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他们?但也不是难事,只是,若是他们二人来帮你的忙,云良阁要怎么办?”虞战有些为难的问。
天奇看着列板严肃的说,“这铺子所在花街,前后不过几步路,我想,当初你留下这间铺子,应该也是因为位置的缘故。”
虞战点了点头,“不错,我刚开始,的确是想把铺子留下做生意,整条花街要么是青楼,要么是赌坊,要是继续开青楼,岂不是自己抢自家生意?”
“你说的但也有几分道理,但是,如果相扑馆开成,咱们就可以广招募打手,然后,挑着机灵能干的为咱们所用,可就是一举两得了……”
两人将计划落定,又把事情都悉数交代给了忆华,天奇见街上人多,也觉得新鲜,便和虞战打算步行回府。
“我觉得,你爹都不用立储,直接把皇位传给你算了。”虞战手里拿着糖葫芦,砸吧着嘴对天奇说。
天奇往嘴里塞着芙蓉糕,使劲的摇着头,“在我之上还有我二哥三哥四哥,二哥虽说是不务正业,却也是正宫王后的次子,三哥心思缜密行事决绝天生就是帝王之相,四哥骁勇善战父汗最器重他,六弟虽然年纪小,但是书法骑射都是父汗亲自教的……”
虞战舔了口糖葫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你家这么多兄弟,哪个最帅?”
天奇脱口而出,“四哥!”
虞战想了想,问,“那……有多帅?”
天奇终于抬起头,舔了舔嘴角的渣屑,“大哥死的早,我也记不清模样,二哥整日里花天酒地,长得也是病恹恹的模样,三哥整日里神出鬼没,我不经常看他,只记得他长得……”
虞战见天奇不说话,好奇的问,“怎么?你三哥长什么样?”
天奇表情严肃,压低声音问,“你见过毒蛇吗?”
虞战被他吓得一愣,赶忙摇着头,天奇盯着虞战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他的眼睛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仿佛随时都会扑向你!”
虞战打了个寒颤,道,“这么吓人?那你也很怕他咯?”
天奇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上怕,我觉得谁都不会希望和自己的亲兄弟反目,所以,我并不想争夺王位。”
虞战撇了撇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可汗的王子不是负责任的王子!”
天奇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就算我想当,那又如何?我的母亲并不能帮我什么,而且,三哥武功盖世,在部族里有极高的威望,四哥也打过不少胜仗,许多别的部族都是四哥打下来的,所以,我根本没有可能成为可汗的人选……”
虞战见他说的伤感,所以也没再继续问这个,换了个话题,问,“你还没说你四哥有多好看呢!”
天奇也没在意刚才的小插曲,笑着回忆,道,“四哥长得……个子很高,魁梧结实,他的母亲是苍穹人,所以他有我们西岐人的粗狂豪迈,也有苍穹人的书生气。”
虞战抬着头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说的四哥到底长什么样!
此后的日子便是虞战想要过的日子,每天都忙的要命,虞战和天奇整天都是奔波于家里,云良阁,和新铺子之间。
有了上次血的教训,虞战也不敢把天奇独自扔在家里,这么大一个龙吐珠,她也不敢让他再有什么闪失。
“蛮哥!忆华姐,少爷在门口等你们呢!”
自从虞战把名号打响,外人说起也都是直称三少爷,下人们则直称了少爷。
“来了来了!”耗子小跑着从云良阁跑出来,身后跟着山豺和虞战。
“跑跑跑!你小子跑这么快,就不知道等等我?”寇蛮气喘吁吁的拍着耗子脑袋。
耗子抱着头蹲在地上,满脸委屈,装模作样的告饶,“二哥,我一大早就叫您起,是您自己不动弹,您可不能怪我……”
寇蛮撸起袖子,“怎么?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嗯?”耗子急忙躲到虞战身后,没再说话。
“你们俩别闹了,忆华呢?”虞战问。
“忆华姑娘一大早就去馆里打点了,让咱们随后去找她。”山豺说。
虞战点点头,扭头看向天奇,后者也是点头示意,几人便上了马车。
还没等着到地方,耗子就被寇蛮拉下了车,说是坐马车还不如两人跑着快一些。
虞战也懒得理会他们,便由着他们去了……
相扑馆
“三爷到——”
虞战被家丁搀着下了马车,寇蛮和耗子果真在门口等着了,一行人进了屋,四下打量着。
天奇看着四周,朝虞战低语。山豺在屋里逛悠,检查着木板的质量。寇蛮和耗子则是爬上了拳台,准备比划比划。
虞战在忆华的带领下上了叠层的包间,上层包间的视野更清晰,能清楚的看清拳台上之人的任何动作。
天奇用力推了推包间的护栏,果真是结实的纹丝不动。
虞战朝台上的寇蛮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比划几下。寇蛮活动着手腕和脖子,随后打了一套拳,动作干净伶俐,看的几人拍手叫好。
“阿蛮,你和耗子比划几招我看看。”虞战笑道。
寇蛮点点头,摆好架势刚要开打,耗子却趴在了地上死活不起来。
“少爷,您这不是成心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吗,我哪是二哥的对手了,他就是伸伸手指,也能把我打喝半死……,”
几人被他的模样逗乐了,寇蛮却是怎么拉他,他都不肯起来。
山豺往前走了几步,一个纵身跳上台,把耗子赶了下去,“老二,我和你比划比划!”
