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雨蝶取来了东西分别交给了三个人,之后游然提议去逛逛御花园,我想左右无聊便同意。因为婉莹借口身子不爽先行离开了,我只得同文姬和游然一同去游御花园去了。就在我们离开后不久,花莫颜就到了幽竹轩去看望了莫离,看着莫离在摇床上熟睡这,不由得会心一笑自言道:“若是我也能为皇上生下一个皇子就好了,一定如他一样英俊。”她见我不在宫中,看了一会儿莫离便离开了。
她并不知道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在御花园逛了一会儿之后,文姬觉得有些累便先独自回宫了。游然则送我回宫,路上遇到了刚刚处理完政事的翊宇,便一同回到了幽竹轩。翊宇想要看莫离,我便谴人去抱,可雨蝶却没有抱来,她跑过来急匆匆的跪倒在地说道:“皇上,娘娘,公主她,她……”我见雨蝶吞吞吐吐的忙道:“莫离怎么了,你倒是说啊!算了,本宫自己去看!”说着急忙跑了过去,看到莫离紧闭双眼躺在床里,我方舒了口气,伸手去抱却发现孩子已经全身冰凉,在伸手放在孩子鼻子下时,孩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一时间我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抱着孩子不知所措,甚至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翊宇匆忙赶了过来,看到已经接近崩溃的我急忙宣来御医,但已经晚了。御医说莫离死于窒息,但是虽然莫离是早产,呼吸功能并没有发育完全,也不会造成死亡,估计还有其他的原因。
翊宇强行抢下目光呆滞的我的怀中莫离的尸体,扶起我,将我搂在怀里说道:“没事,没事的,我们还会有公主的。”说着他命人去调查究竟谁来过幽竹轩看望公主,调查莫离究竟因为什么离世。不久,苏全来报经过查看只有花莫颜来过幽竹轩,婉莹急忙说道:“皇上,花婕妤姐姐向来妒忌姐姐受宠,当初若不是她在宴会上胡言,姐姐也不会早产。”我无意中看到莫离的脖颈上一个清晰的镯子的印痕,心中一惊,不由得想到了刚刚送出的三个镯子,但毕竟不能确定,只好隐而不言。
翊宇当即下令收押花莫颜严加审讯,三天后仍旧无果,花莫颜极力反驳自己不曾杀害公主。失去孩子的我终日躲在宫里,精神恍惚,翊宇见了终日来探望我,可我却没有在和他说一句话。这件事传到前朝,章林和手下的大臣们更是一封一封上奏,替花莫颜喊冤,甚至有人说是我自己杀害了自己的孩子嫁祸花莫颜。谣言频起,犹如把把利刃插入翊宇的心脏,这时神风队的副队长清河入宫觐见,听到各种谣言在觐见时说道:“皇上,能否借一步说话。”
翊宇将他宣到了御书房,摒退了所有人。那人说道:“皇上,宫中之事,早已天下皆知。公主早夭,天下不安。末将想替大哥问皇上一句,当初皇上的诺言,可还算数。”翊宇说道:“朕答应他的,从没忘记过。这件事朕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也会给他一个交代。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没别的事就先下去吧。”
莫离离开后,御医不只宣告她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也宣布由于伤心过度,我近期也不能在侍奉皇帝。在所有人看来,这是一件坏事,可对我而言却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这样一来,我在也不用担心会在和翊宇同眠的时候喊出天翼的名字,因此而辜负了天翼也伤害了翊宇。
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以来翊宇不上朝,起初也来后宫看望过文姬、游然、温雅、婉莹和鲽芳,后来索性不到后宫了,他一个人在凌云殿里终日用大量的奏折麻醉自己,晚上就用酒来让自己睡去。
直到一天楼峰来到幽竹轩求见,雨蝶擅自做主将他带到了我的寝殿,楼峰看到靠在床上毫无动力的我说道:“梦妃娘娘,说来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如今莫离公主早夭终究是她与皇上和娘娘的缘分太浅。可是若因此伤了皇上和娘娘的身子,岂不是公主徒增业障啊。末将本不该来,但也实在忧心,一个月以来,皇上终日醉酒,不理朝政,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末将知道,普天之下,如今也只有娘娘能劝得动皇上,还希望娘娘能去看看。楼峰言尽于此,娘娘请善自珍重。”说罢离开了。
