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谁分含啼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
栾月宁的美，跟自己见过的其他美人又是不同，没有什么摄人心魂之感，却忍不住想想要多看几眼，属于那种越看越想要看下去的类型。
娥眉微微蹙，杏眼轻轻睁，朱唇淡淡启，香气悠悠来。
这样的美人，适合待在画中。
墨兮然往前走了几步，微微施礼。
“见过水老板，见过各位姐姐。”
水红棉忙把她扶了起来，而栾月宁等人也在打量着墨兮然。
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
一身宝蓝色的绸缎，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
珠缨炫转星宿摇，花鬘斗薮龙蛇动。
她的头饰虽然不怎么复杂，也不见得多么名贵，不过绾起的青丝，却恰到好处的被这头饰点缀的多了几分娇媚。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又是秦淮河的新人，不过并没有看到墨兮然有任何怯场的表现。
风四娘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墨兮然了，今日看到她，风采似乎比之前在尚府的时候，更加出众了。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本来是秦淮河的规律，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的取代年长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都会慢慢被这些新人取代。
不过，自己现在也是正当得脸的年纪，上次被墨兮然比了下去，已经是心中不快，今日见到墨兮然，自然是多了几分忌讳的。
“原来这位就是得了薄儒先生青眼的墨兮然墨妹妹啊，真是幸会。”金无烟说着。
墨兮然轻轻颔首，说着：“姐姐好，妹妹初来乍到，还请姐姐多多提点。”
水红棉上前说着：“兮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鸳鸯居的金无烟金姑娘。”
“金姐姐好，久闻大名了。”
金无烟笑了笑，说着：“是不是都听说我野蛮啊？”
“如果我说实话，金姐姐不要生气。”墨兮然说着。
“如果知道是会惹人生气的话，就直接不要说了。”旁边的风四娘直接说着。
墨兮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说着：“风姐姐，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每次见到我都这么不友好呢？”
“你可能想多了，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更想让你知道，这个行业的规矩。”风四娘慢慢挑着自己的头发，然后说着。
墨兮然也笑了笑，说着：“那真是多谢风姐姐了，看来我回去有必要跟我们老板娘说一声，风姐姐觉得我们烟雨楼的规矩，不如春风阁的齐全呢，还要风姐姐在外面提醒。”
这就直接上升了高度了，虽然风四娘有一定的地位，不过还是不敢直接跟佘秋月叫板的。
“妹妹还是这么口齿伶俐，看来窝这好心，也未必能够用得上了。”她说着。
“当然不会了，姐姐的好意，我都记着呢，当然不敢忘了。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的报答姐姐的。”墨兮然说着。
他们两个人都是皮笑肉不笑，而旁边的人则是在看戏。
“看来这位墨妹妹果然是个妙人，我喜欢。”金无烟说着。
“金姐姐过奖了，其实刚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姐姐的大名，我早就听说了，不过也只是知道十大名妓的时候，听老板娘说起过。”墨兮然说着。
金无烟却没有生气，如果墨兮然说什么早就仰慕自己了，什么早就想要见到自己之类的，她反而会觉得虚伪。
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而且，自己在十大名妓中，排名并不是靠前。
一个新出来的雅妓，自己楼中就有两个风云人物，根本就没有时间想着要怎么仰慕自己吧？
尤其是方琴嫣，那个人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比得上的。
甚至在很多人眼中，芮逐仙这个第一，在某种程度上，也未必就真的能够压过方琴嫣的风头。
墨兮然这样说话，她更加欣赏了。
风四娘听着他们说话，其实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们倒是很快就热络起来了，不过大家都是这个行业的人，这里面的门道，大家也都清楚，都是竞争的关系，也就是见面的时候，姐姐妹妹的称呼一下而已，谁知道私下都是怎么说对方的。
旁边的栾月宁并没有说话，很是端庄的站在那里。
既然水红棉都站起来迎接了，她一个客人，自然不会一直坐着。
这个是基本的礼仪，并不是因为墨兮然的地方有多么特殊。
“兮然，这位是素女轩的栾月宁栾姑娘。”水红棉继续介绍着。
墨兮然说着：“见过栾姐姐，上次尚府宴会，因为姐姐身体不适，并没有见到，还真是有些遗憾呢。”
栾月宁也笑了笑，说着：“妹妹说笑了，听说上次妹妹表现很好，姐姐未能琴嫣见到，这个应该是我的遗憾。”
“怎么会呢，其实风姐姐表现也很好，只是凑巧，兮然懂一点竖琴而已。”墨兮然说着。
风四娘却并不领情，一句话都没有接。
这样的气度，其实已经高下立见了。
众人心中自然有自己的计较，不过不会当面说出来而已。
栾月宁说着：“想不到烟雨楼除了琴嫣姑娘，现在又出现了乐理奇才。”
墨兮然说着：“姐姐过奖了，兮然跟琴嫣姐姐自然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烟雨楼精通乐理的还有秋月离秋姐姐和洛清浅洛姐姐，兮然跟他们相比，火候还不到。”
“你太谦虚了，不过也未必不是好事。”金无烟说着。
墨兮然说着：“不是谦虚，兮然毕竟挂牌不久，烟雨楼的几位姐姐，自然都是非常让兮然尊敬的，还有柳楚楚柳姐姐，沈玉湖沈姐姐，都是兮然敬佩的人。”
风四娘在一边又说了一句：“你倒是会说话。”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风姐姐，难道对春风阁的姐姐们，觉得已经超越了？”
风四娘又被她噎了一下，这个墨兮然，真是不会说话。
墨兮然想了想，说着：“就是跟我一起挂牌的素婳姐姐和秦彩衣秦姐姐，也都懂得乐理，我这点皮毛，其实不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