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二人默默的听完这番话,心里翻起了巨浪,这就是真相!
南宫彤玥拉着风绝痕抖动的手,心里猜测着风绝痕体内的‘阴阳’之气,是否是皇后下的,若是的话,那她手中一定有解药!
而风绝痕紧紧的握紧拳头,青筋暴鼓。就是因为他们自以为是的感情,就害了母妃一生。何其的残忍!难怪彤儿会在符筱悠寝宫里拿到母妃的兵符,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脑海里忆起母妃温柔的模样,而此刻却躺在冰冷的池底,愤怒在胸腔里燃烧。眼睛瞪着下面的二人,眉毛一根根竖起,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恨不得立即撕裂两人。但是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
南宫彤玥感受到身边的人,情绪剧烈的变化,对他的转变很是理解。充满力量的素手,紧紧的握着他略有薄茧的大掌,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传递能量,安抚他那脆弱的心。
是的,脆弱!
虽然此时他怒气冲天,但是眼底深处的一丝害怕,还是被南宫彤玥敏锐的捕捉到,倾身抱住风绝痕的背,感受到隐隐的颤抖。鼻尖有些微酸涩,世人皆传他是无所不能的神。可没人知道,他与众人一样,都是血肉之躯,也会有喜有悲。同样会受伤、也需要关怀!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使南宫彤玥愤怒了,差点失去理智,狠狠的掐死符筱悠……
元帝被符筱悠一同指责,骂醒了多年的偏执。是啊,一切想到的都是自己!缓缓的闭上湿润的双眼,喃喃的说道:“够了,争斗了那么多年,朕已到了垂暮之年,无力在与你玩弄权术。只要你把解药给痕儿,朕立即下诏让黔儿继位!”
符筱悠闻言,心底冷哼,高傲的颔首俯视着靠在椅上的元帝。尖酸刻薄的说道:“你以为还有资格与本宫谈条件?即使到了临死的时候,你一心想着的还是那贱人的儿子。你有没有想过黔儿,他是你儿子!难道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还是靠和本宫交易得来的。你把黔儿置身何处!”
元帝无力的摆了摆手,面色平静的说道:“就算朕求你,这是唯一也是最后的要求。以后……你要如何,都行!”
“你在赎罪?良心受到谴责啦!呵呵……本宫为何要听你的,再过几日就到鬼节了。本宫要你亲自看到风绝痕这些年受的怎样的惩罚,如何一次一次从死亡的边缘爬回来!”符筱悠冷声笑道。悠闲的把玩着血红的指甲,丝毫未发现元帝眼底闪过的阴狠!
“这么说来,你是不肯交出解药?”元帝慢吞吞的站起身来,浑浊的双眼直直的盯着符筱悠。
有那么一瞬符筱悠被这平静却含有浓烈杀气的眼神,心里有些胆寒。但是此刻,她被仇恨与嫉妒冲昏了头脑,以为他还是那个被自己压制的帝王。侧头看着这浑身散发多年上位者的霸气,符筱悠笑了,笑的疯狂,笑的讽刺。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臣妾不是不愿,而是根本无法交出解药,因为他身上的毒……无解!”面容阴狠的说道:“本宫要让他生不如死,声名狼藉。替他那贱人母亲偿还欠本宫的债!”
面对执迷不悟的符筱悠,气的元帝一口气回不上来,撑着桌子呵斥道:“你……你不可理喻……”
随即瞥了一眼不为所动的符筱悠,吹胡子瞪眼的甩袖离去,却在殿口处站定,头也不回的说道:“当年那个孩子,并没有死!”
没死?没死……
符筱悠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狰狞的面孔上满是讶异,望着元帝离开的身影。慌乱的奔上前去拉着龙袍,摇着头喃喃说道:“骗我的,是不是,你说呀!是骗我的……”
“当年你掐死的是……”元帝眼底闪过悲痛,闭上双眸,滑下两行清泪:“是琦雅的孩子!”
当年因为一己之私,看着琦雅满脸慈爱的哄着怀里的婴孩,心里止不住的嫉恨。想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就要为了给自己铺路而丧生。心底悲愤交加,顿时动起了歹念,把孩子调换了身份!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符筱悠滑落到地上,双眸无神的望着自己的手,大笑出声:“没死,我的孩儿没死。你说,把孩子丢到哪儿去了,本宫要见见那孩子!”
“哗啦。”元帝欲言又止,唇角蠕动,正欲开口,却被突然出现的声响,惊住!与符筱悠齐齐望去,顿时呆愣的瞪大双眼。
屋顶上风绝痕听到这里,心中翻腾的怒火再也忍不住,飞身而下。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呆愣中的二人,冷笑几声。缓缓的踏步走近,一把掐住符筱悠的脖颈,“这一切都是你这女人布置的,哼!果真是好手段,恐怕德妃也是你手中的棋子吧!”
“是又怎么样,只可惜那贱人太愚蠢了!”符筱悠一根一根的扳开钳制在脖颈上的手,面容倨傲的说道:“连你这无所不能的‘战王’都栽在本宫手中,何况是其他人呢!”
闻言,风绝痕不怒反笑,望着得瑟的符筱悠,心里没由来的有种想报复她的快感,扯出一块锦帕擦拭是着碰触过她的手,冷哼道:“即使你有千万般算计,也想不到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想知道本王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么?”
符筱悠面色‘刷’的一下惨白,抗拒着心底的那个想法。按理说来,今日风绝痕本不该出现的。失去光彩的杏眼看着风绝痕眼底的嘲弄,反倒是镇定了不少。不管如何,本宫都不愿在这贱人的儿子面前失去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