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柔荑,推到柳云溪怀中:“老爷,刚刚荑儿怕是又碰到骨头了,还是抱起来吧?”
柳云溪顺手抱起柔荑,继续望着胡辰良和易水寒。
胡辰良眼见没机会,手上终于放松。
胡辰良怒瞪易水寒一眼,甩手离去道:“哼!我会找到证据的!”
见他离去,易水寒忽然腿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幸亏擦地蛇及时扶住她。
“寒儿,你什么都不要说。有我在。”擦地蛇异常温柔地对易水寒说,双眸也充满怜爱。
晚上柳云溪吃了好多东西,看来恢复的不错。
睡前,他给我讲了有关小蛇和易水寒的过去。
和软金甲有关的过去。
“要不,还给他吧?有你在,我也用不到……”我搂住夫君,闭着眼道。
夫君笑了笑道:“别想了,还不回去了。现在是教主送你的,你不能还给小蛇。”
我点点头,貌似有道理。
本想亲亲他,一想天时地利的,明日又都是高手,罢了。
我起身,抬起他手臂,枕到枕头上,万一明日手臂酸了就遭了。
他似是明白我的意思,往我身上贴了贴道:“等你软筋散这劲儿过了的,就由不得你了。”
他还是撩我有趣呢,我若不肯,他哪舍得?
“只怕是由不得你!”我嬉笑地回他道。
……
初五,雷峰塔旁。
锣声响起时,紫嫣异常紧张。
赵宗礼依旧在原来的位子上,淡定的很。
昨日就没见笑笑,大概在一层和她哥一起。
这几日,我和柔荑说笑倒多谢,水寒和林婵芝偶尔也参与进来,婉姝则一直都很紧张。
今日都是高手。
无一排第四位,羽凌轩第七,姚枫第十一,种秋第二十,胡辰良第二十七!
无一进塔时,丝毫不紧张。
很快,一二三层都挂出白旗,过了会儿,四层也挂出白旗,婉姝长舒一口气。无一能过四层,婉姝便觉得他已经发挥很好了。
可无一的师傅是柳云溪,五层时间停留久些,竟然也挂出白旗。
婉姝兴奋地站起来,涨红了脸。
六层挂出红旗,一点也不意外。
无一回来时,婉姝望着无一,深情款款道:“没有牵挂了!”
我们都偷偷笑着,柔荑却笑的不是滋味,不自觉地看眼下面侯着的羽凌轩。
正好四目对上,柔荑浅笑了下。
羽凌轩在前四层都飞快挂出白旗,第五层就是给他留下剑疤的人。
二人周旋许久,眼见层主失去耐心,漏出破绽时,羽凌轩挑开了他的面具……
五层,也挂出白旗。
羽凌轩动动嘴角道:“早上吃多了,用力过猛,不是有心的!”
韩杨!韩三剑!
六层,过了许久,挂出红旗。
羽凌轩带着复仇的快意,和得知真相的恨意离开雷峰塔。
接下来不是败在五层便是六层。
锣声响起。
我只怕七层和八层恐怕还是在下棋。
这六层,还真挺厉害。
渐渐有上午败北的剑客议论,五层和六层差距太大,有人轻松过五层,在六层却很快就招架不住!
下午冯天鹤带两个徒弟也坐回到二楼。
一直未见柳云溪,他们早就心生疑虑。也不知羽凌轩会不会透露他就是层主。
冯天鹤先和柔荑打过招呼,又和我打招呼,说在戚苇堂见过。
我装作记不起来,片刻后才想起来似的。
他觊觎柳云溪的剑,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问我为何不见柳云溪,言外之意就是问我,他是不是层主。
我行了个礼回到:“道长还不知吧?我家夫君前几日中了百花散,前日又中了软筋散,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这么折腾,这不,坐下也难受,怕是去哪散步、活动筋骨去了!去了窑子也说不定!”
我这最后一句,足够让他们住嘴的了。
果然,他们讪笑着离开了,只有羽凌轩和柔荑坐下聊了几句。
紫嫣当日的话让羽凌轩犹如胸口压块巨石,他一刻不得解脱。
保护我几乎不可能,怕死的话,只能求着柔荑给他求情。
他打算到时候再开口。
锣声再次响起。
种秋顶着一头乱发进到塔里。
所有人中最快让一到五层挂出白旗,仿佛都是瞬间的事。
六层,不多时也挂出白旗;随着七层挂出白旗众人哗然,集体发出“哦--”的一声。
我望了眼已经不淡定的紫嫣。盛老大还是稳如泰山,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
许久,八层也挂出白旗!
