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站起身,先是皱眉看向夜塲,后对着詹轩恭敬行了一礼叫到:“见过詹师叔。”
“想必你也猜到我带他来的目的了,以前你不愿参与打造计划,我们也没强迫你,但现在他选择了以后的武器为剑,我就不得不来找你了。“
没有直接回詹轩的话,男子把目光看向夜塲:“你选择了剑道?”
“见过师祖,弟子喜欢曾经用过剑,对剑还算比较熟悉所以还想选择用剑。”行礼一礼答到,夜塲有点吃惊这是什么人,听称呼明显是詹轩的晚辈,但从话语中竟得知他拒绝了詹轩安排的事情。要知道夜塲呆在无忧谷十多年,见过的人在面对庞笙和詹轩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两位,眼前这男子也太……
“你懂剑吗?”男子紧盯夜塲问到。
“不懂”没有说自己懂的话,也没说懂一些。夜塲能猜测到眼睛这男子一定对剑有很深的认识,自己那点浅显的道行直接说不懂还好点。
“既然不懂剑,为何要学剑?”
“弟子……”
“樊篱够了,正是因为他不懂才要学,懂了我还带他来干嘛?这些年你一直不愿为宗门琐事而奔波,我和你庞师叔也没强求你,但这件事你必须答应。”詹轩有点恼火,同时也担心夜塲跟樊篱呆久了是不是也会学成他这样只是一心潜修,不管宗门的事情。
原来这个男子叫樊篱,看着有点生气的詹轩,夜塲对于跟着樊篱学习有了新的期待。他必定是有过人之处,不然詹轩又岂能容忍他这般。
樊篱不是不想教夜塲,只是了解一些夜塲关于剑道的认识。深知詹轩脾气的他知道詹轩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自从来到无忧谷自己就没出去过,一直在潜心修炼剑道。对于这种事情两位师叔也是容忍了,知道夜塲在他们眼里的重要,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拒绝。
“让他留在这里,我不想让人打扰。”
“我既然带他来了,就是打算让他呆在你这边,你以为我会吃饱没事干,只是带他来参观参观啊”詹轩没好气的说到。
“你以后就跟着他学习剑道,你自己选择的路要自己去承受,这是我们给你上的最后一堂课。还有虽然这家伙脾气不太好,但在剑道上无极宗乃至整个修仙界,成就上可能都没有人比他更高的了,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跟樊篱说完,詹轩就对夜塲吩咐叮嘱,之后转身就离开了,有点一刻都不想呆的意思。
詹轩走后,樊篱静静的看着夜塲,而夜塲在樊篱没有开口之前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直到因为詹轩离开,没有感受到压了了的白狐围着夜塲转了一圈之后,才吸引了樊篱的目光。
“你现在有剑吗?”樊篱回过神来问到。
“回师祖,弟子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剑。”夜塲尽量做到恭敬,这是对于一个前辈的尊敬,更是对一个强者的敬畏。
樊篱看向一旁的木屋:“自己去搭建一个住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看着重新盘膝而坐的樊篱,夜塲告了一声退,然后走向那些生长着的大树。夜塲有点犯难,如果只是一个临时的住处还好说,但要搭建一个长久的居所自己还真没什么经验。看了一眼远处对此不闻不问的樊篱,他旁边的那只白狐彷佛正戏虐的看着自己。咬了咬牙,没搭建过,难道还没有见过吗?想到便做,拿出一把灵刀来,砍倒一棵大树把树木给劈成木板,虽然尽力的控制了,灵刀也够锋利,但却还是劈砍得难看之极。
顾不上难看不难看,又砍倒几棵大树估计着够了之后,按照记忆的方式就近搭起木屋,没有去挨着樊篱的木屋。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无比残酷的。因为木板的不整齐,贴合起来的墙壁地板,存在很多缝隙。更重要的是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什么办法能把这些木板和木板之间连接在一起,墙壁还可以陷在地里来牢固,房顶怎么办?
