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砂好奇地偷偷瞟了几眼后,脸蛋儿也就红了。
这时候,苏妈妈走了进来,给五少爷请安,然后来到染卿尘跟前给她梳头。
瞧着染卿尘满脸娇羞的样子,苏妈妈的笑里充满了宠溺和疼爱。
苏妈妈给染卿尘梳了牡丹髻,又插上了一支鎏金镶红玉的步摇簪子,脸上施了些脂粉,从女孩儿变成女人,自是有几分不同于之前的妩媚。
苏妈妈道:“奶奶这脸色真好,粉粉嫩嫩,红红白白的,都不用上胭脂了。”
话语里漏出的调侃,令染卿尘的脸更红了。
她下意识地抬眸看向铜镜,镜子里映出的俊逸男子,此刻正眨也不眨着地看着她,她心里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甜蜜。
梳妆完毕,染卿尘方起身,卫立轩已放下书走过来,“妥当了?我们走吧!”
染卿尘从朱砂手中接过披风,转身给卫立轩披上,卫立轩眼里的笑意令她脸儿有些发烫。
这一两日她脸红的次数,定是把以前缺的全给补上了。
朱砂立即又拿了染卿尘的披风给她披上,染卿尘这才随在卫立轩身后出了枫林苑。
先是与卫老太太、卫夫人和莲夫人行过礼,染卿尘在夫君的臂助之下,上了马车,安坐车厢,卫立轩随后亦坐了进来,由国公府的侍卫护送着,大队人马朝着染府而去。
染卿尘坐在车厢里并不舒服,身体的不适并未消失,她好想在车厢里躺一躺,偏却卫立轩就在一旁,她只好咬咬牙忍了,只是跪坐着的姿势太难受,她忍不住地左右挪了一下。
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她不由得被拉躺下来,头靠进了夫君的怀里,她吓了一大跳,赶紧要爬起,立即又被那只大手按住。
“躺着闭眼,到了叫你。”卫立轩的语气是不容置疑。
可这样的姿势,染卿尘更不舒服,周围全都布满了男人的气息。
虽然昨晚与他有了亲密接触,可她仍没习惯如此的肌肤相亲,特别是他身上那充满阳刚的男人味,令她脸红心跳。
她情急之下,突然想起昨晚未能问出的问题。
她微仰着头,看向卫立轩,小声地问道:“夫君尚未告诉妾身,为什么五年前你要点了妾身的穴?”
卫立轩看一眼,面上微露几许不好意思,思绪飘回那一年……
五年前,染卿尘受卫立轩要胁,给他上药包扎的时候,趁机下了迷药。
这在卫立轩看来,定是染卿尘想要趁他昏迷时,把他交出去,或者是想制住他,然后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于是在他第一次想抓住她时,没抓着,只勾到了她手腕上的那颗蓝珠,他便装昏过去。
染卿尘以为将他迷倒了,站到了他身前,正自得意地道:“搞定。”
话音刚落,立即就被装昏的卫立轩猛地出手,使劲全身力气地朝染卿尘身上一击,正好封住了她的穴道。
染卿尘顿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卫立轩拼命地用意志撑着,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就在他以为自己撑不住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主子!”
原来是卫忠已寻着他留下的记号,找来了。
“属下来迟,请主子恕罪。”他单膝跪在了卫立轩的身前。
卫立轩松懈下来,尚未来得及出声,就昏了过去。
片刻之后,闺房里,只余倒地的染卿尘一人……
后来,卫忠将卫立轩送到组织里第一邪医那疗伤。
卫立轩这才知道,原来染卿尘给他下的这种迷药,还有另一种功效,就是可以加速伤口愈合,防止伤口感染。
那他岂非是不识好人心,反而恩将仇报了呢,点了人家的穴道,然后把人家一个人撇下,让人家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想到这,他颇为愧疚地道:“我不知道,当时你是为了救我,我以为……”
“以为我要加害于你?”染卿尘没好气地道,“我是很想,不过从未做这样的事,下不了手。”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不过,当时的情形若再重复一遍,我依然会这么做。”
卫立轩望进染卿尘的眼眸。
染卿尘看着卫立轩认真的样子,想了一会,然后笑道:“好吧,我就原谅你,当时的情形也不能全怪你,若我是你,定也会这样做。”瞧着卫立轩当时的做法,也是情有可愿,染卿尘就原谅他了。
“那你为什么要装成现在这样子?”染卿尘又低低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自然有原因,不过,现在却不能告诉你,为夫想等你自己去发现。”卫立轩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然后面色一整,“这事牵涉太多,你要替为夫保密,可不能说出去,否则,这一府的性命都会面临危险。”语气十分慎重。
染卿尘听他说得慎重,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南市染府。
染合法、染永博、染永浩在大门口等,看见马车,立即迎了上去。
下了马车见过礼,染卿尘瞟了一眼染永博,却见他脸上的恶赖之气更重,不由得眉头皱了一下,她一直担心的,就是染永博因染二夫人之死,会变得更不可救要,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卫立轩与染卿尘去了主院安苑。
染夫人、两位妹妹以及几位姨娘都在屋子里等他们。
女眷们看见染卿尘便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说话,染卿尘笑着把几个都挨个挨个地喊了一遍。
待一众寒喧就坐,卫立轩与染卿尘便给染合法与染夫人跪下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