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章火镰又给自己点了跟烟,抽了两口,又送到我嘴里。
我白了他一眼,他便悻悻地将烟拿开,狠抽了一口后,“又有啥事嘛?”
“没啥,就是陈婆啊,说什么杀人诛心!我现在在想,要不要杀章尽才!”
“杀嘛!”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他啊!”我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章尽才非死不可呢?
“他不死,村里人永远不能一条心!”
有道理啊!
“那你说陈婆说的杀人诛心是什么意思啊?”
“你管他做什么?她又不是咱们村的人。你只管咱们村这一千八百多号人就行了,章尽才他也是这个意思……”
“等等,什么叫章尽才也是这个意思?我听你这话不对啊!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我一早就觉得不对,他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连他爹死了,他都连夜送的人,怎么可能跑到我这儿来一心求死呢?”我仰着头,望着章火镰。
“我真没跟他说什么!就只说了瘟疫的事!”
“当真?”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好吧……我跟他说了村里禁制的事!”
我扫了一眼四周,拉低了章火镰,“这事儿你怎么能跟他说呢!”
“那不然怎么办?我说村里有瘟疫,他说他知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只好拿这事儿来吓唬他,别让他这时候来闹事!我这是在帮你!”
“帮我个屁!帮我!现在好了,你让我怎么办?真当着整个村子把他给烧死啊!”
“烧啊!那小子该烧!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找他吗?”
“对哦,你昨晚上折腾一宿,不睡觉一大早跑他家去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啊!我爹跟我说,章尽才联合了村里很大一批人,正在村里和其他人换地,准备把他们的地头连在一块儿然后分出去!”
“啊?他们想干什么?”我大吃一惊,这算是个重磅消息了,怎么我没听到半点风声?
“干什么?你傻啊!他们当初为什么要去逼四九叔退下来,要重选族长,还不是想要卖地。结果让你小子捡了便宜了,你以为你当了族长了,村里人就会全听你的?我跟你说,他们私底下联系了买地的,都谈得差不多了!”
“可是咱们村这地不能卖啊!”我真是有些气结了,我原以为村里的人只是离心离德,分成了两派,没想到已经发展到这步田地了,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
“是啊!可是你总得有个说法啊!说村里有禁制,卖地开发要坏风水,大家都不得好死?我的老弟诶,这都什么年月了,你以为说这个会有人信?这地放在这儿反正也没人种,还不如换些钱放在口袋里来得实在!”
妈的,也是怪我,一心想着找玉佩这些事,没注意到村子里这些人的动向,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才知道。短暂一想,我已经有了办法来对付他们,只是我还是想知道章火镰的意见。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章尽才是他们那帮人里领头的,听说和外面谈价钱的也每次都是章尽才出面,咱们现在把章尽才杀了,不就把这事儿给压下来了吗?虽然也只能压一段日子,但有这段日子也够了不是?等咱们了结了手头上的大事,这点小事回头再说!”
“这事儿不算小了吧?老哥!你这么说搞得我很被动啊!”
“老弟,村里的事和你心里的那些事,你说,你自己说,哪个算是大事,哪个算是小事?”
“你这么说,倒也是那么回事,可是,我不想杀人啊!”
“不是你杀人,是章尽才自己求死啊!”章火镰尽力的宽慰着我,让我不再有心理负担。
但是他越这样说,我越是纠结。
“你说那章尽才为什么要来成全咱们啊!”
“可能是真的疯了吧!”章火镰摊手以示无奈。
“不行,我还得出去问清楚,不然我心里不安!”说着,我就站起来,要去问门口绑着的章尽才。
“别去!”我刚起身,却又被章火镰拦住,“人家都哑了,你再去折腾人家不是让他好看吗?他既然一心求死,你满足他就是了,哪那么多的顾虑!你看外面都来人了,是时候送他上路了!”
我又坐下,向门外望去,果然,祠堂外已经黑压压的围满了人。
“让他们进来吧!”我吩咐道,又将身上带着的止疼药偷摸的递到章火镰手上,“把这个给章尽才吃了,毕竟兄弟一场,别让他走得太难看!”
章火镰顿时变得目光闪烁,眼里带笑,欲言又止间,我知道他误会了,估计他以为我给他的是毒药。想先毒死章尽才。
我也不做争辩,“去吧,弄完了,咱们还有事要办!”
确实有事!我明天的行程已经被陈婆占了,要给他家安排出殡的事,估计张康年家我也得去看一眼,后天就是满月了,我得快些找到他的墓穴啊,还有那块血玉!
人群涌入,章火镰和八脚他们架着章尽才进来,又绑在了祠堂中那堆柴火中。
我看了一眼,除了几个家里办丧事的人没有来之外,村里的人也到得差不多了。
唉,这么破村子,我当上这村长才几天,他娘的,当初站在我周围的,不管是支持我的,还是反对我的那帮人,都已然没了,就剩我一个了,果然,还是只有活着,才有话语权吗?
前些天,我靠着二傻子的突然杀到和额头上章四赐的阵法夺权成功,坐上了这个族长的位子,几天后,我又要在这里火烧章尽才,将整个村子控制在自己手中。
我特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列位啊!都到了哈!”我还没说话,就听章火镰已经站在井边上开始和村里人说上话了!
“火镰,你干什么?快下来!”说这话的是章火镰的父亲,是个顶老实的人,见自己儿子胡闹,难免要出言责备。
我赶紧站出来,招呼章火镰先下去,“各位,很不幸,今天又开祠堂了!”我清咳了一声,“往年都是村里有了大事才开下祠堂,结果这个村子到了我手上,就这么几天的功夫,这祠堂门就没关过!这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