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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久违的哈喽

1.

“你们专业老师那么好的人,你们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英语老师讲着讲着英语,突然间说了一句。

英语老师我丽姐,为什么这么说呢?不过是因为我们班的专业成绩,有点儿……惨不忍睹。都高三了,上课也没人认真听讲,老师提问,我们也是无头苍蝇。关键是这也不怨我们,如果有一个老师在你面前,没激情,没感情,细声细语的讲课,你能承受的住吗?我觉得我没睡着,就不错了。但作为一个高考的人,也不能对不起自己,所以我们也在“痛苦”中坚持着。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英语老师说完后,我小声接了一句。

我同桌大明白,在桌底打了我一下,我便没在继续说下去。

“你找死吧,你英语第一的称号都被人夺了,还在这儿瞎硬气,不怕丽姐发火?”大明白这一句,我感觉我刚熄灭的火,又要重新燃起来了。

作为英语一姐,嗯,曾经的一姐。在连续两次月考中,成功败北。丽姐总说我在吃老本,没进步,然后又说了一大顿我的丰功伟绩,以此来激励我。可她不知道的是物极必反,她越想让我做什么,我就越不想做什么。导致她在我心中的形象直接从知心大姐,转变为万恶的魔鬼。她还是那个她,更多的还是自己心里路程变了,以成绩无奈的愤恨变相转移在了她身上。我真是……有病。然后你会发现,烦起来的时候,是真的烦。

“滚,别和我说话。”我正身处在愤怒的边缘,大明白这种没眼里见的行为,简直是在找死。

“得,惹不起,我躲得起。”大明白悻悻的闭上了嘴。

我以为他会和我怼起来,我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谁知道这货这么怂,白费了老娘这好不容易来的怎么打也打不死的战斗力。

“好了,这节课就上到这里,下课。”随着丽姐的一声下课,我无聊的趴在桌子上。

这时候艾情竟然来到了我身边。

“她来我这儿干什么?”我压着心里的疑问,也没有和她说话。你要知道我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了,她突然来这不是很奇怪吗。我也不想主动说话,谁先说话,岂不是在向对方低头?我还是假装没看见她吧。

“萧钰寒,刚才上英语课的时候,丽姐冷冷的瞥了你一眼,你是不是说了些什么?”艾情说了我们这些天没说话的第一句话,她的来到还有她的言语也让我倍感意外。

“也没什么,我闲不住又开始犯病了。”对于艾情的来到,我是有些尴尬的。我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钰寒,对不起,我们和好吧。”艾情的这句话,像是思考了很久很久,才有勇气来到我的身边说出。而这声“钰寒,对不起。”,也让我心里有点愧疚。她是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的,而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我好。看到这样的她,我有点惊慌失措。

“艾情,你别这么说。是我一开始太任性的,不能怪你,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艾情,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我语无伦次的说道。

“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权利干涉你,没有权利阻止你想做的一切。但是你做的那些确实是不应该的,以后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艾情让我云里雾里的的说道。

“我回去想了很久很久,我不是别人,我是你认识了十几年的好朋友,也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所以更要相互鼓励,相互理解信任。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接下来的一切,我不会阻拦你,但是我可以和你共同去面对它们吗?”说到最后,艾情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和我一样,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却为了我们的友谊,收敛了自己的锋芒。

“艾情,你别说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那天也是我冲动之下说出来的气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有些事情我也控制不住。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原谅我那天说出的不该说的话,原谅这几天我一直在和你置气。”我也着急着回复。

“我说你们两个,左一个道歉,右一个道歉。发生什么大事了,你们至于吗?我一个局外人,在这听半天了,你们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呢,有意思吗?”大明白在旁边,坐着说话不腰疼的瞎嚷嚷着。

“滚!!”

“滚!!!”

我和艾情异口同声道,却在看见彼此说出来同样的话后,毫无理由的一起笑了起来。

“女人这是搞不懂的生物,刚才还在说话,恨不得可以哭起来。现在又莫名其妙笑了,真是搞不懂。”看着大明白在自言自语,我和艾情也没打算打扰他,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这场冷战,好在已经结束了。

我们一生都在追求不同的意义。关于友情,也是让人伤脑伤筋的一件事。大多数人在陌生的一切里,将他们自身的伤疤揭开,找寻那个和自己境遇差不多的陌生人,又很快交心,以为遇到了多么契合的知己。却往往忘了那个,陪在身边多年,和你历经风雨。甚至还一起在一张床上,睡过觉,一聊一夜无眠的人。可他们不知道,以前推心置腹的,陪伴那么长时间的人,你所有事情他们都知道的,那些才是真正的友情。

2.

