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老猎户的一生,是真的坎坷又心酸。
老猎户是个孤儿,不知哪家人那么狠心,将才出生没几个月大的孩子放在篮子里,附了块写有,孩子养不起,希望好心人发发善心,孩子名贺之章的精锻。
篮子顺着芦花湖一路向下,飘到明家村,是村里的孩子先发现,当时的里正,将这没爹没娘的孩子交给了村里一户善良却没有孩子老夫妻。
老夫妻拿老猎户当自己的亲生儿子抚养,就算发现老猎户是个哑巴,也不嫌弃,用微薄的口粮将老猎户给拉扯长大了。
老猎户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十分的孝顺。为了照顾好养育他长大的老夫妻,走了断子绝孙的猎户路。
而且早就做好了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的准备。
好在上天也有成人之美的,老猎户被李家村的一个丑姑娘看上了。
那姑娘只因为脸上长了个痦子就被各种嫌弃,过了及笄之年都没嫁掉,媒婆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真的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丑姑娘是丑了点,但人善良又贤惠。
不仅照顾老猎户的养父母十分尽心,和老猎户也是很恩爱,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进门两年后,就有老大贺松。
过几年又有了老二贺柏。
就在大家以为老猎户一家人就这么和和美美过下去时,天有不测风云,也就是三年前。
丑姑娘怀了第三胎,临盆的时候,人没挺过来,没了。
然后噩运就接二连三地降临到这个可怜的小家,先是抚养老猎户的长大的那对老夫妻先后过世,接着又发现老三贺玉兰有不足之症。
老猎户家里过得和美是一回事,但不代表富裕。
一下子去了三个人,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几乎是一夜白头,办丧礼又很快掏空了家底。
给小丫头贺玉兰治病的钱没有一点着落。
村里人都传小丫头贺玉兰是克星,让老猎物赶紧把孩子要么送人,要么扔了。但老猎户都没理会,就是跑山里打猎跑得更勤了。
然而再精明的猎手也有失手时候,老猎户怎么着年纪也大了,身手没有以前灵活,加上家里接二连三的事,导致他身体一点一点地垮了。
他本意是好的。
想进深山,抓只大虫,卖了虎皮,给丫头玉兰治病。
但是今日不同往时,他没有抓到大虫,反被大虫当成了食物。
他进山几天几夜没回来,贺松,贺柏担心不已,跪着一家一家去求,让村民进山帮忙找。
天可怜见的!
据最先找到人的村民透露,老猎户的尸身被大虫吃的面目全非,大家还是通过从地上残留的衣服碎片辨认出身份。
人死了也就没了。
最可怜就是他的三个孩子,那么小就没了爹娘。老大贺松跟明小刀一般大,老二比明镜就大一岁。
更不提丫头玉兰,天生不足之症,生下来家里就穷的揭不开锅,又没喝过几天奶,她不到三岁,却瘦弱的还比不上人家一岁的孩子。
明小刀听明兰和大喜左一句右一句地描述,真的是唏嘘不已。
末了,她说:“喜儿姐姐,你带我去瞧瞧吧。”
“不行。”大喜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又怕明小刀生气,缓和了下语气,解释:“妹妹,头一个爷爷肯定不赞成你买房的,第二,那屋子里死了好些人,不吉利。村里人都不爱去他们家那边的。”
明小刀回眸看了一眼老猎户在半山腰上的家,周边只有他家一户,像一幅风景画般,透着孤寂和悲凉。
她的眼眶有些发热。
她一个现代人,哪里会信那些?
明小刀伸手缠上大喜的胳膊,泪眼汪汪地说,“也不是为了买房子,只是因我爹爹娘亲也去世没多久,觉得同病相怜,想去看看。”
“你……”大喜还是不同意,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反驳才会显得自己没那么无情。
小刀见她踟蹰,便下了一剂猛料。
她说:“好喜儿姐姐,只要你带我看看,我回头再送你一个簪子,好吗?”
大喜听了果然神情变了,却还是装了下,“行吧!谁让你是我妹妹呢,不过得等下,让我把剩下的衣服洗好。”
“谢谢你,喜儿姐姐。”
明小刀嘴甜,又兴致勃勃地道:“不如我帮你一起洗吧!”
“你会洗衣服?”大喜持怀疑眼神看她。
明小刀摇了摇头,在现代的时候,她衣服都是直接扔洗衣机的,只有一些换洗的内衣需要手洗。
她想,应该都差不多吧?
大喜迟疑下,稍微让开了点地方,说:“那你洗虎子的衣服,他的衣服不是很脏,好弄。”
“嗯!”
明小刀重重地点头,满心欢喜地挽起袖子,蹲到河边。
她学着大喜的样子,拿一件要洗的衣服,从瓦罐里抓了点皂粉,往上面均匀地撒了点,接着就放在干净的石头上搓来搓去。
很快就看到污渍黑水被挤了出来。
感觉搓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将衣服放到水里荡来荡去,同时检查下有没有没干净的地方。
有点话就重点搓搓。
如此反复两三次,确定拧出来的水都是干净的,就差不多洗好了。
明小刀满意地看着自己洗好的一件小衣服,觉得自己真的是棒棒哒!
然而当她将洗好的衣服扔进木桶时发现,她洗一件衣服的功夫,大喜已经洗好三件了,还都是大件的。
哎!
她心里叹了口气,农村生活,还是任重道远的啊!
大概一炷香左右,衣服都洗好了,大喜拜托明兰帮忙将衣服一起拿回去,就带着明小刀往老猎户的家去。
刚刚站在河边远远看时,好像没多少距离的样子。
走过去吧,在田埂上绕来绕去,走了好久。等到的时候,明小刀的脑门上都出了细密细密的汗水。
要知道快要入冬,天气已经很冷了。
站在半山腰上,从老猎户家院子门口往外看,风景是真的好,可以俯瞰到整个明家村。
明小刀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心里也有了想买这块地的决定。
老猎户的屋子只有三间,还都是泥土房。
不过这个明小刀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她看到老猎户家门前是个很大的院子,用竹子做的篱笆围着。
如果忽略寒酸朴素的土地使用情况,真的很符合她想要的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