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朗,人安顿好了?”见张偏将回来,姚绪问。
“回殿下!安顿好了!也派人盯紧了。”张偏将回答。
“嗯!很好!走吧,我们去会会魏军。”姚绪拿着严参军刚拟好的书信道。
“殿下,闾大斐跟那粉衣女子真是夫妻?我怎么瞧着不像。”前往汾水的路上,张偏将问。
“你以为我瞧不出来啊。只是我还没弄明白,这闾大斐来我秦国的真正目的,所以也就随着他们演戏了。”姚绪道。
“殿下,那闾大斐会不会是为了那个六年前的那个承诺来的?”一起同行的严参军问。
“六年前的承诺,严参军,你是指当年我军跟同魏军交战,我军大败,魏军也像今日这样,要进攻蒲阪,后来却莫名其妙的全线退兵。那是因为皇上对柔然许了一个承诺,柔然才帮助我国,想法设法让魏国退兵。”张偏将回忆道。
“嗯!当时皇上承诺柔然,如能让魏国从汾水退兵,我国将送柔然三百石粮食,两百匹丝绸,一千两黄金做报酬。柔然可汗欣然答应,于是派南兴部落的闾大斐带兵侵犯魏国的北境。”严参军道。
“可我听说,皇上当时是履行了承诺的啊!”张偏将道。
“其实……”严参军欲语还休。
“六年前,我国同魏国交战后,国库紧张,柔然那个承诺,刚开始皇兄没履行,后来闾大斐来长安索要多次,皇兄才付了七八成财物。”姚绪道。
“哦!”张偏将这才明白,“这么说,这闾大斐这次又是来索要财物的了。”
“不一定!至少现在看来不是,再说这事已过六年了。也许皇兄已经跟柔然可汗谈妥了。”姚绪道。
“参见殿下!”汾水边的秦军见到姚绪齐声叫道。
姚绪只见汾水对岸,旌旗飘扬,几万名魏兵已扎好营在休息。“把信送过去!”姚绪吩咐。
一名秦军士兵乘坐小船,慢慢划向对岸魏军大营,边划边喊:“送信!”。
当小船快到魏军岸边时,魏军士兵接过信,秦军送信使又将小船划回去。
魏军接信使把信拿进军营,呈给刘净远。
刘净远接过一看,信上写着,秦国晋王姚绪拜上,刘净远统帅亲启。刘净远打开信,浏览一遍,接着召集北新侯安同与清河王拓跋绍到他营中,把信递给他们。
看完信后,安同表示同意讲和,拓跋绍则强烈反对,并要求马上发动进攻。本来贺兰玉笛找了一个多时辰没找到,拓跋绍心里就窝气,本想继续找下去,奈何安同跟刘净远一个劲对他说,当务之急是处理战后问题,是班师回朝?还是继续追击秦军?拓跋绍一听,马上说继续追击秦军,于是三人才率军在汾水岸边扎营。可这下倒好,说好继续追击秦军,你刘净远现在竟然说要讲和,拓跋绍自然不答应。
“二殿下,我同安侯爷的看法一样,赞成同秦军议和。这么多年来,秦魏交战,除了流血牺牲,并没得到任何好处,既然这次秦国主动提出议和,我们可以提些有利于我大魏的条件,迫使秦国接受。”刘净远道。
“条件!六年前,秦国求和的时候,皇上就提了五六个条件。秦国同意履行那些条件吗?一个都没有。如今你还奢望秦国会接受那些条件。这不过是他们的缓兵之计。我看我们还是趁我军大胜,士气正旺,追击他们,一举攻下蒲阪。”拓跋绍反驳。
“二殿下,秦国若真心求和,与我大魏和平相处,这可是件大事,它关系到我大魏东部边境的安宁,我看还是奏请皇上,让皇上定夺吧。”安同道。
“嗯!安侯爷说得对!我马上修书一封,送往平城,问问皇上,是战是和?”刘净远附和安同。
安同与刘净远搬出皇上,拓跋绍不敢有何异议,只得同意。
刘净远把信写好,交给信使,交代八百里加急,送到皇宫。
接着刘净远又给姚绪修书一封,告诉他魏国这边需要时间商议,让他静候佳音。
齐王府,刚成婚的拓跋嗣,坐在大厅里,愁眉不展。脑子里在思索,该派谁去永安把姐姐华阴公主接回来。
今早,他同慕容青芫向刘皇妃请安的时候,没看见姐姐,刘皇妃告诉他,公主前天从皇宫出去后,就没再回来,问过丫鬟小琴才知道,这个不肖女偷跑出宫了。
刘皇妃叮嘱拓跋嗣,马上派人前往永安把公主偷偷接回来。不然被皇上知道,事情就大了。
拓跋嗣还在想派谁去永安会好一点呢,行风还是杭先生?就在他要做决定的时候,丫鬟冬芍,秋苓冲进了大厅。
“殿下,荟儿姑娘不见了。”秋苓开口道。
