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便只能妥协。
苏瑾若在家里休息了一整天,体力恢复了不少,安生的事情,被她强制地抛到了脑后。
她开始过着和在国外里一模一样的生活,没有爱情,只有工作。
就当一切是她回国以后做的一场梦,她无数次这样麻痹自己,确实是梦没错,但却是噩梦。
当下最要紧的,应该是如何处理自己的工作任务被摘除这件事情吧。
就像安生昨天和蒋怡所说的那样,“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你们是不是应该收手,不那么针对苏瑾若了。”
“安生,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我用苏瑾若威胁你的时候,你选择了拒绝,你觉得你一场婚约有那么大的筹码吗?”
安生捏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快要扭曲,他的一次委曲求全,只换回了苏瑾若妈妈的一条命。而且还是暂时的。
“这些事情,不是我父亲想要做的吧,蒋怡,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无数次地催眠他,然后再逼迫他,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就不放过我们呢?”
可是蒋怡却轻笑出声。
“安生,我为什么这么做,你比我更清楚。”
蒋怡的神情里,再也没有了云淡风轻,那种强烈的恨意,一点一点,从她眼底渗透出来。
其实根本所有的事情都和苏瑾若无关不是吗,没有上一代的恩怨,那些往事,如流水般走过了二十年,那些恨都已经被时间冲淡,而蒋怡与安生之间的恩怨,却一直都在继续,从未停止。
沈慕白这两天一直都没闲着,从听苏瑾若说起职位被架空的事情开始,他就一直在着手做一件事。
总会有用处的,他跟随苏瑾若回国,也就是为了替她扫平前路一切的风霜。
苏瑾若知道重新去上班将会面临什么,陆晨的冷嘲热讽,一群人看好戏的表情,或许还有淡淡的同情,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正如苏瑾若预料到的那样,之前瞧不起陆晨的那些人,神情立刻有了很大的转变,就算安生喜欢苏瑾若又如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陆晨和安生要结婚了,哪怕是再高尚的爱情,也不及那一纸婚约。
还有八卦的人,已经自行脑补出了豪门争斗,原配智斗小三什么的狗血剧情,猜测陆晨是用了什么手段,安生喜欢苏瑾若,大家都有目共睹,而陆晨,即便是手段再不堪,只要有身份的人,往往是被巴结的对象。
但是还好,苏瑾若的正常生活没有受到影响。只要安生不出现在她面前,什么都好。
“之前让你准备的事情,你完成得怎么样了?”
苏瑾若趁着上厕所的时间和李颖讨论着对策,她可以没有爱情,但是不可以成为一个废人。
“都差不多了,毕竟这条路上,上位的,没几个手脚干净的。”
苏瑾若点了点头,看了看手表,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了午饭时间。
“一起吃个饭吧。”
苏瑾若话音刚落,李颖就面露难色,她觉得,如果苏瑾若此刻出去,将会看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她点了点头,正想用什么借口再和苏瑾若说两句,苏瑾若已经迈出了步子,朝着外面走去。
安生的车停在部门楼下,还是苏瑾若熟悉的那辆车,只是副驾驶上,却换了一个人。
她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陆晨满面笑容地系上了安全带,坐在苏瑾若以前坐的那个位置上,好像是察觉到了苏瑾若的目光,陆晨偏过头看了苏瑾若一眼,然后挑眉,嘲讽一笑。
苏瑾若的出现也让安生措手不及,他甚至是很尴尬,两个人四目相对,然后在苏瑾若淡淡的一瞥之后,她迅速转过头,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父亲让我接你去吃午饭。”
“爸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因为隔的不远,不过是几米而已,所以两个人的对话苏瑾若听得一清二楚。
然后苏瑾若故意偏过头,对着安生嘲讽一笑,安生感受到苏瑾若的目光,再次和她对视,然后他看到苏瑾若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
随即,安生的脸色变得煞白无比。
苏瑾若只说了两个字。
——骗子。
然后安生立刻便懂了苏瑾若的意思。
安生对苏瑾若说过,他已经和自己的父亲闹翻,也说过就算两个人在一起就算不被任何人看好也会一直坚持这份感情,也曾说过,这辈子只会娶苏瑾若为妻。
可是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安生做到的。
他一边说自己和父亲闹翻,这厢却直接带了陆晨回家吃饭,两个人婚期将至,而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变成了笑话。
安生咬紧了下唇,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便迅速消失在苏瑾若视野里。
“商量婚期的事情。”
等确定苏瑾若什么也听不到之后,安生才回答了陆晨的问题,他潜意识里不想让苏瑾若听到,他是一个背弃承诺的骗子,他没有资格讲话。
苏瑾若看了一眼车子绝尘而去的方向,默默转过身,扫了一眼看好戏的人群。
今天来部门,一如既往的,苏瑾若没有被分配到工作任务,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建立了工作群,拉了所有的人,唯独没有拉苏瑾若,工作任务都在群里发布,而苏瑾若则是一脸茫然地坐在办公室。
但是苏瑾若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再过很久。
按照李颖的进度,不出一个周,那些员工,便会开始抱怨任务繁重,甚至联名上书,要告上司公私不分,一路袒护苏瑾若,而苏瑾若本身什么工作都不用做。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小步而已。
对苏瑾若而言,没有工作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有稳定的工资可以拿,却永远只能在这一行干下去,直到安东贤退位。
她坐在李颖对面,慢慢地把牛排切成小块,眼里还仍有倦怠的神情,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理上的。
李颖看着苏瑾若的样子,哂笑一声:“明明就是很在意,却还要装出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