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远方，眸光深沉，顾念欣的手被慕北辰紧紧拉着，慕北辰有些担忧地看着顾念欣的侧脸，询问道，“怎么了？”
顾念欣一顿，回眸看向慕北辰，随后将目光放在了顾里病房紧闭的门上，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知道妈妈和顾里哥谈的怎么样了？”
慕北辰握着顾念欣的手紧了紧，安抚地说道，“放心吧，顾里不会为难妈妈的。”
顾念欣探究地看向慕北辰，“你怎么知道？”
慕北辰似乎察觉到顾念欣的怀疑，郑重的目光看向顾念欣，十分认真地说道，“念欣，你在担心什么？”
“你们有事情瞒着我，而且是与我有关的事情！”十分笃定的语气，慕北辰诧异地看着顾念欣，顾念欣继续说道，“你，顾里哥还有慕妈妈。”
顾念欣停顿了一下，困惑地说道，“为什么？”
看慕北辰似乎想要说话，顾念欣抢先坚决地说道，“北辰，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绝对不能骗我！”
慕北辰避开顾念欣透亮的目光，叹息一声，轻声说道，“念欣，如果你想知道就去问顾里”，慕北辰留下这一句话就不再是说什么，只是紧紧拉着顾念欣的手，将目光定在了虚空中。
顾念欣一怔，张口想要询问，却看到慕北辰偏头拒绝的模样，知道多问无益，遂闭上了嘴，将目光与慕北辰一起放在了虚空中，若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咯吱”一声轻响传来，顾里的病房被打开，慕母一脸复杂地出来了，顾念欣与慕北辰赶忙上前。
顾念欣探究的目光看向慕母，慕母的脸上有后悔、有懊恼、有痛楚、还有解脱与轻松，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使得顾念欣更加茫然，不由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妈妈，和顾里哥谈的怎么样？”
慕母闻声，脸色复杂地看向一脸担忧的顾念欣，带着一丝倦色点了点头，眸光一暗又低下了眼帘，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刚才与顾里的谈话，顾里的那一字一句仿佛一把小刀剜着自己的血肉，令自己的痛楚与懊悔更加深刻。
慕母不禁想到了顾里刚才那一脸了然的模样……
“你来了？”顾里十分镇定地询问道。
慕母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顾里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以笃定的口吻说道，“你早就知道的吧？”
慕母一怔，抬头一脸凝重地望着顾里，轻声吐露出一句与顾里相同的话语，“你也是，早就知道的了。”
顾里同样点头，慕母不禁脱口问道，“什么时候？”声音有些干哑。
顾里看了看慕母，眸光中泛着怀念的光亮说道，“那一年念欣午睡的时候，你在她床头忏悔的时候，那时我十四岁。”
慕母心下大跳，震惊地看着顾里，那时——
顾父顾母都还在世，慕母震惊地脱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你爸妈？”
顾里微眯着眼眸看着慕母，似乎带着一丝不满，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当时的我想既然你将她舍弃，那么她以后就由我来守护，若是告诉了爸妈，只怕念欣就要被带走……”
慕母顿时了然，目光复杂地看着顾里，心下一阵细密的刺痛传来，张了张嘴，“我……”
“我知道您当时有自己的苦衷，可是我能理解，却不代表我能原谅！”顾里看着慕母，坚定地说道。
慕母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吐露出一句，“对不起！”
顾里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说道，“慕阿姨，你最对不起的人是念欣，慕北辰，还有我离世的父母，他们都是真诚地对待你，而你的这个作为真的是令人寒心，更何况我的母亲还是您的闺蜜，而您竟然……”
慕母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眼角有泪珠溢出，顾里望着慕母却也知道多说无益，顾念欣与慕北辰已经原谅了她，而自己的父母早已经离开人世，说什么都晚了。
室内压抑的沉静，突然慕母缓缓抬头看着顾里说道，“我不仅对不起他们，亦对不起你，却也得感谢你！”
顾里心下一跳，就听见慕母缓缓说道，“你对念欣的爱不单单是对妹妹的喜爱，还有……”
“慕阿姨，别说了！”顾里声音平淡地打断了慕母的话，可是慕母却还是继续说道，“若不是因为我调换了他两，只怕你和念欣之间不会如此困难重重，而你未必会输给北辰……”
“够了！”顾里音量不禁提高厉声打断了慕母的话，顾里闭了闭眼缓和了自己现在躁动不安的心，再睁开双眼时，眼眸中一片平静。
带着一丝疲惫对慕母说道，“慕阿姨，对不起。”
“顾里，对不起！”慕母脸上带着忏悔愧疚定定地看着顾里说道，“这声对不起不仅是对你说的，还有你的父母……之后我自会在他们的坟前忏悔”
顾里眸光复杂地看着慕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慕母还是一脸凝重。
突然慕母在长长的思考后声音低沉地说道，“顾里，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你父母的死亡吗？”
顾里猛地看向慕母，一脸凝重，声音有些干涩，“您说什么？”
“这些是我最近在拿到的，你最好透过这个查查”，慕母将一沓资料放到了顾里的床侧，轻叹一声，“我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说着，转身离去，却在临出门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正因为身后传来了顾里带着波动的声音，“慕阿姨……谢谢你！”
慕母转过身对着顾里轻轻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慕阿姨，慕北辰并不一定就会是念欣的归属”，顾里轻声说道。
慕母心下一跳，瞳孔剧烈收缩看向顾里，下意识脱口问道，“什么意思？”
顾里神秘一笑，并没有说话，慕母见状，温柔的眉眼微蹙，只能无奈离去，可是心下却开始惴惴不安——
顾里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