“什么!荟儿不见了?”听了秋苓的话,拓跋嗣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的!前天下午梅芯来找她,她跟梅芯离开王府后,就再也没回来。我以为她一直陪着慕容小姐,不,陪着王妃。可今早我问梅芯,梅芯说荟儿姑娘那天在卫王府坐了一个时辰后,就离开了。所以…”冬芍哭着答话。
“别着急,冬芍,荟儿姑娘有可能心情不好,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了。”一直在大厅侍候拓跋嗣的夏荇莫名其妙的说道。在夏荇看来,荟儿有可能看见殿下成婚,心里有点不舒服,所以避开一阵。
夏荇这一番话,明显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的。拓跋嗣听完,白了她一眼,秋苓拿出荟儿包裹里的信交给殿下。
“行风,带上人跟我去蕴霞观。”看完荟儿的信后,拓跋嗣对行风吩咐道。
“嗣哥哥!你这是要去哪?”看见拓跋嗣召集人马要出门,正在怡清苑里休息的王妃慕容青芫,跑出来问。
“青芫!你知道的,皇姐不见了。我现在出去附近找找?”拓跋嗣回答。
“可嗣哥哥,母妃不是说,公主在永安吗?你这是要去永安吗?”慕容青芫问。
“不是!我若出远门,得先禀告父皇,征得他同意才行。我是认为皇姐不一定是去了永安,我先在这附近找找。”拓跋嗣不敢对慕容青芫明说他要去找荟儿,怕她多想。
“哦!那嗣哥哥,你小心点。”慕容青芫关心道。
“我会的!”拓跋嗣答完,就带着行风他们出发了。
“王妃!殿下真的是去找公主?”拓跋嗣离开后,梅芯问。
“但愿他是!”慕容青芫回答,脸上一脸不悦。
拓跋嗣先是来到蕴霞观寻找,到达蕴霞观后,得知荟儿往永安方向去了。拓跋嗣骑上马,就要奔永安而去。
行风拉住马问:“殿下,你这是要去永安吗?万一皇上问起来,小的怎么说?”
拓跋嗣停下,想起自己监国的身份,每天得协助皇上处理政事。自己确实不能这么走。
“行风,你带上这些人立即前往永安,一路上仔细寻找荟儿姑娘与公主。”
“遵命!”行风回答,“殿下你呢?”行风又问。
“我回去王府等你们好消息。”拓跋嗣说完,调转马头,回齐王府。
到王府门口,拓跋嗣没下马,犹豫要不要现在进宫见皇上,告诉父皇,姐姐不见了,可能在永安。这样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去永安找荟儿了。他认为荟儿可能跟公主一起去了永安。
“殿下!你回来了,我正找你。”走出王府大门的杭先生,见到拓跋嗣说道。
“找我?”拓跋嗣问。
“皇上请你马上入宫!可能是关于乔山那边的战事问题。”杭先生说。
拓跋嗣听完,马上奔赴皇宫。
“父皇!秦国求和。这是好消息啊!”皇宫中,见了刘净远的信后,拓跋嗣兴奋道。
“怕就怕秦国是否真心讲和。”魏帝道。
“父皇!六年前那场大战后,秦国对我大魏甚是畏惧!几天前那场战争,听说是秦国广平公姚弼个人所为,非秦国皇帝的意愿。姚绪现在代表秦国皇帝同我大魏讲和,儿臣觉得应该是真心的。”拓跋嗣分析。
“嗯!谅他秦国也没什么兵力与我大魏相抗衡。不过这次他秦国挑事在先,现在想讲和,没那么容易。”
“父皇!你想……”
“讲和可以!让他秦国答应六年前的那些条件。”魏帝道。
“那些条件,父皇是指秦国送我大魏马匹,黄金,丝绸,以及派公主和亲吗?”拓跋嗣问。
“嗯!只要他秦国答应这些条件。秦魏就是一家人,送还战俘的事好商量。”
魏帝说完马上命人拟旨。
“你明天去一趟永安,把朕的旨意带到。”圣旨拟好后,魏帝对拓跋嗣道。
拓跋嗣接过圣旨,说:“父皇!事情紧急!儿臣想现在就走。”
“不用这么急!明天一早出发就可以了。”
“不!父皇!儿臣怕二弟等不及,会同秦军开战。”拓跋嗣道,“父皇!你知道二弟他的脾气…”
“额!那你去吧!晚上夜路要是不好走,就找个驿站休息下。”
“谢父皇关心!儿臣会照顾自己的!儿臣告退!”拓跋嗣说完,退出皇宫。
回到王府,拓跋嗣把刚才父皇召见之事同慕容青芫说了,接着同她告别,带领十几名侍卫就出发了。慕容青芫自然不愿他离开,但皇上的意思,她不敢不从。只能眼睁睁的目送拓跋嗣离开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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