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然的话，让素婳沉默了。
这个锅，应该让琥珀背吗？
想了想，她还是摇了摇头。
因为墨兮然是了解琥珀的，既然她这么问，就已经说明，她其实心里有数。
“不是，是我自己想的，琥珀不愿意，我还觉得她对我不够衷心。”素婳说着。
墨兮然说着：“姐姐，是雪莺，是吗？”
尽管素婳岔开了这个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墨兮然还是长刀直入。
这几次素婳过来，带着的人，都是雪莺，这一点，其实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现在雪莺在素婳跟前，应该是比琥珀说话更加管用了吧。
这个其实是琥珀的悲哀，也是素婳的悲哀。
但是，她不能把手伸到素婳的房里去，帮她管教下人。
看来，这个雪莺，还真是应该好好查一查了。
当初选她伺候素婳的时候，她应该是清白的，也足够聪明。
不过现在看来，她的聪明，并没有用在正地方。
“兮然，都是我不好，其实不关他们的事情。”素婳说着。
她还以为，墨兮然会对雪莺做什么。
墨兮然看着她紧张的表情，问着：“姐姐，你是不是也生气，为什么之前我没有告诉你，你的哥哥还活着的事情？”
素婳沉默了，这个问题，才真正问到了点子上。
之前雪莺就是通过这件事情，让自己对墨兮然有了芥蒂，而且利用这个芥蒂，让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
素婳没有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墨兮然叹了一口气，说着：“姐姐，你我之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风雨，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就是因为了解，我才会生气，其实更多的是气自己，这么无能，连自己家里的事情，你都不敢告诉我，还不是以为怕我承受不了？”素婳顺着墨兮然的话说着。
墨兮然并没有去判断素婳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毕竟，嫌隙既然已经在了，不能掩饰，只能面对。、
如果可以修复，那么他们还是好姐妹，如果不能修复，那么他们只能是渐行渐远了。
这是她上一世用生命实践出来的道理，不能因为舍不得，就觉得弃之可惜。
她原本以为，男人靠不住，其实姐妹之情，也未必靠得住。
尤其是他们这样，相互猜忌的姐妹情。
也怪自己之前把素婳保护的太好了，什么事情，都觉得她不能做，这件事情，她其实也有责任。
所以，既然素婳已经自己认错了，自己就不计较了。
以后他们的关系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墨兮然这样想着，然后看着素婳，说着：“姐姐，虽然你做了这些傻事，不过兮然也算是因祸得福，你不用介怀。”
其实她只是安慰素婳，只要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压过这件事情的风头，她就始终都是危险的。
她之前那么说，只是不想让秦彩衣和素婳担心而已。
想不到，幕后的人，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兮然，听到你这样说，姐姐既感到欣慰，又觉得惭愧。”素婳说着。
墨兮然说着：“姐姐，听妹妹一句话，以后有什么事情，多跟琥珀商量。”
素婳瞬间就明白了，墨兮然这应该是知道雪莺在背后说了一些挑拨他们之间关系的话了。
不过，雪莺之前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是现在想想，还真是挺危险的。
反而琥珀一直都这么稳重，而且，她是最先跟着自己的，应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对的想法。
“兮然，姐姐知道了。”素婳说着。
“姐姐，我们好久都没有好好聊聊天了，这个其实是妹妹的疏忽，每天都让你练书法，却忘了姐姐一个人的寂寞。”墨兮然说着。
素婳差点哭出来，看着墨兮然，眼角都已经湿润了。
“怎么了姐姐，是不是妹妹说什么，让姐姐伤心了？”墨兮然问着。
素婳说着：“如果兮然不提起这个，我倒是没有什么，可是既然说到这里了，我就把这段时间，我心里的苦楚，跟妹妹说一说吧。”
“姐姐，有话不妨直说。”墨兮然说着。
“之前在花船上，你我是最好的姐妹，你事事都为我着想，我也时时都担心你，那个时候，我们真是亲密无间，可是，自从下了花船，虽然我们都是雅妓，也还是姐妹，姐姐却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姐姐何出此言？”墨兮然问着。
素婳说着：“可能是姐姐多心了，每日姐姐都在房中练习书法，很少跟外面接触，其实在烟雨楼真正能够跟我说上话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可是，你却有了那么多姐妹，我的世界里只有你，而你的时间，却要分给那么多人，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原本是应该为你高兴的，却有些不安。”
她说的真情流露，这是她这段时间，自己折磨自己的想法。
她总觉得，墨兮然不再需要她了。
她只有墨兮然一个朋友，而墨兮然却有那么多朋友。
墨兮然听了之后，颇为震撼。
看来，自己还是忽略了素婳的心思。
“姐姐，妹妹待你一如从前。”墨兮然说着。
她不想解释太多，那样反而会让敏感的素婳想的更多了。
“今日敞开心扉跟妹妹聊了之后，姐姐心里也痛快多了，也算是能够放下心里的一块石头了。素婳说着。
墨兮然点了点头，说着：“放下就好，姐姐，如果一个人闷得慌，就常来我这里走动走动，正好琴嫣姐姐彩衣姐姐他们偶尔也会过来，我们一起叙话，总胜过你一个人在房中自怜自艾。”
“姐姐知道了，以后再不会了。”
“姐姐，不用想太多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哥哥的事情，那就留意就是了，万一有一天，你们真的能够重逢，不要觉得自己玷污了你们宁家的门楣，你这是忍辱负重，我相信如果你哥哥是真的心疼你，定然会体谅的。”墨兮然说着。
素婳想了想，道理或许是这个道理，可是自己还是没有办法轻易过去那个坎。
“姐姐，回去之后，最好还是想办法查查这个雪莺，看看她是从什么地方，得到那么多消息，为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她都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