看楼峰离开,回想起他的话,我心中愁绪万千,看着窗外又被夜幕覆盖便询问雨蝶时辰。听雨蝶说已经过了亥时,挣扎着起身说道:“罢了,你陪本宫去看看皇上吧。”说着雨蝶忙服侍我换了衣服之后前往凌云殿。
见我走来,苏全急忙迎了出来道:“哎呦,我的娘娘啊,您总算是来了。”走到殿门口,我就闻到了刺鼻的酒味,不由得伸手捂住了口鼻。对苏全说道:“苏公公,皇上最近一直如此酗酒吗?”苏全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自从公主离世,皇上就一直如此。”
我听了长叹了一声,随即走进了寝殿。一走进翊宇的擒殿,就看到翊宇坐在地上靠着床边睡着了,熟睡的翊宇手中还拿着酒壶。看到此情此景我只觉得心如刀割,急忙上前将酒壶拿开,又叫苏全帮忙把翊宇扶到了床上。收拾起地上到处散落的酒壶,酒坛,却不甚摔碎了一个,划伤了自己的手,看着不断流出的鲜血,我不由得发出叫声,声音吵醒了翊宇,他看到蹲在床前收拾东西的我急忙起身,又看到我的手在流血,匆忙走到我面前,拉起我,又拉过我的手看了一眼。此时苏全已经带着侍者进来收拾,同时拿来了包扎伤口的药和布。
我看着翊宇亲手为我包扎伤口,流露出担忧的表情,我的心突然一震。这些日子以来,我只顾着自己伤心,却忽略了这个最在乎我的人的想法。不由自主的抱住了眼前这个在我面前丝毫没有君王的威严的人,靠在他的胸前说道:“翊郎,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对不起……”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倾泻而出,翊宇见到一时间变得不知所措,他只能也紧紧的抱住我,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他才想起什么似得,帮我擦干眼泪,抱着我离开了凌云殿回到了幽竹轩。他直接将我抱到了幽竹轩寝殿的床上,而他就躺在我的旁边,他将我搂在怀里说道:“不是你的错,是朕没能保护好你,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只是,不论真凶是谁,花莫颜是一定不能留了。只有这样,才能一了百了。”我知道他的意思,花莫颜被关押许久也不曾承认是自己杀害的莫离,我就知道不是她了。可是这件事,她只能背了这个黑锅,不然前朝、后宫都将会不得安宁。我依偎在翊宇的怀里说道:“既如此,也是无奈。不过她也是可怜人,还希望翊郎给她最后一份尊严吧。”
三天之后,翊宇以造谣生事,谋害皇嗣的罪名赐死了花莫颜,翊宇最终同意为其保留全尸,死后又以昭仪的礼制下葬,保留了她最后的一份颜面,也是无可奈何。
花莫颜自尽的第二天晚上,翊宇来到幽竹轩。我看他面目轻松笑道:“皇上今天倒是高兴的很,有什么喜事吗?”翊宇说道:“喜事谈不上,今天章林上奏说已经年老,想告老还乡了。”我忙问道:“皇上答应了?”翊宇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他毕竟是国仗,还是要留一留的。”我听了说道:“若是章御史当真肯告老还乡,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翊宇听了看向我道:“你何出此言啊?”我听了,转身到内室将章玉琪交给我的盒子拿了出来,交给翊宇。
翊宇打开看过之后,怒道:“这个章林,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勾结前朝旧人谋逆。难怪他要辞官,原来是另有打算啊。如此朕到不能同意了,为他背个不仁不义的名声,镇岂不是亏大了。”我笑道:“翊郎,怎么听上去像个商人。不管章林做过什么,玉琪姐姐终究是没有过错的,如今更是为了皇上……皇上该好好待她。”
翊宇听了将信函放在桌子上,沉默许久之后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着转身离开了。翊宇走了之后,在御花园转了许久之后终于走进了正坤宫。云竹和雨蝶在翊宇走了之后一同走了进来,雨蝶说道:“娘娘何必要皇后娘娘说话呢,这是谋逆,皇后娘娘能不被株连就已经是万幸了。”我叹了一声说道:“既然答应了,本宫左右都要说上一声,至于皇上怎么想,到底不是本宫能左右的。好了,时候不早了,去睡吧。”
我简单收拾一番便躺在床上准备睡了,雨蝶也回自己的房间睡了,云竹因为要守夜,就在我的寝室外睡着,但是她显然没有睡着,从怀中取出一支发簪把玩许久之后说道:“自顾明君有贤妃,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说着一把撅断了手里的发簪,嘴里自言道:“公主,您还是放弃吧。这个江山已经稳固了,不再是我们能够动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