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话,天翼有些吃惊,随即陷入沉默。我见了说道:“天翼哥哥,听说东水已经发兵攻打临安了,秦兄久不经战,不如我们去看看他吧。”天翼听了一笑说道:“太晚了,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着天翼送我回房间之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回到房间的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辗转难眠,第二天一早醒来,走出房间却看到一直信鸽在门前,我俯下身取出信鸽脚踝处的信件,信上是神风队告知天翼的消息,东水已经举全国之兵力兵犯临安城,但是为了北疆的战事,临安的大部分守军都被调到了玉门关,临安守备力量空虚,控难敌东水。
看着手中的信,我只觉得字字诛心,正在发呆之际,天翼走了出来见我脸色有些苍白说道:“看来,临安已经是朝不保夕了。”我叹了一声说道:“是啊,秦兄过的一定很艰难吧,这个临安王的头衔实在是有些烫手啊。”天翼笑道:“怎么,你不想秦兄吗?”我摇头笑道:“不,我当然相信他,只是也有些心疼他,毕竟独木难支。”天翼听了说道:“没有后援,就只能破釜沉舟,孤注一掷赌上一把了。”说着,我们来到书房,天翼在纸上写了八个字,“若欲擒贼,必先擒王。”信鸽飞走了,看着远去的各自,我期盼着当它再回来的时候,能够为我们带来好消息。
放走鸽子之后我回到书房看着眼前挂着的翊国全图说道:“天翼哥哥,你说逸云在军中过的怎么样啊?他是逍遥惯了,也不知军中严厉的规矩会不会让他不适应。”天翼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我想有楼峰和清河他们照顾,逸云一定会如鱼得水吧。” 我叹道:“转眼就要过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一家人却还是要分处三地的过年,真是扫兴。”天翼笑道:“放心吧,只要守住玉门,等过了玉门关的冬天,北疆就不足为惧了。这些游牧民族,就是追逐水草而居,一开春,心就不会如此团结了。”我听了一笑说道:“是啊,这也是为什么北疆永远都不能入主中原的原因。”
天翼听了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昨天晚上,我在水里撒了网,也不知这一夜有没有上钩的愿者。”说着拉着我往湖边走去,我见他一跃上船,拉起撒下的渔网果然有三两条贪玩的鱼被缠在上面,只剩喘息之力。天翼将它们从渔网中“解救”出来,放到了水缸中,挣脱了渔网的鱼儿开始肆无忌惮的游走。我站在水缸前俯身看着它们说道:“这些鱼更本就不会在乎在哪里,只要有水,他们就会欢快的游动着。”天翼说道:“那是因为,这天地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水缸,我们都是在水中游曳的鱼,只要还活着,其他的就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听了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们何尝不是一尾鱼,在人世的湖水中游荡,不过是人便有情、便有牵挂。天翼哥哥,我最近新谱了一支曲子,你帮我改改!”天翼听了笑着回了句好啊!
说着我们回到书房,我坐在清音琴前轻拨琴弦,指下波澜之音响起,乐曲时而舒缓,时而急促,天翼听着听着,不由得取出长箫相合,一时间琴箫之音响彻江畔。乐曲中有对北方的牵挂,有对亲人的思念,也有对未来的向往和迷茫……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了一个月,这天我正和天翼一同在湖边合奏,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如今狼烟四起,多少人朝夕难测,唯有你们两个过的自在!”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临安王秦羽辉。
我和天翼急忙迎了上去问道:“秦兄怎么会知道这里,如今临安没事了吗?”秦羽辉笑道:“我能知道这里,自然是有人报信。”说着看了看天翼随即继续说道:“如今东水已经退兵了,几年之内怕是都不敢来了。”我和天翼引着秦羽辉来到了厅中,听他讲起临安的事情。