“艾情,一会儿放学咱们去吃二楼的抻面吧。”我传了一张纸条,给艾情抛了过去。

“怎么?好几天没吃了,你怎么突然想吃了?”看见艾情传过来的纸条,还附带着一个很生动的鬼脸,我笑了。

“用你管?你姐姐我今儿,心情好,哪有那么多理由。我把纸条抛过去后,艾情也没有再回我。

和好了,当然要吃一碗面庆祝一下。再说了,我可好久没吃二食堂的面条了,想想都直流口水……

“你又思啥春呢,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大明白一个暴击,打在了我的脑门上。

“滚滚滚,别影响本姑娘心情。”我不耐烦的道。

这时的季节,大概也可以会像夏天一样令人躁动。彻骨的寒冷,寂寥的空气,身体里总有几个不安定的分子在骚动。

“萧钰寒,萧钰寒,都下课了,你想什么呢,你还想不想吃抻面了?”艾情来到我的身边,用她那纤纤玉手摇晃我。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想的太投入,早已没有听见放学的铃声。

“你怎么不早招呼我,你会又得排好长时间的队了!”我拽着艾情,就匆匆跑了出去。

我这种自己错了,还不改的性格可能就这样了,当然只在艾情面前(骄傲脸)。

快要走到一楼时,我放缓了脚步。

“怎么了?你怎么不快走了,又不想吃面了?”艾情看我缓慢的样子,转身问道。

“嗯……不是,下一秒我可能会碰见苏尘,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踌躇的回答道。

“没事儿,你就大大方方的走,碰见他你就大大方方的打招呼,哪有那么多事,大不了就假装没看到。”

对于艾情出的主意,我假装点了点头。

“呼……”我长呼了一口气。

我慢慢走着,发现我心里是期待的。左转抬头,不出我所料,我遇见了苏尘。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都楞在了走廊上,仿佛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哈喽!”苏尘突然道。

“啊?你说啥我没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我心里咆哮着。

“卧槽卧槽,艾情艾情,他和我说哈喽了,哈喽啊,大姐,这句话有多久没说了,妈妈啊,卧槽。我想哭……”出来楼门后,我拽着艾情的胳膊开始摇晃起来,简直是太激动了。

“停停停,你注意点,也小声点,没看见大家都看你呢吗?”艾情用眼神,示意让我看看周围的人。

一张张很懵的脸,又像是看傻子的脸,正在盯着我看。

“咳咳咳,太激动了,没注意。”我放下了拽在艾情胳膊上的手。

“就你这点出息,苏尘说个哈喽,你都这样了,他要是追你,你不得疯了?”艾情开玩笑着说。

“那不一样啦,你数数我们都多少天没说话了。苏尘又有多少天,没说哈喽了。他突然一说,这能不让我激动吗?”我带着兴奋的脸庞,开始手舞足蹈。

“行,你啥都对。那我问你,他说了哈喽后,你说话了没?”

艾情这么一问,我倒是有点想不起来了,明明才发生的事情啊。

“好像……没说话,我就招了招手。招手了吗?我也记不清了,哎呀,我忘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懊恼的说。

“就你这样,别人把你卖了,你也不知道。”艾情戳了戳我脑袋。

佛说:“人间八苦七难。”来来回回,兜兜转转。终究来时像风,去时无痕,这一生仿佛没有来过。可当遇到那个刻骨铭心的人,苦不再是苦,难不再是难,而是脑海里甜甜的记忆。一切好像都没有意义,但有关他的一切出现了,那便都有了意义。

“你看看,让你刚才下课的时候不早点出来,在那发呆。这回好了吧,这么长的队,咱们等到什么时候去?”艾情也被这么长的队伍惊讶到了。

“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天气,谁让今天这么冷,这是必然的问题。”我把锅……甩给了天气。

“行了行了,你想吃我就陪着你排队,在上晚自习之前,咱们吃完就好了。”艾情一番话,彻底打动了我。

“啊啊啊啊,我爱死你了,我就知道艾情最好了。”我膨胀了。

“对了,咱们也要毕业了,苏尘生日也要到了,你打算送他什么东西了?”艾情看着长长的队伍,忽然说道。

“嗯……送一个电脑包吧,别的我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了。”

这个最后的礼物,也是我想了好久好久才想出来的结果。即使苏尘不缺,但对于我来说也只能这个样子了。

“那行,你好好准备一下吧。”艾情回道。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可在每一天的度过中,人们都没有发现它悄悄地溜走。只有快要到离别的时候,会觉得原来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一切还恍若如昨。这一刻,我也终于明白了“且行且珍惜”这几个字。

以前总觉得这几个字,和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也仅仅觉得这几个字,只是一句平常无奇的言语。可是后来你会发现,没理解这句话的人,是没有真正在乎的东西,没有真正在乎的人,更没有真正在乎的感情。也或者说,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只有最后一刻来临了,也就会发现,那时候是否已晚,还是来得及,就只有当事人清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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