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后,朱寿在乾清宫书房召见了楚王朱煜与秦王朱成勇,张盛、张永、刘进和樊忠也都跟了进来。这才是朱寿正经处理政事的地方,不过他长时间待在豹房,在这里处理政事的时间不多。
朱煜与朱成勇一进书房就给朱寿跪下请罪,纷纷与李冰撇清关系。
朱寿笑道:“既然与你们没有关系,你们罪从何来?平身吧,朕叫你们来,不是为了朝堂上的立储风波,而是为了明珠之事,你们在寻找明珠的过程中都立下大功,因此,朕叫你们来不是要罚你们,而是要赏你们。你们五人朕都要赏,重重有赏!”
“臣弟谢陛下赏!”两人又跪下谢恩,显得十分客气,谨遵君臣之礼。
朱寿哈哈大笑:“朕还没有说要如何封赏你们,你们谢什么恩哪。”
朱成勇道:“陛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们自然要向陛下谢恩,对吧,楚王兄。”
“对对!”朱煜笑道,“陛下,这是臣弟的本分。”
朱寿指着他们道:“你们俩啊,少跟朕玩这一套!”
朱成勇嘿嘿摸了摸脑袋,道:“陛下,载安留在宫中得陛下和皇后亲自抚养,臣弟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实在不敢再要封赏,所以求陛下收回成命!”
朱煜道:“陛下,臣弟也正有此意,陛下看得上我们,才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托给我们,这是我们的荣幸!如果明珠公主是男儿身就更好了,否则,哪里轮得上李冰这种小人在朝堂丑态百出,真是该杀!”
“罢了,”朱寿道,“李冰也是尽他的本分,朕不怪他。能把明珠找回来,朕已经很满意啦。赏是一定要赏的,你们踏踏实实地领赏,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你们不懂,朕领过兵打过仗,知道赏罚分明的道理。你们不领赏是陷朕于不义啊。至于载安与载淳两个孩子留在皇宫,也是在帮朕,对不对?”
朱煜道:“陛下真仁义也,臣弟发自内心的佩服!”
秦王世子朱载安十一周岁,楚王世子朱载淳九周岁。这次跟着朱煜和朱成勇一起进京,现居住在京城的王府。刚进京时,朱寿在皇宫见过两个小家伙一次。
“你俩回去做好弟媳妇的工作,”朱寿道,“与其说孩子离不开娘,还不如说娘离不开孩子,请她们放宽心,朕一定会厚待载安与载淳,半年后,无论选谁过继给朕,另一个孩子朕也绝不会亏待!”
朱煜与朱成勇又跪下磕头:“臣弟领旨谢恩!”
朱寿嗯道:“你们不要着急离京,给两个孩子一个适应的时间,以一个月为宜吧,一个月之后你们把他们领来,再决定返回封地的时间。李冰之流再敢废话,朕打的他满地找牙!”
两人千恩万谢跟着张永去领封赏去了。御书房里还剩下张盛、刘进与樊忠。
朱寿道:“这次锦衣卫功劳最大,东厂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三个都是朕身边最亲信之人,朕断然不会亏待你们,这样吧,刘进与樊忠各升一级,赏白银一千两!张盛级别太低,就升两级,也赏白银一千两!”
刘进是正二品,升一级就是从一品。樊忠是正三品,升一级是从二品。张盛级别最低,为正五品,升两级也才正四品,与刘进与樊忠差距还很大。
三人都大喜。刘进可是知道朱明珠是锦衣卫找到的,他们东厂真的就像朱寿所说的没有功劳只有苦劳,而且,东厂还在悦来客栈跟锦衣卫大打出手,阻挡朱明珠进京。朱寿不处罚他,估计是因为要他实施李代桃僵之计,毕竟这个计划没有让樊忠参与。
樊忠呢,完全被蒙在鼓里,他都不知道朱明珠是高亮找到的,高亮被关押在豹房,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呢。因此,他认为朱明珠是东厂找到的,他是沾了刘进的光。
至于张盛,刘进与樊忠都知道,那是朱寿最后的底牌,朱寿怎么赏他都不为过,何况他现在级别并不高,升两级也才正四品而已。
这回朱寿在皇宫里待了三天,每天都上早朝,搞得文武百官都很不习惯,此前朱寿三个月不上早朝,他们不用早起,睡的香着呢,能够多睡一会,谁愿意大半夜起来呢?
朱寿当然不是为了上早朝,而是陪朱明珠适应皇宫的生活。在张太后的带领下,包括夏皇后在内,朱寿的一众嫔妃都拨出数量不等的宫女去长春宫伺候朱明珠。朱明珠一个新人哪敢不要,她也不懂,不过没关系。张太后给朱明珠送来了长春宫的主管女官,叫李铃儿,朱明珠放手让铃儿去张罗。别小看这个主管女官,正四品,比张盛级别还高呢。
最后铃儿替朱明珠选了大小72名宫女,30余名太监,以及其他杂役16名。这一百多人伺候朱明珠一人,朱明珠这些天一直在做梦,醒不过来。
铃儿直犯嘀咕,心道:“公主殿下莫不是个傻子吧。”
第四天,朱寿一行启程返回豹房,这回张太后没有阻拦,只是拉着朱明珠的手十分不舍。朱明珠道:“皇祖母,您放心,明珠差三岔五会回来看您,给您请安!”
隔三差五?张太后可舍不得,明珠是投胎,三个月不能乱动,三个月之后倒是可以回来,但是,那时差不多显怀了,更不能露面。
张太后低声道:“你皇祖母我还没去过豹房呢,听说豹房里有豺狼虎豹很多凶猛的野兽对不对?”
一旁的朱寿连连点头道:“母后,有的,还有大象,母后哪天想去,儿臣来接您!”
“嗯,这还差不多。好好照顾明珠,你现在也是当爹的人了,玩心不要太重!”
“母后放心,”朱寿道,“儿臣在办一件最大的事,不是玩呢。”
“内阁那边打过招呼了吗?”
朱寿道:“打过招呼了,三位阁老和其他重臣有事随时去豹房,儿臣会第一时间召见他们!”
“那好,”张太后依依不舍放开明珠的手,“去吧,豹房很近,哀家就当是秋游,随时可以过去。”
朱寿一行返回豹房,随即,朱明珠以明珠公主的身份召见了罗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