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梅花香,等我一早醒来的时候,用手肘撑着头、侧躺在我身边的翊宇正在看着我发呆,我见了也侧过身去看着他说道:“今天是除夕,翊郎不用上朝,何必起这么早?”翊宇看着我说道:“朕不过是醒来罢了,何曾说过要起了。”我听了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好吧,那翊郎继续躺着吧,臣妾该起床了。”说着转身准备起身,却不想被翊宇一把拉回,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说道:“难得休朝,你往哪去啊。何况你连寝衣都没穿,能去哪啊!”说着目不转睛的盯着身下的我,我只觉得脸庞发烫,急忙伸手掩面说道:“翊郎,今天要去给母后请安的啊!”翊宇听了说道:“晚点,母后不会怪罪的!”说着伸手拉过被蒙住了我们两个人……
一大早站在门外的雨蝶眼见去想太后请安的时辰就要到了,而我还没有起来十分着急,正打算推门叫我,却被云竹拦住,云竹拦住雨蝶之后说道:“今天除夕,稍微晚一些太后不会怪罪的,何况皇上和娘娘都是有分寸的人,我们再等等就是了。”雨蝶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我先去把东西准备好,省着一会慌乱。”说着离开先去准备洗漱、更衣的东西了。苏全见了说道:“看时辰、估计皇上会和娘娘一同去向太后请安了。”说着让几个侍者去凌云殿为翊宇取来了衣服等东西。
大约辰时过半,我方才和翊宇一同起身,一番梳洗之后便一同前往宁寿宫向太后请安。此时各宫的妃嫔都已经到了,太后见我是和翊宇一同到的,又来的晚了些心下明白,只轻叹一声随即说道:“坐吧。”见我和翊宇坐下之后太后继续说道:“今儿个是除夕,哀家看这宫里到处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贵妃和婉妃辛苦了,这晚上的夜宴可安排好了?”我和文姬忙起身行礼之后我才说道:“晚宴具已安排妥当,届时各家王爷都会到场。”太后听了说道:“如此甚好,咱们宫里许久没有如此热闹了。宇儿,北疆那面怎么样了,宫里庆祝,也不能往了边疆的战士们。”见太后不再问我才和文姬坐下,翊宇听了太后的话说道:“母后放心,刚刚飞鸽传书,我们的将士已经于今早收复玉门关。如今玉门城楼上张灯结彩,百姓也都各回家中过年了。只是如今玉门之事还没有彻底解决,故而只等着大军回朝之日在论功行赏。”太后听了微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好。如今咱们翊国到底四境不稳,皇上难免费神。只是这后宫嫔妃不少,国事之余,皇上也要去看看她们。”翊宇听了有些不耐烦,只是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不久,大家就都散了,各自回宫了。翊宇也往凌云殿去见定安王和并肩王。唯独我留在宁寿宫中陪太后多说了几句。等众人都走了之后太后才说道:“哀家看你有些疲累,皇上年轻,活力壮,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笑了笑说道:“是,臣妾知道。大概也是因为除夕了,皇上才放纵了些。”太后听了继续说道:“哀家自然明白。哀家听说安儿自上次中了那个什么草的毒之后,一直不太安好,如今怎么样了?”我听了叹了一声说道:“还是老样子,安儿胎里不足生来就体弱,好在九王爷常带着他东滇西跑的才好些。只是中毒病愈之后越发的不愿意动了,御医看了,也只说让好好养着。”太后听了长叹一声道:“安儿这孩子也太苦了,白白的受罪,也苦了你日夜照料。”我无奈一笑说道:“从其不觉得,如今有了这几个孩子,才懂什么叫痛在儿身,疼在娘心。母后疼爱皇上,为了皇上日夜操劳,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我从不觉得以我的性子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可那一个上午,我却实实在在的和太后来哦了一上午的育儿经,回到寝殿想起来还觉得满满的不可思议。看着三个孩子在面前跑来跑去的闹着,不由得会心一笑,心下想着夫妻和睦,儿女双全,所谓的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从宁寿宫回来之后,我便一直躲在宫里享受着悠闲的午后时光。直到申时过半的时候,我才带着云竹和雨蝶来到了重华宫,此时文姬已经早早地到了,见我到来忙走了过来说道:“姐姐来了,如今这里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着晚上的宴饮了。”我听了环顾一周笑道:“不错,妹妹辛苦了。今晚上的器乐都安排好了吗?”文姬微点了点头笑道:“都安排好了,只是……舞姬不多,怕是舞曲要少一些了。”我听了说道:“那又何妨,宫里的姐妹有几个不能舞的,你只找几位妹妹不久可以了。”
