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沐?
李家三小姐大抵是随着阿峡上的山。
不过,阿沐那日去寻阿晚过来给阿行医治便没了踪影,英雄会上也不曾有他的身影。
花情念摇了摇头,“李家三小姐,阿沐曾说他要去办事,需要些时日才回来,不曾说他去了何处。”
李慧低头颔首,道了一声“多谢四爷告知阿慧”,服了服身离去。
百里峡看着离去的背影,不爽地说:“那盗圣阿沐到底何处好,一个两个的都挂心于他。”
“哦?你的意思是这李家三小姐也中意于阿沐?”花情念打开了扇子摇了摇。
“也算是吧。李子云之事后,她便将自己关在房里,茶饭不思。有一日那盗圣阿沐不知从哪偷来了李家令,被定安侯请上府当贵上客,想必是那会与阿慧交心的。”
边境的将门子女自然不比那些皇城府邸内院管得严苛,女儿家出来见贵客也是常有的事。
“嗯……”
这就来的复杂了些。
当时李家三小姐得知李子云心爱之人是谁之后,伤心欲绝,还是阿沐追了去的。
她会中意阿沐也不足为奇。
阿忆也中意于阿沐,可惜的是,阿沐并非是正常男子,只怕不会娶妻生子……
当事人言沐晚在一旁听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什么叫一个两个都挂心于她?
李慧美人不过是想拜她为师好吧?
那日她送回李家令之后,李慧便寻她,问:“盗圣阿沐,你的李家令是从何而来的?”
“皇后娘娘那宫里。”言沐晚直言不讳。
“你……行事离经叛道,却着实令人好生羡慕……如若可以,能否收下阿慧。阿慧也想如您一样,来影无踪,那种感觉肯定快活极了。”李慧一脸神往。
“阿慧,练轻功怎么说也要从小练起,况且你从小娇身惯养,如何受了长年累月的训练?”单单是踩梅桩,只怕李慧美人那三寸金莲便受不了了。
言沐晚拒绝李慧后很快就溜开了李府,生怕李慧美人缠着她。不曾想李慧美人竟还寻上了灵雎宗。
希望李慧美人能消了要拜她为师的念头。
“来来,喝酒,管那个阿沐作甚!我下次若是遇见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
口气颇大嘛!
百里峡拉过花情念坐到椅子上,三人便喝起了酒。
言沐晚伸手在桌子上写,“以酒服药。”
百里峡一看,喜滋滋地拿出药粉倒入酒碗中,“阿嫂,这一碗我敬你。”
言沐晚拿起酒碗,与百里峡碰碗。
言沐晚满意地看着百里峡一饮而尽。
她带着这包泄药时,还不知有何用,正准备丢了的,这个百里峡出现,正巧省了她扔药的力气。
“噗呲……”
百里峡又饮了些酒,突然一声响屁突兀地响起。
在膳厅的人皆被这一声响得一愣,后知后觉地捏住鼻子。
“你们都看着我为何?我这么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百里峡话还没说完,他腹中蓦地一阵疼痛,“噗……”
“阿念,阿嫂,恕阿峡不能奉陪到……到……”
啊!要出来了!
百里峡憋得满头大汗,急忙往茅厕方向跑去……
“噗……”
言沐晚笑了起来。
她在桌子上写下,“泄。”
花情念会意,也笑了起来。
原来阿峡生了便秘之疾。
“爷,您可受了伤?”
管家看着衣衫褴褛的白瑾轩,老泪纵横。
白瑾轩终于回到靖宇王府,他一手打开上前相迎的管家。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若不是他自个聪慧,脱了那缰绳逃回来,他此刻哪还有命站在这里。
管家这些日子自然忧心极了,见爷还有力气骂他们,甚是欣喜,“是,是。”
“为本王更衣,本王要进宫见母后。”白瑾轩急切地往厢房走去。
他这次大难不死,定要将大哥,不,是白瑾渊,定要将白瑾渊偿还他这些日子受的苦!
“爷,爷……”管家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你有屁快放,本王可没什么闲功夫。”
“爷,皇后娘娘早知您今日会回来,交待于小的,莫要让您再出府。”
“什么?她竟然知道我今日回来?还不让我进宫见她?”白瑾轩大惊之后是大怒,“哼,本王就知道她信不过本王,一看本王在江湖上失了势,就倒戈于白瑾渊!”
别以为他的眼是瞎的,一路之上皆是皇后娘娘为大王爷请求赐婚的消息。
“爷……您可冤枉皇后娘娘了。”管家为皇后娘娘叫苦。
可惜白瑾轩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哼,冤枉?白瑾渊也是她的亲生儿,怎只会偏心于我?不过是做样子给父皇看的罢了!”