看着眼前这个破烂的半成品,夜塲坐在一块木板上发呆良久,一直趴在樊篱身边的白狐都跑了过来围着木屋转了几圈,然后站在夜塲的对面,灵动的用爪子抱着肚子像是在嘲笑夜塲。
夜塲极快的速度起身,只因为想到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却是把白狐吓了一跳,又跑到了樊篱的身边看着夜塲。没有管白狐的激烈反应,夜塲又去砍了一些大树做成木板,给”墙壁”又围了一圈,然后同样给房顶铺了两层是直接放上去的,这样整个房屋就没了缝隙。然后夜塲又弄了些干草给房屋满满的铺了一层包括墙壁,最后弄了些潮湿的泥土把整个房屋给覆盖了。
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夜塲很满意,虽然远处看去就像是平地起了个山包,然后被挖空了,但至少能住人了是不?虽然难堪点,但想来比樊篱的那座木屋都结实点吧!说着看了看樊篱那边,樊篱并没有因为夜塲的”杰作”有什么波动,还是那一层不变的姿态在打坐,只有白狐好奇的看着这边……
第二天夜塲从他的”屋”内出来的时候,樊篱已经在他自己的木屋外站着了。走到樊篱的身边行礼问候,樊篱并没有回应。
隔空把插在地上的一把铁剑吸扯到手中递给夜塲:“现在它就是你的剑。”
上前接过樊篱递来的剑,很重以自己现在的修为都感觉重,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樊篱又是从哪里找来的。而且看其样子根本不属于灵剑,就是一把粗制滥造的剑,连刃都没有开。
“不准用灵力,自己去斩草叶树叶,等什么时候斩落整片草叶树叶,而能保证除了被斩落的部分其余部分纹丝不动再来找我。”樊篱说完就又盘膝坐下。
听了樊篱的话,夜塲呆住了。自己还没斩就知道这太难了,但也知道樊篱不可能是消遣自己。但想拿着一把如此笨重而切没有开刃的剑去做那样的事情,简直太难了。
走到一边,尝试按照樊篱的吩咐去斩草叶。连续斩了几次自己都傻眼了,别说除了斩掉的部分不能动,就说斩落都困难。要么斩中的部分连在草上,要么就是没斩中,再不就是直接把整株草打断了,或者是砍掉了半片草叶。
夜塲也注意观察了,当斩落的瞬即达到一定的速度,草叶就会被斩落。所以现在自己不是要练如何让草不动,而是要练习如何控制好这把所谓的”剑”,让速度和精准度提高起来。
就这样,夜塲一直练了一天都没有多大效果,不止是没有效果,到最后还不如之前。这把剑太重了,以至于练久了之后自己都有点脱力,没法好好的控制了。
拖着疲累的身体走进自己的房屋,强忍着倒头睡觉的冲动,用灵力去冲刷自己的身体缓解疲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不能动用灵力,身体累得不行了也无法缓解,如果动用灵力想必能更快的熟悉运用吧!
哎算了,樊篱这样安排必定有他的道理。只觉得一阵阵困意袭来,但如今却不是该睡觉的时候,算算自己也很多年没有这么困过了。基本都是用打坐代替睡眠,像今天这般把自己累得回到凡人的状态还是第一次,今天一整天除了饿了的时候请教樊篱,然后用樊篱的方法进出这个阵法,去外面打猎吃东西外都在修炼,也难怪会累成这样,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
第二日夜塲一早起来,不用樊篱吩咐就行动了起来。经过一夜的修行夜塲精神恢复了很多,提着重剑再次奋斗了起来。一天两天,直到十天后夜塲能勉强保证挥出的剑不会偏离目标太远,都基本能定在那个小范围了。
两个月后,夜塲能勉强的熟悉剑的重量,能够做到即使是傍晚回屋之前也能做到一定的控制力。
半年后夜塲能做到指哪砍哪,但却始终无法做到不引动整株草。这一日一大早夜塲不再去砍树叶,而是选择拿着剑找了个高出一遍又一遍的挥动,他在练速度。在昨晚夜塲想起了以前还是一个武者的时候,在凡人的世界里面流传着那么一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通过这句话,他想到了是不是能够在出剑的速度上下功夫。当出剑达到一定速度,只是斩断整片草叶,而不晃动草茎想必是可以的。所以在今天夜塲就放弃了继续去斩树叶、草叶,而是选择了来练习出剑的速度。
夜塲没有注意,这半年没有理会过他的樊篱,在夜塲以极快速度一遍一遍的出剑的时候。那彷佛万年不变的打坐之人,却是睁开了那闭着的双眼看了一眼夜塲。
时间总是能改变很多,夜塲在跟随樊篱学习剑道,却不知道无忧谷内发生的事。庞笙的小楼中,武成风双手捧着一本红色的请帖,呈在庞笙和詹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