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人还没到的跟前,杜淮苓就已经感觉到了,好重的杀气!这到底是该如何避免一场流血性家庭,暴力事件,古代防暴防踢防拳打哈隔音的装备的有?
“姐,不要啊,姐!”
她倒是还没受伤呢,这惨嚎声是打哪儿来的?杜淮苓顿在那里,十万个为什么在半空中集体跳扭秧歌舞,仔细一看,耶?那不是曾经的贼帅徐少吗?姐?他小子是有姐姐的?她头顶的十万个为什么,跳的更欢了,更加兴奋了,嗯,继续观望。
“姐,疼啊疼,您手下留情啊姐!”平日自恃其面貌帅得风云为之变色,天地为之泣下,横行山头数年,山贼经验基本为零,但是嚣张跋扈的可以的徐少,这此突遇克星,威风一招即灭光光。
杜淮苓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招,徐少同志的耳朵落在, 扶风的手里,扶风的冷脸子应该是速冻的,不然怎么那么具有杀伤力,待会儿记得要好好八卦下他两,这姐弟之情是如何来的?不知又会引出一段怎样“生死不渝”的情愫。
她突然认为扶风也是有悍妇风范的,嘿嘿,就是不知道今后的倒霉对象是谁呢?她很是期待!再往右边看去,她的处境瞬间就安全了,小婵后边又窜出来了个白面书生,正朝她唧唧歪歪地说着什么,阻拦她一时半会儿还管不到她,唉,杜聿之的粘人神功也是日进千里,惊叹啊惊叹。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今后绝对不能小看书呆子,特别是一紧张就结巴的那种,那都是潜力股。
杜淮苓望望天,还和昨天一样的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啊,黄历上都没说是大吉,怎么一下子就聚集了这么多人,估计后边还有。
她的估计是没错,他们转个弯就知道,那里严阵以待的人,的确不在少数,够惊掉她一双“狗眼”的了。
“司徒,”杜聿之见到司徒让颇为高兴,当先跑了过来,打起招呼。
司徒让这时候可是笑不出来,莫名其妙就被一大群人搅黄了好事,他的桃花脸现在臭的可以,但是老友见面,他也不能说摆出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淡然以对罢了。
那边厢,雁扶风还在和徐少“难舍难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了好几年,你小子倒好,偷偷溜出师门,师傅快要气绝身亡了!”
扶风女侠发起难来,也是不遑多让,淮苓替大周所有正受苦受难的男性同胞们默哀,你们辛苦了。不过,她觉得还是要加料才行,于是笑得比太阳花还太阳花。
徐少立马看出她此种脸色的含义,做出“不要”的惊惶表情,可是晚了,杜淮苓此人想来是睚眦必报,而且是,反之以千百倍的那种。
“扶风,他是因为当山贼被我们抓回来了!好几年来都在那山头抢过路的百姓!”
“什么!你竟敢!”扶风手拽紧徐少衣襟,“你竟敢辱丧师门?!”
