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抄了徐县令的家,暂时收监,待本宫去莽山查看回来再做决断!”
“那县令之位……”南伯逸风道。
“县令之位暂由胡骏德接任,诸位可有异议?”
“一切但凭公主做主便是。”南伯上熙笑道。
“尉迟西岭,马上集结兵马,包围莽山。”虞妁站起身,语气中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刻叫好声一片,虞战在衙门外感叹道,“也真不愧是皇族出来的,这气场,分分钟秒咱们几
条街!”
“小姐不也是公主?”忆兮呆萌的问。
虞战吓得立马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小声点我的祖宗!你是不是生怕别人抓不着咱?”
忆兮被她吓了一跳,泪眼蒙蒙的看着她,虞战看她这样也没了气,转头对忆华道,“ 你们是从那个什么莽山逃
出来的?”
忆华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那是个院子,应该是在阜阳城内。”
“城内?那个师爷说谎?”寇蛮惊呼。
虞战被她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白了她一眼,道,“这事谁也说不准,这样,咱们……”
安陵王府
虞妁乘撵回了王府,便先去了丹枫院更衣,其余众人也回去准备。
安青陪着虞妁进了卧房,虞妁刚褪下外衣,正堂却飞进了一只飞镖,安青下意识抱住了虞妁,等确定安全以后
便要追出去。
“慢着!”虞妁捡起飞镖看了看,对安青道,“别追了,说不定是同道中人。”
安青接过飞镖看了看,只见镖身歪歪扭扭的刻着一行字——莽山有鬼 莫去
“有鬼?”安青不解的看向虞妁。
虞妁大拇指摩挲着那行字笑着看向窗外。
正厅
“诸位对此次莽山之行怎么看?”虞妁依旧身着官服,板着脸,让人看不出情绪。
“此次莽山之行未必能发现什么。”南伯上熙道。
“哦?王爷何出此言?”虞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咱们此次大动干戈,即便是有异人,只怕是也跑了。”南伯逸风道。
虞妁勾了勾嘴角,没再说话。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狐若在院中叫道,“虞妁,本公子回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
虞妁笑了笑起身去了院子。
南伯上熙和南伯逸风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狐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大口喘着粗气。
虞妁笑道,“事情完成的怎样?”
“本公子办事,你尽管放心,都抓住了。”
“好,有劳了。”
“口头道谢算什么,连口水都没有?”狐若娇嗔着埋怨道。
“哈哈哈,何止有水,这次你立头功!”
虞妁转身对一旁看傻眼的南伯上熙和逸风道,“劳烦两位王爷再陪本宫走一趟?”
南伯上熙皱了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莫急,时机到了本宫自会告诉你。”
几人又回了衙门,西岭带着御林军押着十几个男人和婆子上了公堂······
百里篇
百里回了府,前后转了一圈,宅子很大,足足有四个小院,整体也是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百里在后院坐了一会,终是起身出了府门,随奴一路跟随,最后另一处府邸停下。
“侯爷,这是武馆?”
百里点了点头,提步进去。
府内摆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一些年龄尚小的孩童,衣着单薄,手里握着高出他们很多的兵器,看着百里的眼神里露出警惕和迷茫的光,百里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也是一样的迷茫和恐惧。
百里看着他们,不知不觉有些失神。
“侯爷,不知侯爷前来,有失远迎。”从屋里走来一个男人,高鼻浓眉,威武雄壮,步伐稳健有力,抱拳朝百里走来。
“洪师傅,别来无恙。”百里道。
“哈哈哈,无恙无恙。”洪师傅笑声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知道他是谁吗?”洪师傅对那群孩童呵斥道,“这可是你们的师叔,当今圣上钦封的赤北侯!”
孩童们发出一阵惊叹,看向百里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崇拜。
“哈哈哈,侯爷,咱们里边说话,”洪师傅朝百里做了个请的手势,百里点了点头,进了屋。
屋里有些昏暗,百里坐在上座,静静地等着。
“侯爷这些年过得如何?”洪师傅问道。
百里苦笑道,“总比在这儿强得多。”
洪师傅无奈的笑了笑,道,“倒也是,这地方也是吃人不吐骨头。”
“侯爷请用茶,”
百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皱了皱眉。
洪师傅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嘿嘿,我们习武之人,粗皮糙肉的,有口水喝就行,侯爷别嫌弃啊。”
百里笑着摇了摇头,这种茶,他也喝了十几年。
两人正说着,便听一旁有人道,“老师傅来了。”
百里急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站在门框外,看着院子。
一个长相青涩稚嫩的后生馋着一位白发老翁,老翁步履蹒跚,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
百里朝老翁走去,鼻子一酸,跪了下来。
“师父!”
老翁朝百里看了看,有些口齿不清,问道,“你是何人?”
“师父,不孝徒百里,给师父叩头!”
“谁?百里啊?”老翁似乎有些不信,朝身旁的后生问道。
“是啊师公,百里师叔回来了。”后生朝百里看了看,笑道。
“真是百里?”老翁笑着朝百里伸出手,双手颤颤巍巍,摸着百里的头。
“师父,徒儿不孝……”百里跪在老翁面前,低声道。
老翁摸了摸百里的头,道, “好孩子,你回来了?他们都说你死了,我就偏不信,我总觉得,我还能见着你,我还给青芽说,我得等我徒弟回来给我送终,这不,你就回来了。”
百里强忍着眼泪,一旁的孩童们都有些惊讶,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师叔,怎么就成了个做错事的孩子?