“哎哟,爷,您切莫妄言啊!您且去休息休息,大抵是累坏了。”管家急得冷汗淋淋,下意识地推搡了一把白瑾轩。
“滚开!”
白瑾轩反手将管家推倒在地上,“你是个什么东西?”
管家顿时伏在地上,猛磕头,“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白瑾轩只觉还不解气,又踢了一脚上去。
那一脚,白瑾轩使了全力,管家登时被踢飞到不远处,吐血不止。
白瑾轩见此,才觉得心中的恼火消了一些,往房中走去。
“管家,管家!”
在一旁的奴子婢子见自家爷走远了,才敢上前扶起管家。
见管家久叫不应,有个胆大的,伸手探上管家的鼻息,“管家……管家被踢死了……”
那个胆大的说完急忙捂住嘴,挥手让大家散去。
待会定有别的管事过来收尸,会将他们在场的皆一并扔去乱葬岗。
几个奴子婢子会意,慌乱逃走。
那个胆大的,惊惧的面容渐渐呈狡黠之状。他直起身子来,俯视着昏迷不醒的管家,“这位老人家,对不住了。”
白瑾轩一回来便将管家踢死的事不出一个时辰就被人上报了皇后娘娘宫中。
皇后娘娘拍案而怒,“逆子!”
“娘娘息怒。”一旁的侍女纷纷下跪。
皇后娘娘深吸了一口气,“传本宫懿旨下去,将三爷府中的门客皆赶出府去,让他好生面壁思过。”
“是。”
得了令的侍女退了下去。
“扶本宫到榻上。”
最近还是多事之秋,先前宫中被偷了李家令,而后是膝下二子被人离间。
白瑾轩刚回到王爷府,又出了人命。
“去将大爷唤来。”皇后娘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阿渊怕是恼她插手他的婚事,才闹这一出。
“不用了,母后。”
白瑾渊气定神闲地走上前来,行礼,“给母后请安。”
皇后娘娘向急急跟上来的侍女太监挥了挥手,又对身旁的侍女说:“你们也下去吧。”
“母后,阿渊为您揉揉。”白瑾渊撩起袖子,为皇后揉太阳穴。
“阿酒那孩子人美,名声也好,家世更是再好不过,做你的王妃足矣。。”
“嗯,阿渊知道的。”
“知道?”皇后娘娘打去白瑾渊的手,“你若是知道母后的良苦用心,你又何必对你三弟下手?”
下手指的是靖宇王府管家一事。
“母后,您在说什么?阿渊着实委屈。明明是三弟自个的事,您为何又说是阿渊下的手?”白瑾渊嘴里说着委屈,可面色却是在得意。
“罢了,你始终不明白母后的用心。你且下去吧,母后乏了。”
母后,是您看不见阿渊的孝心。白瑾渊在心中说。
他行礼告退。
走出宫外,他狠狠一拳打在壁上。
不喜他就不喜他,为何要干预他的婚事?
让他不快活,他也不会让白瑾轩快活。
英雄会之后,花情念便带着言沐晚回靖安王府。他们前脚刚进府,林依酒后脚便让人传消息给花情念,希望能见上他一面。
言沐晚看着林依酒的婢子,又是哭又是磕头的,还时不时将眼瞟向她。
她用手托着自己,端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看着戏。
“你与你主子说,过去的便是过去了。”
花情念示意魏四娘扶起那婢子。
魏四娘一看便知是发生了何事。
无疑是四爷的旧情人要被家里许配给别人了,让婢子上门讨说法。
眼下被赐婚的是大爷与林相大千金林依酒。不用多想,那林依酒只怕便是四爷先前的旧情人。
不过,她不觉得四爷是个无情之人,多多少少应是那林大小姐哪里对不住了四爷。
魏四娘若无其事地扶起婢子,“阿妹啊,你此时在这哭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尽快回府,帮你那小姐绣嫁衣才是正经事。”
“呜呜……”婢子一听哭得更起劲,她还想求情,魏四娘不给她机会,“阿妹啊,哭哭啼啼的小心惹爷一个不高兴把你捻出门去。别哭了,我送你出去。”
魏四娘话里有话,想断了婢子那主子想见四爷的念头。
可话传到了林依酒耳里,却是变了味。
“四爷带回了个美人,那美人身边有个老婆子。她不让小采求情,还说要将小采捻出门去。”
“莫哭了,小采。”林依酒捏着一把白羽扇,轻轻摇了摇。
“可是,小采觉得自己很是无用,竟让小姐就那么般被人欺去。”小采说着又是一阵哭泣。
“自有他们好受的。你且起来。”林依酒笑意盈盈,“不过是个美人罢了。”
小采听到这话忽地破涕而笑,“对对,小姐才是天下第一美人。那什么劳什子美人皆是比不上您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