“不是啊姐,千万不要相信她说的,那不对不对!我啥都没干,虽然在山寨里头我……。”徐少哀苦连天地伸冤。
“你还敢狡辩!”扶风女侠直接就开打了,其手段之残忍,招数之狠毒,据说是令这位未来的徐将军晚年撰写回忆录的时候,也是手脚微微发颤,血压匀速上升,两眼泪光点点,老泪纵横的。
她一转头,遭了,她的劫难也在劫难逃了!小婵已近在眼前矣。她都是十二万分的淡定,这通常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地震、雪崩发作前不是也挺美好的么?杜淮苓垂下眼睫,此时此刻,她也需要冷静与智慧。
“陵城好玩么?”小婵温柔地问道。
“不好玩,我夜里都睡不好,就是想你,真的,小婵,看见月亮就想起你曾经常常为我做的,我最爱的吃绿豆糕,唉,我这心里很不好受。”杜淮苓适时地西子捧心,感天动地。
“你还演上了?继续演,我很想看看你到底是能演到什么地步?”小婵的笑,是温柔一刀。刀锋上还擦了鹤顶红的。
“额,没,你要我正经那我就正经好了,嘻嘻。”杜淮苓听令立即正襟危坐,知道自己正在接受一项十分严峻的拷问,她出门的时候做了一件不太美好的事情。她为了装得更像男人一点,私自把她新织的一卷绸布拿来裹胸布了,呵呵,她真不是故意的,情况紧急嘛,囧。
“我的布呢?”狠话从小婵咬紧的银牙间露出。
“我,我裁了。”她缩了缩,不会是真要对她使出什么生不如死的暴行吧?在凤凰村那两年,她可没少受她的折磨,人家容嬷嬷扎针的功夫和她比起来,都不是一个境界的。她一副残躯是真的已经“千疮百孔”。
“算了,你快去吧,殿下在前面等你。”被杜淮苓封为咆哮姐的小婵,此时来了个360度的大转变。她被唬得差点没从马上栽下来,和大地来个零距离接触。
“啥?”我没听错?!
“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小姐,难道是怀念小婵发疯的样子了?小姐若是想,小婵一定会好好便给您看的。”
“不,不要这么狠毒吧,小婵,难道那匹布,你是拿来当嫁衣的?”难怪我怎么看着猩红猩红的,还觉得心里不踏实呢,自己这样做好像有点不道德,她迟钝地思考到。
“还在这儿废话什么,老娘叫你去,你还敢啰嗦!?”小婵一怒,天下间至少有两个人就要倒霉,刚刚被刷了一遍的杜聿之这会儿已经躲得远远的,和司徒到边上两个寒暄去了。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倒霉蛋。
杜淮苓的马背此陡然高八度的咆哮惊倒,猛地提蹄子跑起来,杜淮苓霎时间没反应过来,仰面倒下去,摔在草地上,一个标准的旱地倒栽葱的姿势,定格。
“噗嗤!”
“哇哈哈哈!”
闹腾腾的局面就这样被成功和谐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不在少数,连正怒火滔天的冷眼女侠雁扶风,都停下了残害自己的义弟。嘴角露出一抹大快人心的微笑。进而,大家迅速打马离开,留下落花马蹄印,鸟儿鸣唱。
遇人不淑,杜淮苓总结了一下自己这倒尽了霉的前半生。这些人的本质她算是看清了,老天,你还可以让我更悲剧一点……。
她坐在哪里唉声叹气,都不想继续走了,干脆就这样被风吹成具指路的蜡像好了,大丰种庄稼到时候还能帮忙在田里演绎下稻草人,去驱蚊虫,吓吓麻雀儿。
“淮苓姐,你还是快起来走吧!殿下也来了!”淳于河坐于马上,停在远处对她喊。
喊什么喊,他来就来,关我什么事儿,你好歹也是我认得弟弟,怎么见老姐摔倒在地也不来扶扶,还尽在那儿吼,到底有没有道德心,尊老爱幼心的?她忧虑更加惆怅、怨气满怀。
好在那匹将她摔在地上的马儿,还是有点良心的,围着她跑了几圈后,就停在她面前没跑开。
“马儿马儿,快拿来疼我还是你,唉,你看那些人呐,你对我比他们都好。”杜淮苓拍拍手,站起身,重新上马,回去吧,回到那个人身边,看他好好的军务不忙,跑到城外来干什么,难道是专门来迎接我的?不大可能啊,这么想着,转过弯后,眼前就立马迎来了答案。
长身玉立的冷俊公子,站在个十来步的山坡上,负手而望远方,极目是茫茫青山,脚下迢迢的流水正流潺潺缓缓,载不动,许多情。他好像已感觉来人,不经意回头,和杜淮苓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她不知怎么,头脑又懵了,不晓得身在何方,身边所有一切都成了背景,远到看不见的远方去。
“下来,到这儿来。”他薄唇一勾,吐出清泠魅惑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