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你可算回来了？”
次日，季默凡一进教室，看到后排窗边那熟悉的身影，很是激动，这一个多星期，可把他无聊坏了。
“嗯。”幕晔看到他，也只是不温不火地答应了一声。
“这么冷漠？你不在的日子，可是有不少小女生跑来问你去哪了，不信你问晴天。”
听了他说的，幕晔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憋出了几个字：“辛苦了。”
“你......”季默凡话还没说完，就被转身过来打招呼的胡若晞打断了，“欸？幕晔同学，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幕晔点点头，又看向季默凡，“那谁呢？”
“哦，你没来不知道，那顾拾被封涵调走了，我们就都还是老位置。”
“哦。”幕晔顺着季默凡的手，目光定格在了隔壁组正背对着他们写题的顾拾，这才有了一丝笑容。
“幕晔？早上好，你今天就开始正常上课了？”洛晴天今天起晚了，一进教室，看到幕晔，本疲惫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嗯，早上好。”幕晔抬头，微笑地看着她。
“最近师哥不在，我连早餐都没去吃。”季默凡摸着正在咕噜叫的肚子，哀叹着。
才说完，就看见幕晔从书包里拿出一份看起来就还热乎着的早餐，递给了前排的洛晴天。
见状，季默凡挑眉，“我呢？我也还没吃。”
“没你的份。”幕晔淡淡地说道。
“这也太偏心了吧，晴天，你是吃过的吧？”
洛晴天看着季默凡，笑了笑，“不给。”她的确没吃早饭。每次起晚了，她都没时间吃，至于江艾笑，书包一开，零食一抓一大把，她这种人，不会饿着自己的。
对于这一点，季默凡是不会理解的。
一大早上的课下来，幕晔晕头转向。
洛晴天转身，看着幕晔，“怎么样？还是跟不上吗？”
“嗯。”幕晔放下她给他整理的笔记，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又回到起初那种吃力的状态。
“你休息一下，我慢慢帮你补。”
才说完，胡若晞就从后门走了进来，“幕晔同学，陈主任找你。”
幕晔看了一眼窗外，陈名冲着他招手。
走廊，“幕晔啊，这落下的功课以后每个晚自习你就都上一楼的办公室补习，我已经帮你安排好老师了。”
“不用了。”
“不用？那这落下的功课，你都打算自己瞎读？”陈名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
“我有晴天。”
一句话，瞬间让陈名沉默，他的确听说，他这一年的突飞猛进，都是洛晴天帮的忙。“那看看这次月考，要是成绩出来了上不去，就按我说的，我找人帮你补习。”
“行。”
那时候的幕晔没有犹豫，便答应了陈名……
深夜，宿舍。
幕晔已经数不清，多久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了，他站在阳台边，戴上耳机，拿起洛晴天给的录音笔，按下了按钮。
措不及防地，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孩子，这些话，等我死了之后再告诉他。”
是那个这几夜常在他梦里徘徊的声音，那个熟悉，实则却有些陌生的声音。
他握紧了录音笔，继续听着......
-“我知道我时日不多了，哎，人老了就这样，小晔这孩子，从小就跟他大姐不和，我自然是不敢让她大姐帮我说这些的，他也听不下他大姐说的。”
-“他和她大姐？”
怎么还有晴天的声音？幕晔皱眉。
-“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他们长再大些，就会懂了，我也是到老了才明白了一些事，人啊，总要等到老了才能想明白。”程华和深深地叹了口气。
-“爷爷，您也别伤心，我相信，幕晔都懂的。”
-“但愿吧，你和他是同学吗？”
-“是啊，我们是同学。放心吧爷爷，幕晔是个善良的人。”
-“嗯，我是想问问你，他现在怎么样？毕竟，我都没有参与过他过去的生活。”
-“您想让我跟他说些什么？”
-“孩子，帮我告诉他，我这辈子，心里最念着的，是他。是我没有照顾好他，那孩子其实是最无辜的，我都没有勇气跟他打电话，那天那个电话，虽然没能和他说上几句，但我还是很感激。他比我，还是勇敢点些。”
......
良久，幕晔摘下了耳机，原来，是他们之间的电话录音。
他紧握着手中的录音笔，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没过多久，幕晔就上床睡觉了。
这一夜，他睡得很香，还梦见了程华和，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嘴里轻哼着一首古老的童谣......
“摇摇摇，摇摇摇，
摇大宝宝砍柴烧。一天砍一捆，
三天砍一挑。摇摇摇，
摇摇摇，
宝宝睡好觉，
醒醒笑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