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儿听着叶儿大叫的声音,眼前一下子黑了。
眼见就要倒下去,沈旬阳眼疾手快一下子搂住了她。
卫央儿昏昏沉沉地扶着脑袋,沈旬阳担心道:
“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情急之下大叫道:
“老军医,你快快看看她!”
看着怀里的人儿,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
老军医认真地替卫央儿把着脉,突然一脸惊喜道: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王妃这是有喜了啊!”
有喜了?沈旬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僵硬的抱着卫央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
老军医不明白沈旬阳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只见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傻傻地坐在地上,哪有一个将军该有的威严。
“你刚才说什么?”
沈旬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连反问道。
就连叶儿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不过她反应比沈旬阳快,立刻破涕为笑跑到卫央儿身边道:
“王妃,快醒醒,老军医说你有喜了!”
迷迷糊糊的卫央儿还没缓过劲来,只见叶儿冲她叽叽喳喳在说什么。
“叶儿,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卫央儿难受地从沈旬阳怀里起身,扶着自己的脑袋。余光瞥见满地带血的纱布,又止不住头晕起来。
老军医赶紧道:
“将军,快将王妃扶到外面。”
“王爷,您还傻坐着干什么?快点啊。”
叶儿见卫央儿脸色苍白,着急道,沈旬阳经两人这么一喊。才抱起卫央儿往外面走。
“将军,王妃身怀有孕,估计是见不得血腥,没有什么大碍,您不必担心。”
老军医一边给卫央儿号着脉,一边如释重负地解释道。
“她真的怀孕了?”
沈旬阳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老军医点头笑道:“是的将军。”
沈旬阳激动的紧紧抱住卫央儿,可是下一秒却陷入了苦恼之中。
本来卫央儿怀孕是件天大地大好事,但是现在这情况,沈旬阳却高兴不起来。
看着悠悠然醒过来的女人,沈旬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王妃!您醒了,没想到,您真的怀孕了!”
叶儿激动地趴在卫央儿面前小脸兴奋极了。
卫央儿糊里糊涂地,但是在听到怀孕这个词的时候,眼睛顿时亮了一把抓住叶儿的手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
“嗯嗯。”叶儿点头如蒜:“真的,不信您问老军医,还有王爷!”
卫央儿刚听到叶儿说自己怀孕了,心里激动的忘了自己还在沈旬阳怀里。这下子反应过来,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
“喂,沈旬阳,你怎么了?”
卫央儿捧着他的脸,不解道。难道他听见自己怀孕不高兴吗?
心中种种猜疑,只见沈旬阳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不知道想什么。
“喂,沈旬阳?”
卫央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看着卫央儿回答道:
“没什么,你好些了没。没事的话,快起来吧。”
卫央儿见他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又不肯告诉自己,一旁都在替他们两人高兴的叶儿和老军医也一头雾水。
“老军医,您先回去吧……”
叶儿见形势不对劲,悄悄冲老军医说道。
老军医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识趣的挎着自己的药箱默默离开。
“王妃,地上凉,奴婢扶您起来。”
卫央儿在傻傻地看着沈旬阳,却连叶儿使劲给她使眼色,卫央儿才忍住想问沈旬阳是什么意思。
“叶儿,扶王妃下去休息,本王出去一趟。”
“旬……”
卫央儿还未叫出他的名字,沈旬阳便飞身一跃,上了墙头,他一言不发的看了看卫央儿,终是没有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留在原地的卫央儿顿时失落道:
“叶儿,我怀孕了,他不高兴,对吗?”
叶儿此刻哪敢刺激她,只能好言安慰道:“王妃您不要多想,许是王爷见玄一公子出事了,怕三王爷那边又有动静,他不放心,这才要出去的。”
“是吗……”
卫央儿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叶儿安慰的话她也听不进去,只是由着她扶着自己回屋。
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叶儿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沈旬阳会是那样的表情呢?这怕只有等他回来,卫央儿自己去问了。
跑出去的沈旬阳,不知道玄一为何会被人伤的那么重,来到别院,从墙头进去了。
听到有人闯入,章伯手握着长棍,一脸警惕地站在沈旬阳后面,沈旬阳转过脸,章伯惊讶道:“东家?您怎么来了?”
“章伯,其他人呢?快把他们给我叫出来。”
沈旬阳着急地想要了解情况,章伯见他如此着急,看了看周围,警惕地回答道:
“东家,其他人都出去办事去了,估计再有半个时辰,玄卫和黑卫才会回来。”
玄卫,是指由安插在玄骑营中的护卫,由玄一负责,黑卫,全是是暗翼的人,而且,玄卫的人之中也有暗翼的人。
至于为什么玄卫之中也有暗翼的人,那自然是沈倾城为了保护沈旬阳。
而玄一,就是暗翼二十七人中的第二人。
可想而知,能把玄一伤成那样子的一定武功极高。
“黑卫不是去接应我哥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听说,黑卫在前往临朝城的路上就被沈云昊的人伏击了,正在摆脱他们的追捕。”
“沈云昊这家伙!”
沈旬阳气冲冲地朝屋里走,章伯紧随其后道:“您也别着急,等他们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咱们再做打算不迟。”
“也只能这样了。”
沈旬阳懊恼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半个时辰以后,他们人回来了,一定要问问怎么回事。
“玄一呢,好几天没见着他了。”章伯恭敬地为他奉上茶,沈旬阳闻言一怔,脸色难看道:
“他受伤了,在府里。”
“沈云昊的人?”
“嗯。”沈旬阳点头,不想承认道:
“竟然不知道他身边除了墨言,还有这样的高手,竟然能将玄一伤得那么重。”
章伯见他一脸自责的表情,长叹一声安慰道:
“将军无须自责,老奴相信,一定有办法度过眼前的难关的,毕竟,临朝城那边还没有动静不是吗?”
沈旬阳听他说起临朝,眉头紧锁道:
“就是因为临朝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我才觉得可疑,以沈云昊的个性,他会耐得住性子?”
沈旬阳摇头,自问不可能,章伯见他苦无对策,不禁开解道:
“以沈云昊的性格,确实不像他的作风。”
听闻章伯也这么认为,沈旬阳不禁问道:
“章伯,您怎么看?”
老人见他虚心询问自己,会心一笑道:
“将军,兵者,诡道也。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是故谋定而后动。”
“谋定而后动?”
沈旬阳仔细思索起老人的话来,这个父辈时的军师,他的话,毋庸置疑。
章伯见他努力思考的样子,笑着退出房门。
沈旬阳想叫住他,问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知道,现在没有沈倾城在身边为他打理一切,他要学会自己思考,靠自己的去解决眼前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