原来,半个月前,面对东水的日**近,秦羽辉率领水军全部驻扎在了战船之后,阻止东水登陆,水上的颠簸摇晃让人难以安眠。那天 ,许久不曾安眠的秦羽辉终于熬不住了,靠在椅背睡熟了,转眼便是午夜时候,秦羽辉被舱外的叫喊声惊醒,急忙走出船舱查看。
副将前来禀报,说东水开始进攻了,一时间无数的火箭朝我方战船飞来,虽然之前已经做了防范,但还是有不少战船被烧着了。秦羽辉听了轻揉了揉太阳穴,随即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看着我方战船上的士兵们匆匆忙忙的灭火说道:“这帮王八蛋越来越聪明了!”副将说道:“王爷,他们的船虽然小,但是看上去好像比我们的还稳。”
秦羽辉听了副将的话,一眼望去,看着密密麻麻的东水船队,盯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这帮人还真是下了血本了。我们的船为了防火,加重了船体本身,所以变得有些笨重,而他们的船体相对较轻,又都用桐油做了防水,连水流阻力都减小了,不过用桐油给战船做防水会要了他们的命!”副将听了回道:“是啊,当年诸葛武侯之所以能火烧藤甲军就是因为藤甲用桐油泡过的缘故。”
秦羽辉,没有下令反击,而是传令所有战船退回防守。等到所有的战船回到停泊地之后,秦羽辉走下战船,和副将一起登上城楼,看着远方渐渐逼近的东水战船说道:“差不多了,天太冷,取取暖吧!”说着,岸上一时间万箭齐发,每一支利箭都如同一条火龙朝着东水的战船飞驰而去,东水的将领见了说道:“哼,连舟铁板!”说着东水的所有船连在了一起,玄铁所铸造的盾牌挡住了飞来的火箭。
站在岸上的副将对秦羽辉说道:“王爷,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唉……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箭!”秦羽辉没有理会副将的话,只顾盯着东水铁锁连舟的战船,突然眼前一亮嘴角浮起一丝笑容随即说道:“把本王的弓拿来!”士兵急忙递上了秦羽辉的穿云弓和一支雁翎箭,秦羽辉接过弓后说道:“雁翎箭要三支!”士兵急忙又递上了两支!
只看秦羽辉要弓箭来作甚,但见他对着东水的战船横过穿云弓,张弓搭箭,一时间三箭齐发,岸上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箭飞去的方向,两支箭飞向铁索的连接点,一时间铁索断裂,没有了铁索相连,东水本身小巧的战船撑不住厚重的铁板,挡住火箭的铁板随着巨大的水花坠入水中,岸上的兵将见了连忙继续张弓搭箭,一时火箭横飞,水面上一时成为火海。
两支箭断了东水的铁锁连舟,那另一支箭去哪里了,原来秦羽辉看了许久之后在东水的一艘战船上发现了东水太子的身影。他是为了进一步确定东水太子的位置,才一直盯着东水的战船,直到确定位置之后才张弓搭箭,一箭飞去正中东水太子的咽喉,东水太子因此命丧黄泉。
看着溃败的东水军队,岸上的将士们一时间欢呼雀跃起来,秦羽辉把穿云箭递给身边的副将之后说道:“告诉他们,胆敢再犯我临安,本王就让他们从这个人世消失!”说着转身离开了。副将见秦羽辉离开,自言道:“这回东边算是踏实了,真是解气!。”
听秦羽辉说完我笑着拱手道:“秦兄,当真厉害。这帮贼寇也有今天,果真是解气。”秦羽辉说道:“不怕强敌,就怕这种无赖,让人恶心。”说着天翼起身说道:“茶没了,我去取点酒给秦兄庆功。”说着离开了,秦羽辉见天翼离开之后说道:“你们两个过得不错呀,怎么,当真准备在这人间净土里隐居避世了?”我听了回道:“如今四境不宁,哪里有什么人间净土啊。”秦羽辉听了说道:“既然已经离开了皇宫,你就安心过着百姓的日子,也挺好的。什么国泰民安的,就让他们去操心吧。”我笑了笑,微微叹道:“每每想到,这战争是因我而起,我哪里安的下心。”秦羽辉笑道:“没有你,这场战争也会发生,国土、美人都只是战争爆发的借口罢了。你以为咱们的皇上只是为了对你的一句承诺,就举国而战吗,他再怎么重情,到底也还是一个杀伐决断毫不留情的帝王,他对他的敌人何曾留过情分?北疆三番两次的挑衅,难道皇上只怕早就有覆灭北疆之心了,如今正好借着你上官女儿的身份,给天下人一个舍生入死的理由罢了。”
听了秦羽辉的话,我陷入了沉默。是的,他对当初的三大家族从没有留过情,为了更好的找到三大家族的漏洞,他不惜以和亲为手段,拜拜让几个女子香消玉殒,不可胜数的孩子失去性命。他虽对我千般好,可每每涉及朝政 ,他还是会毫不犹豫从我身边离开,或许正如秦羽辉所说,无事之时皇上是一个重情的夫君,一旦涉及朝政,他只能是那个杀伐决断毫不留情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