“嘿嘿嘿。你看看,师叔还哭鼻子呢。”一个孩童对另一个孩童道。
这话却正好被洪师傅听道,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做师叔的要被师侄们笑话了。”
百里也笑着起了身,扶着老翁朝屋里走去。
老翁坐在躺椅上握着百里的手,道,“他们把你送去了百里府,等我知道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在那儿了。唉,我就派人去找啊,找啊,他们说你死了,我就不信!我等着,等着你小子回来给我养老送终,其实啊,我就是想在临死前见你一眼……”
百里擦了擦眼角的泪,对老翁笑道,“您放心吧,徒儿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以后日日都来陪您练功。如何?”
老翁拜了拜手,道,“那敢情好啊,看看为师还能不能打得过你!”
百里在武馆里吃了晚饭,百里也和老翁说了很多,直到喝的微醺,才被随奴送回了家……
三日已到,禁兵沿途十几里设防,百里一身戎装立于皇城之上,替皇上接太皇入城。
“侯爷,仗队距此处还有五里。”禁兵登上城楼,对百里道。
“你去禀告圣上,我这就前去迎接。”百里疾步下了城楼,在城门前等候。
城内已封街多时,街上人头攒动,叽叽喳喳的讨论这次接待的是什么人。
“听说此次到来的是当今皇后的爹。”
“皇后的爹?那岂不是当朝国丈?”
“什么国丈,其实接的是太皇南伯君彦!”
“南伯君彦?不是说他已经死了?”
“哎呀这些大臣,说死就死说活救活,他们说接的是国丈,又有谁敢说不是?”
禁兵一路快马疾驰,到宫门口对南伯文麟道,“禀告圣上,仗队距皇城还有五里,末将受侯爷之命前来禀报。”
“朕知道了。”南伯文麟带领后宫众妃和文武百官等在宫门口,不敢有一丝懈怠。
太后在皇后的搀扶下站在一旁,心里有些紧张,还有些怨恨。
南伯文麟转头看向太后,有些犹豫,还是握住了太后的手,安慰道,“母后放宽心,与父皇多年不见,有些事就莫要计较了。”
太后回握住南伯文麟的手,宽慰道,“时至今日,我什么都不愿计较,随他去吧。”
南伯文麟与皇后对视一眼,没再做声……
城门口
“太皇驾到……”禁兵快马而来,高呼道。
百里朝远处望了望,果真仪仗队就在不远处。待到仪仗队即将到达,百里后退两步,单膝跪了下来,高声道,“赤北侯百里千川,恭迎太皇入城!”
所有禁兵叩首高呼,“恭请太皇入城。”
“有劳侯爷了。”南伯沉坐在撵上,对百里笑道。
“您言重了,请太皇入城。”百里抬头对南伯沉笑了笑,打头阵朝城内走去。
“仗队入城,众人回避。”禁军开路,一路高呼着朝宫门口走去。
文武百官叩首,高呼,“恭迎太皇,太皇天命无量。”
南伯沉坐在撵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气势不怒自威,让人望而止步,让人折服。
南伯沉下了撵,来到南伯文麟身旁,满眼笑意的看着他,看着自己的儿子。
“南伯文麟参见父皇。”南伯文麟刚要行礼下跪,却被南伯沉拉住,微微的笑着摇了摇头。
父子二人对视,仿佛看着同样的自己,南伯沉用力的拍了拍南伯文麟的肩膀,笑道,“好小子。”
“北宫倾岚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吉!”皇后笑着跪了下去。
南伯沉伸手扶起,笑道,“吾儿免礼,”
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太后,轻声道,“别来无恙。”
太后扯出了一个笑容,没有做声。
“儿臣南伯景,给父皇请安。”南伯景走上前来,行礼道。
“皇儿……辛苦了。”南伯文麟看着南伯景,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自己的亲生骨肉已有七年未见,如今才是既熟悉,又陌生。
“老朽欧阳苍梧,见过皇上。”欧阳拱手道。
“欧阳先生,别来无恙~”南伯文麟笑道。
“奴婢苑呈,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苑呈工工整整的行了叩拜大礼,低头道。
北宫倾岚亲昵的拉起苑呈的手,笑道,“好孩子,起来吧,在宫里若有什么住不惯的,尽管告诉我。”
苑呈受宠若惊的低下头,“多谢皇后娘娘抬爱,奴婢不敢。”
众人又寒暄了片刻,却未曾看见虞战,北宫倾岚有些迟疑,道,“父皇,怎么未曾战儿?战儿去哪儿了?”
南伯沉听她这么一问,阴沉下脸,低声道,“此事待会再说,先进宫去吧。”
百里心里咯噔一声,泛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南伯沉和太后在承乾殿接受百官跪拜,随后入住长华宫。
长华宫
“皇儿南伯文麟给父皇请安。”
“臣妾北宫倾岚,率六宫众嫔妃给父皇请安。”
“皇孙南伯桓率皇子给太皇请安。”
“都起来吧。”南伯沉叹了口气,对众人道。
待所有人都已落座,南伯文麟问道, “父皇,战儿何在?”
“在百里出发后第二日战儿便失踪了,至今音信全无。”南伯沉阴着脸道。
“音信全无?怎会如此?”南伯文麟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