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思绪之间,樱雪儿已顺着通道走到了血王所在的屋子之外,她停住了脚步,正待开口叫人通报,忽然面前石门隆隆打开,从屋内传出血王笑声,道:“是雪儿吗,快些进来吧。”
樱雪儿暗吃了一惊,但面上却堆起笑容,道:“是。”说着走了进去。
只见石室之中宽敞明亮,摆设虽不奢华,却也端庄大气,血王正坐在一张桌子之后,面前摆放着一大张白纸,旁边放着文房四宝,看来正在练字。
樱雪儿向血王那里看了一眼,嫣然笑道:“宗主今日好兴致啊,怎么会想起写字了?”
血王抬头向樱雪儿看来,微微一笑,樱雪儿入突然面上笑容一僵,竟是感觉血王的目光隐隐如两道利刃刺来一般,与之对望,双目竟隐有刺痛之感。
不过好在血王很快就将目光收了回来,仍看着自己手下之白纸,同时招手道:“你过来看看,我这一手字写得如何?”
樱雪儿心下暗暗吃惊,往日里她与血王相处时,从未有如此感觉,怎么不过短短时日,血王的道行功力,竟似乎一日千里般精进了?
不过她毕竟不是那种粗浅之人,心中暗自思索,脸上却堆起了笑容,走了过去,带起了一阵香风,笑道:“我可是个对写字一窍不通的俗人,宗王要我来看,当真是难为了我啊。”
血王嘿嘿一笑,也不答话,让开了身子,樱雪儿站在桌旁,向桌上白纸看去,只见映入眼帘的,偌大一张白纸之上,赫然写了一个大字:
杀!
这个字每一笔皆如铁画银钩,用力极重,似要透纸而出,决无楷书之端正气象,也不似草书轻重自若,意态自由,一股杀绝之气,滚滚而来。
樱雪儿心中一震,似乎感觉到身边有道冰冷的目光,但耳边却传来血王和蔼的笑声,道:“雪儿,你看这字写得如何?”
樱雪儿满面笑容,如春风拂过,微笑道:“宗王这个字写得真好看啊,我便是练上十年,也写下出这般字来。”
血王淡淡地看看樱雪儿,樱雪儿在他目光之下,心中隐隐有股寒意渗了出来,但脸上笑意仍是不减,直到她自己都觉得脸上肌肉因为保持笑容而有些酸疼的时候,血王忽地移开了目光。
樱雪儿这才偷偷松了口气,同时心中暗自惊骇,此番回来,血王竟是与往日气度截然不同,一身杀伐之气直如巨涛狂潮一般,生生逼迫过来,而且看着血王模样,他自己也似乎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
这与他平日里的作风迥异,难道这些日子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樱雪儿心下暗自回想,那边血王已经开口说道:“道长,不如你也来看看,老夫写的这一字如何?”
樱雪儿心头又是一震,愕然转身看去,原来这石室角落之中,竟然还站着一人,做道家衣袍打扮,面目肃然。樱雪儿心念急转,更有几分惊疑,自己进入这石室之后,虽然一时被血王诡异杀气所震,神为之夺,但此人收敛全身气息站在一旁而不为自己发现,看来也是不可小觑。
那道人应声缓步走了上来,向那桌上白纸上的字看了一会,半晌之后,道:“好字。”
血王目光中寒意依旧,但面上仍笑道:“好在何处?”
那道人道:“此字好在其字笔画走势与字意相辅相成,字有杀意,透字而出,难得,难得!”
血王盯看那道人,道人神色不变,慢慢退后,站在了樱雪儿身旁三尺之出。血王忽然大笑了出来,道:“说得好,说得好,道长所言深得我心。”那道人微微垂首,算是谢过了。
樱雪儿不禁向那道人多看了一眼,只听血王道:“雪儿,我来为你介绍,这位乃是我宗的供奉强助,松岩道长。”
樱雪儿双眉一挑,眼神中锐利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微笑地看着松岩,笑道:“久仰,久仰了。”
松岩道人对着樱雪儿点了点头,这时血王又道:“雪儿,这次唤你回来,是因力我们圣教将有一件千年难见的大事,要你来相助一臂之力。”樱雪儿微笑道:“宗主只管吩咐就是,雪儿定然全力以赴。”
血王笑道:“具体事宣,大致我都与松岩道长交代过了,你稍后向他询问便知,此事虽然并不急在一时,但仍需抓紧,你们便先下去好好商量吧。”樱雪儿点了点头,与松岩道人同时向血王行了一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