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想说实话。
意识到这件事，闵知行的心一寒，重重地甩开了她。
叶凝曦被惯性带得倒在床上，惊叫一声：“啊！”
闵知行在床边坐下，冷冷地说道：“叶凝曦，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问你，祁钧阳到底说了什么？”
叶凝曦趴在床上，漆黑的长发一片凌乱，盖住了她的脸。
闵知行拨开她的头发，双手固定住她的脸，不让她躲开他的视线，薄唇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说！”
看来今天躲不过去了。叶凝曦认命地看着他，低声说：“我说。”
她屈服了。闵知行勾唇，动作变得温柔：“这才乖。”
乖……
叶凝曦眼中，滑过淡淡的讽刺。
她哑声问：“闵知行，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只有‘乖’的时候，才是合适的？”
“不然呢？”闵知行冷哼一声，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他的初衷，就是找第二个“苏意暖”回来。
那个散落天涯的苏意暖，乖巧得让人心怜。叶凝曦在乖巧的时候，音容笑貌，言行举止，都像极了她。
可是，叶凝曦不肯一直做苏意暖。
闵知行的手加大了力道，笑着说：“说吧。”
她不肯，也没关系。他会慢慢教她的。
叶凝曦脸色一白，不得不放低了身段求他：“疼……你轻一点。”
闵知行冷哼一声，双手放开了些许。
叶凝曦缓了缓，慢慢地说：“他问我，‘小姐，你怎么了’。我说……‘没事’。”
“这是实话么？”闵知行沉声问。
被他看着，叶凝曦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说了实情：“不是原话，但是大体上是这个意思。”
闵知行勾唇：“比上次有进步。但是，下一次要说实话……你知道了么？”
“我知道了。”叶凝曦心头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真是太好了！
闵知行注意到她舒展开的眉毛，剑眉一挑。
小猫竟然会藏心眼了……她学得还挺快的嘛，他也差点被她骗了。
可惜，在他面前，她那点可怜的小心机根本不够用。
闵知行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叶凝曦。叶凝曦被他看得发慌，强颜欢笑：“闵知行，你放开我……好不好？”
“急什么？”闵知行俯身，吻在她的唇角，“你还没说完呢。”
人儿的娇躯明显一僵。
闵知行对她身体的变化察觉得一清二楚，笑容残忍：“叶凝曦，别想着在我面前玩花样。我提醒你……你会后悔的。”
除了他的父母，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玩花样。
在他和叶凝曦的婚姻里，他是唯一的规则制定者。
“我、我说完了。”叶凝曦强打精神，直直地看着他。
糟糕，放心得太早了。叶凝曦整颗心一沉，他还是发现了。
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在私事上，她可要对闵知行一让再让。牵涉到别人的时候……
她一步也不会退缩，绝对不会。
那个厨房女佣惨遭解雇的事实已经提醒了她。她不想看见任何人重新走上这样的命运！
闵知行冷笑：“你说的是实话吗，叶凝曦？”
他放开了叶凝曦的脸，大手慢条斯理地伸到了叶凝曦的衣服里边，轻轻摩挲着她的腰际。
她很瘦，瘦得肋骨和背骨都根根分明。闵知行有点怀疑，第一次抱她的时候，那个丰满的叶凝曦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叶凝曦不自在地看着他。她的敏感点就是腰间，被他抚摸着，她的姿态软化下来：“我真的说完了，闵知行……别这样，好吗？”
“不好。”闵知行的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眼睛却一片冷寂。他嘲弄地看着她，“说实话。不然，我就……”
“不要……”他还没说出自己的筹码，叶凝曦就恳求他，“你别这样，我会老实的！”
闵知行松开了手：“那就说。”
叶凝曦刚想闭上眼睛，却被他叫停：“看着我！”
她只好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编出的谎话之后，叶凝曦死死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生怕他认为自己在说谎，语气十分认真：“他说，请我不要离开，他会回来找人处理的。”
话音刚落，闵知行猛地吻住了她。
唇舌相交，叶凝曦喘不过气，双手徒劳地推拒着他的胸膛。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结束之后，闵知行盯着她虚弱、无神的眼睛，冷笑一声：“叶凝曦，你又说谎了。”
“我没有！”叶凝曦下意识地反驳，眼睛瞪得更大了，“我一直在看着你……”
闵知行扯开领带，声音低沉微哑：“真正说实话的人，手心是不会出汗成这样的。”
叶凝曦手心透湿，远远不是紧张可以解释的程度。他先前也威胁过无数次要从叶氏撤资，那时候的她怎么不会变成这样？
闵知行的笑容变得残酷，一把扯开了她身上的廉价套装。
套装分成几片，四下散开。叶凝曦双手抱在胸前，惊慌地看他。
“怎么，这次不敢打我耳光了？”闵知行没有碰她，冷声问道。
叶凝曦一噎：“我——”
她确实不敢。不仅如此，在她心里，还一直有一个声音劝她不要和他做对。
“叶凝曦，”闵知行冷冷地说，“对你，我只有四个字——自作自受。”
“……”
她自作自受吗？她什么时候有过自己选择去“作”还是不“作”的权利来着？
叶凝曦的眼泪直打转，坚强地看着他：“要做什么，尽管来吧。”
说罢，她把残存的衣服从身上拨开，从床上坐起，脱下了裙子。
闵知行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眼里有暗火燃烧。
叶凝曦脱得一丝不挂，躺在床上，把头转到了一边。
这个姿势……明明是不想接受事实，也不想接受他。
闵知行还是没有动。
叶凝曦等了很久，身上有了凉意。她看向闵知行，静静地问他：“这又是你的新游戏吗？”
闵知行满眼阴霾，一把抓起床尾的羽绒被，盖到了叶凝曦身上。
叶凝曦一愣。
从开始到现在，他只要一生气，一定会在床上发泄出全部的不满。所以，她才有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脱的想法。怎么，难道他喜欢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其他东西？
“叶凝曦，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闵知行从床上站起身来，讥诮地问，“五亿的身价。就连当红的影星歌星，也值不了你这个价钱。”
他很愤怒，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了。
在叶凝曦眼里，他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只知道和她做那些事的禽兽，还是什么？
“我知道我是你买回来的，没有说‘不’的资格。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听。”
许久，叶凝曦慢慢地开口。她从床上坐起来，任凭羽绒被从胸口上滑落。
“我只想求你，不要牵扯其他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