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先生尽管说便是。”
“太皇本欲将公主许配给百里,不如就将此事告知大臣,也好给百里府和平阳侯府一些压力。”
“那岂不是将公主失踪的消息公之于众了?似有不妥啊~”北宫倾岚道。
“如今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就按欧阳先生说的办,我立即命人拟旨,明日早朝便将此事告知百官。”南伯文麟对南伯沉。
“堂下何人?”
“民、民妇萧婆子,参见公主和诸位大人。”为首的婆子颤颤巍巍道。
“萧婆子,是本宫提醒还是你自己招?”虞妁眯着眼,眼神中露出威胁的光。
“民妇招,民妇什么都招!”萧婆子连扣了几个头哭诉道,“都怪民妇见钱眼开,三年前,有个男的来找民妇,花重金聘请民妇替他调教一批姑娘,本来民妇都已经不做这行的,可是他给出的聘金太多,民妇没能经得住诱惑,就答应他了。”
“你可记得是何人找你?”南伯逸风问道。
“回大人,第一次来的是个男子,带着斗篷,民妇也看不清他的脸,后来几次都是同一个男人,名叫通三,和民妇一同看管那些姑娘。”
“那通三现在何处?”南伯上熙道。
“这……通三十日前便离开了,至今未归啊。”
“那你可知他们要你调教这些姑娘做何用途?”
“自民妇掌管以来,若是有姑娘不断意外身亡,便会有新的姑娘送来,却从来没见过有姑娘被接出去。”
“通三?”虞妁愣了愣,朝西岭吩咐道,“把徐正带上来!”
御林军押着徐县令从后衙上来,前几日还大腹便便,趾高气昂的徐正这会儿已经面黄肌瘦,神采不在。
“跪下!”御林军把徐正狠狠的按在地上,呵斥道,“见到公主还不行礼!”
虞妁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又扭头对萧婆子道,“你看看,通三是不是这个人。”
萧婆子仔细看了看,有些犹豫,道,“那通三是个络腮长胡,脸上有疤的糙汉,不似他长得细腻。”
虞妁朝夕迁示意,夕迁点了点头,拿着身后的包裹来到徐正面前,拿出一副络腮胡,待一切弄妥,对萧婆子道,“你瞧瞧,这可是你口中的通三?”
萧婆子定睛瞧了瞧,惊呼,“老天爷呦,是他。”
南伯逸风和上熙对视一眼,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虞妁笑了笑,道,“徐县令,你还有何话说?”
“罪臣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今女子失踪案已水落石出,阜阳县令徐正滥用职权,贪赃枉法,与歹人合谋霍乱民心,今本宫判定,待明日午时,行腰斩之行,萧婆子等人助纣为虐,秋后问斩,查封犯地,立即执行。”虞妁扔下号令牌,衙外一阵欢呼。
“终于把徐贪官抓起来,”
“是啊,也算是替咱们出了口气。”
“刘老汉的两个女儿都失踪了,他婆娘病了这么久都没见好转。”
“唉,只可惜这个公主带着面纱,看不清面貌……”
虞战在人群里远远的看着虞妁,心里也是佩服的紧,佩服之余,总觉得她有些熟悉……
人群的另一边,一个鹰钩鼻的男人对另一个身着黑衣带着金罩面具的男人道,“爷,咱们走吧。”
戴面具的男人薄唇微勾,对身旁一个英俊的青衣男子笑道,“你觉得怎么样?”
“主人是问这个公主?”青衣男子道。
“不然呢?难不成问她身边的男人?”戴面具的男人调笑道。
“其实我倒是觉得她身边的那个男子不错,媚极了……”另一个长得稚嫩青涩的男子笑道。
戴面具的男人和青衣男子鄙夷的看着他,随后几人从人群离开,渐行渐远……
尸体案告破,虞妁众人准备回京,还没出发,请奏的圣旨便送达了安陵王府,
“奉天承运,五公主南伯虞妁天资聪颖,三皇子南伯逸风破案有功,众人回朝朕再论功行赏,安陵王南伯上熙协助破案功不可没,特召回京,钦此。”
“儿臣南伯虞妁,南伯逸风,接旨。”
“臣南伯上熙,接旨谢恩。”
“既然圣旨已下,那明日便班师回朝,如何?”虞妁对众人道。
“案情已水落石出,自然是要回去的。”南伯逸风对上熙道,“父皇下令让王爷一同回京,不知王爷可还有事安排?若是没有特殊安排,不如咱们同行如何?”
