漫,一会儿又跑到他脚底乱窜,堪称3D立体环绕。
音质也愈发清脆温柔,从骂街泼妇幻化成妙龄少女,在耳边轻声娇喘。
张厚浑身的毛孔似乎都要被打开来,电流一般令他酥软发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忽然间,声音急转直下,张厚不再感觉像被电了一样,而是实实在在地被什么东西电到了。
要不怎么说汉语中有些词语实在是贴切,比如“麻木”——张厚感觉先是胳膊又麻又木,酸酸涨涨,接着浑身麻木,再然后便没了知觉。
颗粒感极强的物体在灼烧着自己的身体——这是张厚再次醒来之后第一个感受。
眼睑像是被强效胶水黏到了一起,无论如何使劲都睁不开。
因为暂时失去了视觉,张厚的其他感觉系统技能开始自行弥补。
首先是嗅觉。
张厚觉得有一股“很热的味道”扑鼻而来。
按说冷热属于肤觉,肤觉就是触觉、温度觉和痛觉的总称,但是张厚就是神奇地嗅到了热的味道,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就像你闭着眼睛在炎热夏季的太阳下,能够明显闻到所谓“夏天的味道”。
其次才是肤觉。
灼烧自己身体的颗粒物遍布全身,张厚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在任其灼烧,蔓延,加深。用手去擦拭,光滑的皮肤上却又什么都没有。
最后是听觉。
几分钟以后,一阵阵铺天盖地、震耳欲聋的“扑棱”声响彻天际,像是一千多辆爆改过的高尔夫在你耳边同时打火,尾喉噼里啪啦;又像鞭炮里最大的那种雷王几万只堆积在一起被同时引燃。
张厚不仅看不见了,经这一阵“扑棱”之后,他失聪了。耳鸣像话筒啸叫。
“焦虑的驴屎,你会打一下?”
耳畔有人声传来,隐隐约约,张厚根本听不清楚。
“什么驴屎?!”张厚大声嚷道。尽管喉咙差点喊破,张厚听着自己的声音,仍像蚊子嗡嗡。
“教育的历史,你回答一下。回答对了,我不吃你,放你走。”
周围的一切骤然安静下来,张厚的耳鸣也神奇的消失了。
这两句低沉得像是加了重低音的祈使句,直接撞击到张厚胸腔内的心脏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讲起?”张厚问。
“从你眼睛睁开之时开始讲起。”对话回应。对方的与其带有一种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张厚甚是不爽。
“我哪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张厚嘟囔道。
“你现在就能看到。睁开眼。”对方说。
张厚缓缓睁开眼睛,竟不觉得像方才那般疼痛。遭受电击的场景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他实在无暇分析缘由,眼前科幻电影一样
猛犸象一般的巨大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