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清远把南宫逸提走后,风绝痕才冲完冷水澡回来。金眸看着混乱的庭院,显然是打斗过的痕迹。心头疑惑,加快脚步的走进屋子,看着南宫彤玥躺在软塌,而七皇子呆坐在桌边,一副余惊未定的神色。紧张的走到女子身旁,轻声问道:“发生何事了?可有受伤?”
宫彤玥侧起身子,枕在风绝痕腿上,眯着凤眼低声说道:“没事,之前南宫逸来闹事,已经擒住了,在血域!”
“无事就好!”握着她的柔荑,望着呆愣的蓝衣少年,淡声说道:“是楚翼黔让你过来么?有什么话交代你传达。”
看着这副模样的楚翼翕,有些叹息。本是一位聪明伶俐的孩子,就因为深宫的争斗,把毒手伸在他的头上,从而心智只有十岁。不过,也未尝不好,保持着这份纯真。
“啊?哦,六哥让你们快点进宫,说去了就知道他那句话的意思!”楚翼翕回过神来,呆头呆脑的回答道。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心里一阵后怕,结巴道:“表哥,我……我就……先回府了!”
“好,我让莫休送你回去!”
“我……我走了!”一步三回头的对着南宫彤玥说道,眼底有着不舍。丝毫没有发觉依偎在一块的两人有什么不妥!
待楚翼翕离开后,两人沉浸在思绪里,揣摩着话中之意。
“你说皇上与皇后有什么秘密?据上几次观察,我发现元帝惧怕皇后,常常有意无意的讨好!”翻坐起来,看着风绝痕说道:“按照元帝的脾性,不应该如此,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皇后手里?”
让南宫彤玥疑惑的是,究竟是什么秘密会使老狐狸,如此顺从,进而发展到被皇后软禁的地步,都不敢吭声。
风绝痕略微思索,越深想越察觉不对,金眸幽深的透过窗棂望向皇宫,邪魅的笑道:“楚翼黔不是说了么?咱们去了就知道,那还等什么,走!”
皇宫,未央殿。
“陛下,膳食不合胃口么?”一道温和婉转的嗓音响起,接着传来瓷盘碰撞的清脆声响。
“最近精神不太好,没有什么胃口!”靠在椅背上的元帝,睨了一眼面容姣好,依旧不显老态的符筱悠,缓缓的说道。
年少时为了帝位与她合谋,故而封她为后。本以为待坐稳帝位后,便可把她废了。但谁曾料想,就是这么一位温柔娴静的女子,死死的捏住自己的命脉,被她压制了将近二十年。
“哦?那陛下可得保重龙体,不然有个什么好歹,臣妾可不会替你照顾那女人!”与风绝痕有些相似的眼眸,微微上挑,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嘴角。
哼!可别死这么快,待黔儿继承皇位后,本宫让你亲眼看见那不死不活的女人,在你面前惨死!
“你……她可是你妹妹……”元帝看着她细长的眼底闪过狠辣,心里非常清楚她要做什么。若非怕自己弄得两败俱伤,估计她早就动手了。
“呵呵……妹妹?楚霸天啊楚霸天,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本宫为了你连亲身骨肉都下得了手,这世上还有什么本宫做不得!”符筱悠被彻底激怒,温柔的神色被愤怒所取代,满面狰狞的说道:“当初若不是瞎了眼,倾心与你楚霸天这恶心的男人。本宫也不会害死母亲,也不会失去刚满月的孩儿。而你却从未过问,说过一句暖心的话,还算计着废了本宫的皇后之位。好!既然你冷血无情,那本宫只好为自己打算,失去了那么多,本宫可不能再失去权力。瞧,没有你的问津,本宫握着权势,同样也能过得快活。到头来,你不也得像个可怜虫一般,对本宫摇头乞尾。磕求着放过那贱女人!”
“疯了,你的心已经被权势侵蚀的腐烂了!她是你妹妹啊,亲妹妹。当初你联合臣相对她下手也罢,为何连痕儿也不放过。”元帝看着疯狂的符筱悠,痛心疾首的怒吼道。
亲妹妹?
“哈哈……呸,天下皆知楚琦雅是盛元长公主,楚霸天别为了你那变态的感情狡辩。”符筱悠大声的笑道,眼底充斥着对楚霸天的厌恶。
元帝抿了抿唇,叹息道:“当年朕也是无意间得知的,还记得那时朕为何未赴约去猎场么?也就是那次,发生了太多无法补救的事情。”眼神飘渺的望着香炉,接着道:“朕收拾好,准备去找琦雅一道出宫时,经过御花园,当时太上皇与太后在大声争论。朕本想绕路走小道,却听到太上皇提及朕的婚事。于是躲在一旁偷听!”
“太上皇说把琦雅赐婚与朕做太子妃,听到这里时,朕震惊了。接着便听见太后大声反驳,说即使琦雅不是皇室血脉,但是顶着皇室的封号,会惹来百姓争议。她还说琦雅与你一母同胞,希望把你赐予朕。后来两人意见不和,此事就做罢了。”
“经过这件事情后,朕发现其实心里倾慕着琦雅,只是被血脉束缚。如今,知道真相,内心十分的激动。于是那晚朕就与琦雅表明了心意,互相许了誓言。可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料。没多久你就对朕下药,若不是你,琦雅就不会离宫,若不是你,琦雅也不会遇上那名男子,抛弃对朕的誓言!”
一段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秘密,毫无预料的说了出来,对符筱悠是个沉重的打击,无法接受这事实。
“楚霸天你真的很无耻、自私,若不是你囚禁楚琦雅,本宫会对她下手么?难道你就从未想过你的过错,如果你不贪念皇位,你会中计?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燃烧着仇恨火焰的双眸,盯着仿佛一下苍老十多岁的楚霸天,心里只觉得痛快,接着指责道:“你以为把她冰封在池底,就能自欺欺人的以为把她留在身边?错了,她的躯壳在这儿,心已经随着那男人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