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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1631年之诸臣死国难

朱舜水和吴襄正在城楼上说话,就在此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朱舜水只感觉天旋地转,天崩地裂,站立不稳,紧接着,就见离朝阳门不远的城墙那边冒出滚滚烟尘,朱舜水顿足捶胸道:果然不妙!将军速做决断!

吴襄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忙对身边亲军道:急调戍卫军守住城墙,让锦衣卫占据周边房宇放冷箭,速速征调民夫,担土垒墙!快!亲军忙下去安排。

不多会儿,北直隶总督王在晋、总兵张四知、顺天知府施邦曜、总兵王之桢率北直隶和顺天府戍卫军近万人把守在缺口处,朱舜水才稍稍安心,他忙走下城楼,彼此见过后,朱舜水道:果然有贼人与鞑子暗中勾结,竟用火药炸毁城墙!京城安危尽在诸位之手,望诸位念陛下圣德,同力杀贼!说完,便对众人深深一躬。王在晋道:首辅大人无需多言。

正布置中,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南镇抚司指挥同知许显纯、北镇抚司指挥同知王国兴等带着锦衣卫也来了,将缺口周围民居暂时征用,纷纷暗中布置好。太子太傅、监察总理大臣史可法,内阁总理副臣徐光启、程国祥、张采,督军总理副臣张缙彥、南居益、马宝,翰林院掌院黄宗羲、编修周一敬,户部尚书徐岘,兵部尚书郑以伟,医部尚书张景岳,格物部尚书宋应星,贸易部尚书徐屺,财税部尚书罗喻义,副臣文震孟、冒起宗,刑部尚书郑滂、侍郎冒辟疆,财经大学堂祭酒方以智,行政大学堂祭酒顾炎武等大臣带着奴仆家丁千余人也赶过来,朱舜水不由得感激不已、老泪纵横。

诸位大臣齐声道:但听首辅大人调遣!朱舜水不在客套,令家丁们归施邦曜统一调遣,跟民夫一起担土修墙,朱舜水对史可法说:老太傅何必而来。史可法道:值此国难,我岂能安坐家中,当于社稷共存亡!朱舜水道:有太傅在此,我方得一二宽心。又对徐光启、张景岳和宋应星道:格物部乃陛下看重之所,烦请徐阁老早做准备,倘若城破,将能撤走的人和物先行撤离,以图将来。三人忙应下,回去准备了。

再看城外,爆炸声响后,范文程才点点头道:二位将军立功的机会来了!豪格大笑道:怪道父皇遣我来,原来是早有谋划,要将这破天大功送我!范文程道:有此大功,将来皇位非贝勒爷莫属。豪格便高声道:儿郎们,冲进城去,纵情三日!

其他鞑子兵高举兵刃,“嗷嗷”叫着拍马杀了过来,城楼上几门红夷大炮也纷纷放炮,鞑子冒着炮轰,将云梯放倒,横在护城河上,又有人将干草铺在上边,以供马行,也有下马步行的,还有鞑子兵挖土填埋护城河,也有鞑子兵四处纵火,朝阳门外顿时刀兵四起,火光冲天,城楼上弓弩、火枪、大炮纷纷射下,鞑子兵有的连人带马跌到护城河里,有的被射死倒在里边,惨不忍睹。

不多会儿,护城河竟然被马匹、鞑子死尸和泥土填出了一个较浅的通道,阿敏、豪格才喊道:杀过去!主力便踏马而行,踩着同胞的尸体过了护城河,一窝蜂朝那被炸开的缺口杀去,守在里边的戍卫军也开始拼命抵抗,一边打一边填土修墙,不时的有火雷从里边扔出来,鞑子一死就是一大片,但是戍卫军也是伤亡惨重,要么被鞑子骑兵的弓箭射死,要么就是鞑子兵杀过来了,一刀被砍下头颅,王之桢提刀杀在前边,不想一个冷箭射来,直贯头颅,立时鲜血崩流,当场殉国,更有士兵的头颅被砍下,“咕噜噜”滚到朱舜水脚下,朱舜水不由吓得脸色苍白,呕吐不止。

城墙也是,刚刚修好,便被冲锋的鞑子兵破坏,拉锯战持续了好几个时辰,彼此都伤亡惨重,这时鞑子吹起了退兵号角,明军才有了暂时的喘息,朱舜水从惨烈的战斗中回过神来,将伤亡的将士、家丁、民夫搬离现场,朱舜水扶着殉国的王之桢的尸体,不由的失声痛哭,王在晋满身血淋淋的过来道:首辅大人,戍卫军损失过半,怕是守不住了。

朱舜水便道:那就调锦衣卫、九门提督府的都过来,还有守监狱的狱卒,务必守住此处!王在晋道:只怕下官调不动这些部门。朱舜水便忙对史可法道:此事只有求太傅去了,此地我且走不开。史可法不发一言,忙去调兵了。

不多时,魏朝带着九门提督府官兵过来了,还有一部分刚才预备放冷箭的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在王国兴带领下赶了过来,北镇抚司诏狱典狱长吴孟明也带着诏狱的狱卒和京城监狱的其他狱卒过来了,还有北镇抚司指挥佥事唐隋、太和门千户所监军曹化淳也带人赶来过来,合计约莫有千余人。

兵部尚书郑以伟又从兵械库里调了几百件拒马,密密麻麻挡在缺口前,王在晋才稍稍安心,再看鞑子那边退下后,竟然从队伍里竖起了几十台大的投石器,原来是范文程趁着攻击的空隙,派人砍伐周边的树木,临时搭成的,吴襄心中暗暗叫苦,吴襄道:所有红夷大炮对准投石器,务必全部击毁!

