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秦国便传出妖孽之言。原来这虎飞云还有一姐,名曰虎云凰,嫁于军马大将军李云飞为妻。这虎云凰可非常人,据说这位将军府人人如其名乃赫赫有名的母老虎,而且唇舌了得,自她得知自家兄弟的死讯后对卫青颜就恨之入骨。于是她一番绸缪便有楚国卫氏红颜祸水,乃祸国妖姬。并还传出**荡妇的名声,说其延揽英雄,收纳材俊,入幕之宾不知凡几。甚至有人说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有公子苏冲冠一怒为红颜。总之说者云云。
而这虎云凰的这一出可谓:“有女长舌利如枪”,比之刀锋更利,真正的杀人于无形的狠招。
卫清颜何人也?天下第一的美人。而且还是这般让人津津乐道的香艳之事,不过短短几日这些流言蜚语便愈演愈烈已经传遍天下。而且还越传越邪乎,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卫清颜等人正千里迢迢的赶路,自然一无所知。
皇宫里
秦轩的胞妹,宁谧此时正在皇后这里大吐口水,“母后,整个邺城都传遍了,这卫清颜就是一个不知廉耻,寡廉鲜耻、淫荡不堪的贱人,仗着自己又几分姿色便到处魅惑勾引男子。被她勾引的男子据说多的犹如繁星。皇兄年少英俊,又是太子之尊,如何能娶这么一位声名狼藉大的女人为妃,更何况这女人还是楚人。母后古人常说非我族内,其心必异。母后请三思啊……”
她语重心长的说着,时而蹙眉,时而愤懑。皇后却是在那里静静听着,“都有谁说?”皇后喝了一口茶,淡淡瞥了一眼公主宁谧。
公主宁谧望了一眼,然后呐呐住了嘴。
“谣言止于智者,众口铄金,难道轩儿是周幽王那种昏聩无能的君王?”皇后长吁短叹了半晌,“谧儿呀,你何时才能成长,这么大个人了,还听风就是雨。唉……本宫还是太宠你了。”
公主抿了抿嘴,再接再厉“空穴未必来风,女儿也只是心疼皇兄”。
皇后却目光冰冷,“这皇宫里的人,哪个是省油的灯?为何这谣言能传的愈演愈烈,只怕这背后自然有人推波助澜。而其中深意只怕不仅仅让你兄长无法娶卫清颜,还要毁了你皇兄。而且还这人还故意将那卫氏与公子苏牵扯在一起。只怕也不怀好意!你却信以为真?你可知谣言猛于虎……唉!谧儿你真让本宫失望!”
皇后其实对卫清颜也诸多不满,但他们终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时候确实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而是流言要如何压。不然若被扣上一个贪花好色的名声,这个太子之名也怕是到头了。那楚女容貌过剩,若真坐实了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更何况还涉及到公子苏,是否有人刻意引导他们误会从而鹬蚌相争,让而渔翁得利还未可知。
不过对于这个儿子她也是愧疚居多,他自小离家,这一去便是七八年。好不容易写一封信回来,却是为了一个女人!感叹儿子长大了,却也忍不住惆怅……
另外自己儿子已经是太子,但秦帝仍然身强力壮,正是盛年,若再找一个门当户对,配的上的女子,只怕会引起秦帝的忌惮。若娶卫清颜,卫氏一族远水救不了近火,君王猜忌之心便会减少。
皇后能稳坐中宫,自不会为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便方寸大乱。不过这些人竟然敢把手伸到皇儿身上,也莫怪她心狠手辣。她只怕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要给皇儿扣上一个色欲熏心的名声。
她自来持重谨慎,自是不肯留下任何破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有机可乘。
她不断轻叩桌案,皱眉沉思。“你可知从何处传出这种流言?”
公主宁谧瞥了一眼高深莫测的皇后,小心翼翼道:“据女儿所知是从军马大将军李云飞哪里传出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皇后忽然厉声道。这位将军夫人本是她的人,若非有她,她又岂会有今日?可是这等蠢物不知是受谁人挑唆,竟然编排出这么一出……她恼怒非常。
“梨白!”皇后喊了一声,一名侍女匆匆走了进来。“本宫要知晓婉妃这几日的日常,事无巨细。”梨白领命匆匆而去。
“母后怕是不可能吧?”公主宁谧不可思议道。
“后宫倾轧,婉妃觊觎本宫这中宫之位已久,况且陛下对秦柯喜爱非常,又有太后在一旁支持,婉妃想要再上一层又有何?”
“母后这怎么可能?母后无过,父皇怎会罢黜母后?”公主宁谧慌忙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毫无机会。若非这些年本宫谨小慎微,早被这姑侄二人拉下马。你以为,太后是省油的灯。”
公主宁谧这才有些沉重的点点头。呐呐道:“母后有事,儿臣不便打扰,这就告辞。”说罢,敷衍一礼,颜色奄奄的走出凤栖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