“我一闲置的王爷,能有什么安排?自然是要与王爷公主同行的。”
“这宅子倒是不错,这么撇下倒是可惜了。”狐若环视了一圈,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帝京才是风水绝佳之地,若是司呈喜欢,我便给司呈再做一个?”上熙笑道。
“王爷此话当真?那当真是好极了。”狐若笑的花枝乱颤,看的虞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又听他们说了些有的没的,虞妁便避开众人回了丹枫院。
天色渐晚,府里也亮起了烛火,虞妁沐浴后坐在妆台前梳头。
“公主。”寒芜推门进来,轻声给虞妁请安。
“你可记得胡骏德?”虞妁梳着长发淡淡的问。
“胡骏德?公主说的可是阜阳的代职县令?”
“是。”
“公主有何吩咐?”
“替我送胡县令一程。”
寒芜心里一惊,拱手道,“属下明白。”
虞妁放下梳子,扭头看着寒芜,笑道,“既然要送,就送干净。”
寒芜点了点头,疾步出了丹枫院。
屋里南伯上熙从帷幔后出来,站在虞妁身后,笑道,“果真是最毒妇人心。不过,你为何要让寒芜去?”
虞妁看了一眼屋外,冷笑道,“她的任务就是杀了胡骏德,我这也算帮她。”
“任务?什么任务?”南伯上熙不解的问。
“她是细作。懂了?”虞妁抬头看着上熙,答道。
“细作?何人所派的细作?”南伯上熙有些吃惊,自己在虞妁身旁已经安插了一大批的眼线,若是这样还能让细作有机可乘,那也是太可怕了。
“你在我身旁放一百个近卫都未必敌的过这一个细作。”虞妁笑了笑,有些无奈。
南伯上熙看了她一眼没再做声。
“安青。”虞妁朝门外叫了声,吓得南伯上熙一惊。
安青和度芊笑着推门入门,在南伯上熙的惊讶中欠身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
“咳~免礼,起来吧。”南伯上熙现在比被抓奸在床更尴尬。
安青和度芊在南伯上熙的注视下替虞妁更了衣,虞妁坐在床边,安青和度芊站在一旁,笑道,“公主早些休息,奴婢今夜在门外守着。”
又对南伯上熙行了礼,度芊憋着笑退了出去。
待屋门重新关上,南伯上熙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清咳了几声,道,“公主休息吧,本王先走了。”
待上熙走后,虞妁一脸的阴谋得逞,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不一会就去见了周公~
第二日清晨
众人踏上回京的路,虞妁与狐若、上熙、逸风同乘,安青、夕迁、戏时则与西岭等人一同骑马。
队伍驶出阜阳不远,寒芜便追了上来,对虞妁道,“公主,阜阳县令胡骏德昨夜暴毙身亡,经仵作判定,系胡县令操劳过度所致。”
“本宫知道了,传本宫口谕,县令胡骏德,一心为民,劳苦功高,赐两袖清风匾额一块,挪一百两公银给他家眷。”
“是,属下这就去传令。”
“胡骏德暴毙?妁儿,这事也太巧了吧?”南伯逸风有些狐疑的看着虞妁。
“呦~本公子这么实在的人都明白了,雍亲王是真看不懂还是装看不懂?”狐若摇着帕子,对逸风道。
“王爷还没看出来?这胡骏德便是萧婆子口中最先开始的年轻人。”南伯上熙对逸风道。
“胡骏德是年轻人?”南伯逸风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问,“你们是如何得知?”
虞妁有些无奈的瞥了他一眼,道,“这胡骏德乃是一个小师爷,看咱们抓住徐正,便开始揭露徐正的恶行,可他所诉恶行,单说哪一个都不能让徐正致死,可是徐正却没有反驳,这是为何?”
“因为徐正不能,也不敢反驳。”狐若用手帕擦了擦鬓角,抢答道。
“哦~原来如此。”逸风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事情因果。
第二日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南伯文麟坐在大殿之上,君临天下,不怒自威。
“昨日太皇回宫,事出紧急,四公主南伯虞战无故失踪,遂,传画像全国搜查,重金悬赏。”南伯文麟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剑,扫视众人。
满朝文武听了南伯文麟的话,顿时炸了锅,公主失踪,这还了得!
百里更是惊的不知所措,袖中的手用力握着,手背青筋暴起,颤抖着等待南伯文麟接下来的决策。
“陛下,臣认为,此事系歹人的奸计!万不可兴师动众啊。”张丞相率先择议道。
“陛下,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怎能流落明珠啊!”魏天德低声道。
百官踊跃回答,却始终没有权宜之计。
“好了,”南伯文麟不耐烦的呵斥住了喋喋不休的百官,“公主乃天子之女,怎能流落民间!平阳侯,此事依你之间,该当如何?”
南伯文麟把话题引向慕容正德,满朝文武也都把目光投向慕容正德。
后者显然有些惊讶,怔了一下,道,“公主乃千金之躯,流落民间自是不妥,应派兵前往,务必查实公主安危。”慕容正德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每一句话,因为他根本猜不透皇上的心,所谓伴君如伴虎,大概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