一时间,三门红夷大炮便调转炮口,朝投石器轰去,与此同时,投石器也射出了巨大的石块,正是冲着红夷大炮而来,立时一门大炮便被击毁,也有两台投石器被击成了碎片,更有其他石块打在朝阳门城楼,巨大的城楼顿时被击穿了屋顶,瓦片、木梁“稀里哗啦”掉下城墙,当时砸死三四十人。

吴襄又道:发一窝蜂和神火飞鸦!明军忙搬出一窝蜂和神火飞鸦,一点火,只见从一窝蜂里射出上百只带火的飞箭,冲天而去,神火飞鸦也冲天而起,飞鸦飞致鞑子兵上空,从体内“噗噜噜”掉下几个火弹,掉到地上,“砰”的炸开,当时周围一片火海,又有几台投石器被烧毁。

与此同时,鞑子的投石器也连射了几轮,巨大石块朝缺口砸过来,很多官兵被直接砸死,督军府总理副臣张缙彥、北直隶总督王在晋、北直隶布政使周道登、贸易部尚书徐屺、都察院考功司郎中叶高标、北镇抚司指挥同知王国兴、行政顾问委员会郎中李献明、郭永泰、张孙振,翰林院行走王懋仁、丁胜时、荆祚永、宋学显、朱统饰等大臣亦被乱石砸死。

朱舜水忙对其他大臣哀求道:请诸位先行回家躲避!诸位都是国之重臣,不能在有闪失了!除了史可法、吴襄、郑以伟、张四知、施邦曜,其他大臣才只好纷纷离开,朱舜水道:太傅大人为何不走?史可法道:倘若城破,我亦唯死耳!朱舜水知道他意志坚决,便不在劝,彼此轰了一阵,鞑子兵又冲了上来,激战又开始了。

就在此时,翰林院詹事府翰林杨观光慌慌张张跑来道:首辅大人,不好了!朱舜水忙问:还有何事?杨观光道:刚才田敦吉带了十几个锦衣卫闯进宋王府,将宋王千岁挟持往崇文门而去!朱舜水大惊失色道:啊!如之奈何!

曹化淳道:崇文门离此不远,现在追还追的上,须得重臣才能拦下!说完便拿眼瞅史可法,史可法便道:我义不容辞!曹化淳便抽出腰刀,又叫了一个士兵背起史可法,自己带了十几个士兵,一瘸一拐的赶往崇文门。

却说自京师保卫战一开始,皇贵妃便得了信,又听闻城墙被炸了一个大口子,不由得心慌,忙叫了田敦吉进宫,商议一番,田敦吉带人去王府挟持宋王,自己则悄悄命人备了小轿,悄无声息的就出了宫,也往崇文门而来,半路上,正好赶上田敦吉带了宋王过来,皇贵妃忙将三岁的宋王揽在怀里,田敦吉和他带的几十个锦衣卫护着皇贵妃和宋王便朝崇文门过来,此时,后边有人喊道:且慢!

话音刚落,几十个士兵追了上来,一个老者从一个士兵背上下来,接着气喘吁吁的曹化淳提刀也赶到了,不是别人,正是史可法,田敦吉道:太傅大人何来?史可法道:同知大人这是要去哪里?轿上何人?

田敦吉不在说话,只冷笑几声,皇贵妃便从轿子里道:太傅大人想拦截本宫,图谋不轨吗!史可法走到轿子旁边,拱手道:臣不敢!只是皇贵妃身怀龙裔,宋王更是陛下唯一的皇子,值此国难,应当与社稷共存亡,如何能离开!

曹化淳心道:这个老古板,倘若宋王真留在京城,一旦城破,岂不是陛下连个继承人都没了!便忙道:宋王即便要离开,也得报知内阁,由内阁安排,岂能被裹挟而去。

皇贵妃便不在言语,田敦吉把腰刀抽出来,厉声道:好大胆的贼人,意图劫持皇贵妃,来人,给我杀!曹化淳冷笑道:你这狗贼,陷害皇后,还害的我伤了一条腿,拿命来!田敦吉的锦衣卫跟曹化淳带来的人便打成一团,正在乱时,魏朝受朱舜水相托,也带人赶了过来帮忙,田敦吉拿出弓箭,一箭射去,正中魏朝前胸,魏朝已是六七十的老头,那里受得了这一箭,当场毙命。

曹化淳心中更是恼怒,但是他带的多是戍卫军,那里敌得过锦衣卫,眼看着就要不支,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就在此时,远远一人大喊道:贼人莫要逞强!曹化淳定睛看去,原来是方正化骑着马,带着人过来了,曹化淳便道:我命得矣,方老公救我!

方正化虽是太监,但是却是勇力过人,“嗖嗖嗖”连射几箭,百发百中,又抽出宝刀在马上左劈右砍,史可法也高喊道:此事俱是田敦吉作乱,与他人无干!锦衣卫见史可法如此说,又见自己这边逐渐落了下风,便纷纷投降,田敦吉见大势已去,便要自刎,曹化淳一刀劈去,将田敦吉半拉肩膀砍了下来,曹化淳斜眼看了轿子一眼道:想死没那么容易,带走!

史可法才道:送皇贵妃娘娘和宋王回宫!这边安置妥当,曹化淳道:方老公来的正是时候。方正化道:王老公听说皇贵妃离宫了,自己又抽不出手来,便令我带兵赶来,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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