希望没伤到我夫君。
等种秋离开**塔时,刚刚还不屑的人,都投去敬佩的目光。他风轻云淡地到一层喝茶,被盛老大着人请到二层,和第一日的二十三号同桌而坐。
这绝对是盛老大没想到的。
笑笑这会儿也在我身边观战。我问她哥哥叫什么、他们来自哪里。
他仿佛并不想和我说实话,迟疑片刻道:“辽国。我哥叫萧不啜,是我堂哥。”
我点点头,也知不该多问。
柳云溪认识辽国的女子应该也不在少数,那这个笑笑,究竟和他怎么认识,什么关系?
日头偏西时,胡辰良也信心满满地进塔,正如他所言,他也一路让八层挂起白旗。
我心里打鼓,柳云溪是真的打不过,还是有意放水?
等胡辰良离开时,也被引到二层落座。
其余的层主也都离开,唯独不见小春和柳云溪。
等众人都要散去,准备去一层宴饮时,七层竟然再次挂出白旗;众人又被吸引过去,过了会儿,八层也挂出白旗。
最后,又上去一众紫金派弟子,十几个人前后离开雷峰塔。
柳云溪种春和另外一个高瘦的男子出现在盛老大跟前。
这高瘦的男子抱拳行礼,对盛老大道:“盛掌门,在下也闯到了九层,不知可否在此同座?!”
他指着胡辰良他们那三个人所在的桌子。
“你?”盛老大一时语塞。
柳云溪望着这一幕便猜出八九分。
想必这人就是紫嫣口中的“高手”,本来是为闯到九层而请来的,现金因紫嫣一心嫁给八层层主,便安排在六层,截下欲上九层的剑客。
然而,盛老大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也要闯到九层,那就是为着紫嫣而去的。
柳云溪这会儿开心极了。我都察觉到他的快乐了。
真是,上去九层的人越多越好,只要有人过了六层,七层八层即使顺利通过,盛老大也不会怀疑。
盛老大此时也不好做声,一众人都瞧着呢。
那人见盛老大不作声,又追问一句,盛老大忙换了笑脸,请他入座。
盛老大和这四人寒暄客套了一会儿,发现种秋只要银子,然而这奖金也不过二百两,与种秋要求的相距甚远。
种秋扫了眼这边的擦地蛇和种春,不再言语。
另外三人,都是为紫嫣而来。
盛老大忽然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紫嫣只能许配给一人。
盛老大毕竟是老狐狸,只要种秋赢了,事情就好办了。
现在所有人,包括种春和柳云溪,还有我们这些蹭吃蹭喝的家属,都到一层坐定。
盛老大自是先讲些大气凛然的话,把气氛推向高潮,又向各位一一介绍闯过八层的豪杰。
最后他举杯道:“江湖中果然英雄辈出,这几个年轻人都闯过八层。明日,便是四位豪杰决一胜负。老规矩,抽签决定分组,只要胜出者,便是我盛老大的妹婿!”
柳云溪惋惜地望了紫嫣一眼,吃喝的却极开心。
紫嫣焦急地望着不慌不忙的盛老大,心都快碎了。
这一晚,柳云溪回府后拽着小蛇、无一,柔荑和我陪他喝酒。他是高兴极了、喝多了,迷迷糊糊地念叨:“盛紫嫣……嫁给我……门都没有……”
初六的比试就在盛春楼外的平地,盛老大昨晚一再嘱咐柳云溪定要来观战。
柳云溪也不负所望,一大早梳梳洗洗,俊朗卓然,他是故意去看热闹的。
我瞧瞧他,太俊俏了,也梳洗一番,不能给夫君丢面子。
我们到时,紫嫣眼睛似是肿了。她坐在盛老大身边,忧虑地望着柳云溪方向,柳云溪只朝她感叹的摇摇头,似是苍天负他,情不得已。
抽签分组,种秋和萧不啜一组、瘦高的那位和胡辰良一组。
瘦高的剑客来自西域,叫凡清。他嘴边总是挂着痞痞地笑容。
锣声敲响,比试开始,两组同时进行。
所有看客,都围在外面的平地上,包括我们。
种秋一丝不苟地和萧不啜周旋,萧不啜很快显现劣势,不久就心急手乱,败下阵来。
笑笑也在观战,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忙过去安慰笑笑,她随难过却明事理:“堂哥的剑意果然不如那个疯子,技不如人,输的堂堂正正就好。”
萧不啜也并不纠结,大方的行礼,带着遗憾,望了眼紫嫣就离卡了。
胡辰良和凡清却不分伯仲,酣战时难舍难分,柳云溪手里不知何时拿把扇子,摇头晃脑地评论,说的净是些不靠谱,听来是外行的话,引得周围的剑客纷纷不屑。
没想他还挺会自嗨的。
我偷偷问一句:“八层层主和他俩,谁更厉害。”
他乜斜看我不屑道:“你说哪方面?”
我被问的一愣:“剑术啊!”
他笑笑继续津津有味地观战,意味深长地回我:“哪方面都比他们厉害。”
我心里暗笑,他不知又高兴什么的,总是让我忍不住挂上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