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彦为了印证猜测,快速转身,脚步生风地离开大殿,任太后在身后怎么叫喊,脚步也不慢上一分。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太后幽幽叹息两声,希望真如她所想。可要真的是,两兄弟争一个女人?想到这事,她就头疼。她喝了一大口凉了的茶水,依然降不下自己心里的烦躁。
祁景彦风风火火赶回长信殿,周大海吃了一惊。“皇上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祁景彦不跟他细细解释。“换常服,出宫。”周大海微愣,立马收拾东西。
到了家门口的于楠深深吐出口气,所幸今日早上在宫里没遇见皇上。姜平然见她如释重负,忍俊不禁,轻拍她的肩膀。“好了,无事了。”
即便是被“赶”出京城的,她心中也十分舒畅,总算可以脱离是非之地了。
姜启他们,早就在大厅等着,一听到姜平然回来了,急匆匆赶来。“小姐无事吧?”
见他们焦急,姜平然温和一笑。“无事。”
方氏道:“小姐进宫劳累一早上,还是赶紧回院子里歇着吧。我让人一早炖了鸽子汤,小姐休息前记得把汤喝了。”
姜轩浩也道:“小姐先安心休息。”
于楠隐隐觉得,姜府一家比原先更殷勤了,原来是照顾周到,如今是细致入微,她撇撇嘴,怕是知道姜平然身体不好才这般,要是姜平然倒了,安平伯府哪能有现在风光?
他们三人连连催促,她笑笑。“那我先去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于楠似对姜府一家的态度转变有些反感。“小姐真是好性子。”她对姜府一家人的容忍简直是她多年首见。
姜平然怎么会不明白于楠所想,但姜府对她来说就像她的孩子,对孩子,长辈总是宽容的。“好了,你别在方氏面前板着脸。我可不想后院失火。”
于楠不满,但照实遵从。“我知道了。”
回到后院,早已等待的田德西和青梅快速上前。田德西得到于楠隐晦的暗示,便知姜平然并无大碍。“我让人把午饭端过来。”笑笑后侧眼看了眼青梅,转身离开
青梅不知怎的,泪眼婆娑。“小姐回来了。”她在屋里坐立难安,生怕小姐撞见了皇上被留了下来。
于楠笑。“你哭个什么劲啊,小姐不是好好的吗?”
青梅抹抹眼泪。“奴婢是喜极而泣。”
于楠忍俊不禁。“再高兴也得吃饭吧,别说了,我都饿了。”对宫里那场有惊无险的风波只字不提。
在她们一行人还在愉快的用饭时,祁景彦风风火火地出宫了,只带上萧鹤,骑着马一路驰骋在正街上,惊了街道两边的百姓。恐怕不出一日,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从皇城里奔驰出两匹骏马,直奔安平伯府而去。
冷风呼啸在耳边,但祁景彦内心滚烫火热。如果真如他母后说的那样,姜平然就是她要找的人,那一切的联系就说得通了,为什么药王谷会知道她的踪迹,为什么田德西会出现在徐州然后在赶往京城的路上消失。很明显,她就是安平伯府的人,而且,她就在京城!
祁景彦一刻都没等不及了,勒住缰绳“驾!”风驰电逝的朝安平伯府去。到了大门他翻身下马,直奔里面而去。管家见人来势汹汹就要往府里闯,连忙拦住。“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在天子脚下擅闯伯府!”
尽管他们行为不妥,管家的行为语气也无嚣张之意,萧鹤无意为难他,拿出一块金牌。“御林卫,请你让开!”
管家惊骇,识得这金牌。心神稳住后连忙道:“大,大人就算依法办事,可否,可否让小人去通报我家主人?”
萧鹤见自家主子面如黑神,连忙道:“赶紧去。”
管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屋报信去了。因为不知姜平然住在伯府哪个位置,祁景彦只能耐着性子等。
御林卫到伯府来可不是小事,姜轩浩一听到消息,心中有所警觉,急忙忙赶出来。当看到祁景彦的一瞬间,他还是一惊,“噗通”一声下跪,双手扶地叩首。“臣见过陛下。”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接连着听着“扑通”的声音,院子里跪满了一院子人。全都诚惶诚恐,跪地不起。
祁景彦紧皱的眉头看起来十分隐忍,声音从牙缝里挤出。“都起来!”
姜轩浩抬头一瞥,遂起身行礼。“陛下圣安。”看皇帝这脸色,就知小姐的事,是瞒不住了。
祁景彦不耐烦地摆手。“这些虚礼就免了。朕问你,安平县主呢?”
姜轩浩讶异,眼底一抹暗色稍纵即逝,没想到皇上直接开门见山,犹犹豫豫。“臣,臣不知……”祁景彦眼中的杀气一下扫过来。他立马改口。“陛下,找她何事?”
祁景彦目光冰冷。“朕要见一见她。”
姜轩浩的心“咯噔”一下,看皇帝脸色便知不是什么好事了。他下意识问。“臣斗胆问,县主,做错何事了?”
祁景彦微眯,从姜轩浩焦急不安的情绪中,感受到一丝不寻常。姜轩浩被盯得脊背发冷。想要下跪请罪时,祁景彦厉声道:“朕要马上见到她!”
姜轩浩推脱不过,只能遵从。“请陛下稍等,臣这就派人去唤县主接驾。”说着就叫管家去传唤。
祁景彦紧皱眉头。“朕亲自过去,你带路。”他察觉到,姜轩浩对姜平然的称呼,同为一家人,按理说,是他胞妹,却一口一个“县主”称呼,其中定然不寻常。他目光异样,眼底划过一丝探究。
姜轩浩一怔,讶异皇帝的心急,实在难以平静的心慌。“县主可有不妥之处惹陛下不高兴了?”来来回回都是维护她的话。
祁景彦危险地眯起眼。“朕说了,朕要见她,你为何要拦着。”
姜轩浩暗自擦擦冷汗。“臣,臣只是担心县主……”
祁景彦的耐心告罄。大声吼道:“给朕带路!”
姜轩浩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脸色被吓得发白。“臣,臣带路……”不过,早有机灵的仆从去给姜启和姜平然通风报信了。
姜启知道皇上往姜平然的院子去了,话都来不及说一句,火急火燎地往姜平然的院子去。
“你说什么!”于楠完全从凳子上弹起来,一路跑过来的丫鬟一脸惊慌。“真,真的,皇上就在来的路上。”
四人齐齐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