寇蛮笑嘿嘿的看着山豺,“大哥,你可未必打得过我!”
山豺紧了紧衣袖,道,“那就比划里见分晓——”
话音刚落,两人便一同出拳,山豺侧身躲开,寇蛮则弯腰避过,台上二人拳来腿往,台下几人也是看的热血沸腾。
山豺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了寇蛮的胸膛之上,寇蛮被他打的一个踉跄,差点跌下拳台。
虞战在一旁看的心惊,急忙开口阻止,“切磋而已,点到为止!”
山豺听她这么说,也收起了力气,轻声问,“老二,你没事吧?”
寇蛮揉了揉胸口,道,“我没事,我这身板,结实着呢!”
虞战从包间出来,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却也听不清楚。
云良阁
“阿荣,你挑几个机灵懂事的丫环过去那边侍候,等开张当天,再让花魁都过去,也算是同门之间捧场了……”
虞战把天奇山豺等人都带回了云良阁,仔细商议着相扑馆的具体事宜。
甄荣将茶递给忆华,说,“我晓得,不过,咱们现如今生意做这么大,也难办不会有人眼馋,所以,日后才应更小心才是。”
虞战认真的点点头,叹了口气,“这也是个大事儿,咱们虽说是有钱有人,自给自足,但是不论怎么说都是单枪匹马,也真得找个靠山……”
甄荣掩唇娇笑,道,“若是想找靠山,但也不难,说不定他还正想方设法找你呢!”
虞战被她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你说的是谁?”
甄荣带着笑意,道,“贺惊——”
贺府
“车车车……不能这样!”
北雍这几日闲的无聊,非要师巩教他下象棋,刚学会,棋瘾大的很,让师巩陪他下师巩不肯,所以只好拉方词陪他下棋。
“什么车不车的?你到底走不走?”方词不耐烦的问。
“走!我走这个!”北雍谨慎的走完一步,才敢大喘一口气。
方词将棋落下,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棋盘。
北雍被他吓得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要不然,我就走这个?”北雍小心翼翼的问。
师巩和贺惊在一旁看着棋盘不出声,极度安静的氛围让北雍更紧张,刚犹豫着怎么落子,就被家丁下的掉了手里的棋。
“小爷!小爷……”
“怎么了?”
家丁将一封信纸递了上来,道,“来者是薛府的家奴,说是他家主子给您的。”
贺惊将信纸拆开,却是一封邀请函——“在下薛战,冒昧递信于惊爷,承蒙相助,感激涕零,今有喜事临门,新铺开张,还望惊爷赏脸到场,以慰我心……”
“啧啧啧,这是正儿八经的约你了啊?”北雍酸溜溜的问。
方词将信纸接了过来,道,“这文笔也还是不错的,看来是读过不少书的……”
北雍托着腮,无所谓的说,“读过书又能怎么样?正所谓穷文富武,还是得靠拳头说话!”
师巩摇着羽扇,在一旁插话,“你们可知,她所说的铺子,是什么铺子?”
三人摇摇头,师巩道,“他开的,便是那比武打擂的地儿……”
“武馆?”北雍问。
师巩摇了摇头,“不是武馆,却要比武馆贵气的多。”
方词不解的问,“拳场?”
师巩摇摇头,“要比那有意思的多。”
北雍挠挠头,不耐烦的问,“那是什么?”
师巩轻轻闭上眼睛没有回答,贺惊犹豫了一下,道,“你说的,是相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