我和文姬商讨着晚间宴饮的节目,张筝走了过来行礼之后说道:“听说姐姐们正在为晚上的歌舞发愁,小妹紫苏最善舞艺,不知能不能帮到两位姐姐。”苏清容也走了过来听到张筝的话说道:“妹妹真是说笑了,小家之舞如何登得上大雅之堂。今儿晚上各家王爷亲贵都在,若非霓裳之舞,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张筝听了有些生气道:“姐姐素来不懂舞意,如今却在这里侃侃而谈,也不怕让让姐姐妹妹们白白看了笑话。”站在那里的我和文姬彼此看了看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得外面有人厉声说了句好了,朝外看时,却是太后早早地来到了重华宫,和文姬等人匆匆迎了上去行李问安。
太后示意我们免礼之后说道:“好好日子,你们在这吵什么,也不怕白白染了晦气。宴会上自然有舞姬起舞,你们贵为嫔妃好好陪着皇上就是,别白白降了身份,皇上丢不起这个人。”我静静的站在那里,文姬等人也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敢言一句。太后说完平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今天晚上王爷大臣们来得人多,后宫就贵妃和三妃陪着就是,其他嫔妃就各自在自己宫里庆祝去。”我和文姬等听了连忙答了个是。说着我陪太后往御膳房去查看宴会的吃食,文姬则前往玉碎鸣琴馆查看晚上的歌舞情况,苏清容等人则各自回宫了。前往御膳房的路上太后对我说道:“梦儿,几番选秀之后,宫里人越发的多了。皇上没立皇后,你是贵妃,便是这六宫之首,平易近人是好,但是有些时候也要学着立威,不要让别人觉得在你面前可以任意放肆。”我听了连连点头却没有说话什么,太后见了无奈笑道:“罢了,想在这宫里立足,你要学的还多着呢,慢慢来吧。”
盛世之乐,靡靡之音,准备许久的除夕夜宴终于开始了。酉时一到,三妃和两位皇叔燕王翊羽、襄王翊襄,还有翊宇的兄弟们湘王翊湘、四王爷翊文、五王爷王翊威还有九王爷翊峰以及定安王、并肩王纷纷入席,文武大臣参会的有丞相、御史大夫、骁骑将军、骠骑将军以及六部尚书等等朝中忠臣,此外还有的就是我的父亲,清凌侯上官梓峰。我和翊宇陪着太后在最后来到重华宫,一众人见了纷纷起身行礼高呼皇上万岁、太后千岁、娘娘吉祥之类的话,听着热闹却并不受用,直到看到父亲坐在那里,我心下十分开心,这是我入宫之后第一次见到父亲,但是碍于一众宾客,我只好努力掩藏心中的喜悦之情。
宴会开始了,玉碎鸣琴馆的乐师们开始演奏,琴音悦耳,箫声绵长,但人们的心思似乎并不在着歌舞之上。宴席上翊宇举杯提敬满座宾朋,除了太后之外,所有人的纷纷起身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大家彼此往来举杯饮酒,一时间丹禾玉露的酒香弥漫着整个重华宫。我坐在那里小酌两杯,尝了一些菜肴之后便满心期待着宴会散场,我好可以和父亲说几句话。翊宇见我心不在焉,满眼都在注视着父亲不由得一笑。提杯说道:“今天除夕,朕以此杯酒多谢各位一年来为翊国劳心劳力之情。”说着举杯一饮而尽。接着太后和我依次举杯敬酒。
一番寒暄之后,终于挨到了子时,宫外一时间鞭炮齐鸣,烟花满天。太后起身离席便直接回宁寿宫休息去了。翊宇起身说道:“接下来,大家随意就好。”说着离开了宴会厅,随即又叫苏全来叫我去看烟花。
说话间,我来到了翊宇身边,也不理会他,只顾看着满天璀璨的烟花,一阵寒风迎面而来,我不觉得打了个冷颤,翊宇见了连忙将我搂到怀里说道:“你出来也不加件衣服啊。”我无奈一笑道:“原想着的,大概是刚刚席间酒饮的多了些,觉得有些热,便忘了。”说着只觉得头微微有些重,轻轻靠在他的身上,微闭双眼不禁意之间已经睡着了。他伸手轻轻拨开我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只见我因为饮酒而稍显微红的脸颊微微摇头轻叹道:“醉成这样,还如何和清凌侯说话。”说着他让苏全去告诉我的父亲让他先行回家,等明天在带着我的母亲到凰舞宫见我。随即抱起我往凰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