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的穿好衣物,系好披风,濮阳玉仁道:“拿纸笔吧,我些遗诏。”既然真的命不久矣,又为什么不让这个饱受伤害的少年如愿以偿呢。
“我不要你的可怜!”虞凰突然的大叫,愤怒的看着平静的女子。为什么?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样,为什么,他会有那般可怜的感觉。
叹了口气,对于从小心里被扭曲的虞凰来说,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写吧,她担心他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写吧,他又质疑她的用心。靠!人质真他娘难做。
“濮阳玉溪……从今日起你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无需讨好别人,无需做那些你自己都厌恶的事情,更无须被他人看不起。你只是你,做高傲的自己。”踉跄着撑起疲惫的身子,淡笑着望着那个脆弱的少年。
脸上的保护色出现一条小小的缝隙,面具下的悲伤逆流而上,冲破桎梏,面目全非。
嘲讽的笑着,笑的天花乱坠,眼角的泪痣颤动着,苍凉的沧桑溢流,人未老心先衰。
“濮阳玉仁……我恨你比恨谁都要多!巴不得你死掉!巴不得你受尽折磨!可是……可是你为什么是我的姐姐……为什么呀?”面目狰狞的看着那个说话不嫌腰疼的少女。
明明那样悲伤的面容却无法流出一滴眼泪,只剩下那一颗泪痣垂落。
静静的看着少年,濮阳玉仁伸出的手又垂下,她无法感同身受。
昨天的已经过去,可伤痕已然留下,甚至永远的不可泯灭。
“如你所愿,过不了多久,我真的就要死了。”濮阳玉仁朝少年扬起笑容,比哪一此都要灿烂。前世的她受的折磨也很多,可是,远远比不上虞凰的那般变态,“我可不可以看看你背后的图腾?”
虞凰笑了笑:“你确定要看?”挑着眉,眉目是掩饰不住的媚色。
点了点头,她想要证实他的身份。
解开腰带,一件外衣退去,整个人赤条条的站在女子跟前,毫无掩饰。
眼睁睁的看着虞凰退下衣衫露出玉白的肤色,一件外衣遮住了所有的丑陋,所有的伤害。那样纤细的腰肢真的只有女子才有,握紧了拳头,看着少年的下身捂住嘴巴失声痛哭,拼命的捂住眼睛:“凰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将伤疤揭开,还拼命的往上面撒盐,她不该让他解开衣衫的,不该的。
虞凰看着少女的动作,张狂的笑了笑:“我都已经习惯了……”一句习惯了,那是多少年才能忽略掉的伤害。缓缓的转过身,天生图腾,凤凰于飞。
那样绝美的图腾钳在皮肤里生了根,缓缓的上前,伸出手指颤抖的抚摸那些线条,高昂的凤头,像极了平日里的虞凰,也是这般。
感觉到背脊上划过的手指,虞凰轻颤。手指在上面细致的描绘着,一枚浅浅的吻落在那图腾上:“凤凰于飞,凰儿便是最骄傲的那一只凰。”即便是身体残疾,可是这也不影响你的骄傲。从地上捡起外衣,给少年穿上,绕到前面细致的整理好起了皱的衣衫,“若是阿姐活着一日,便会保护凰儿一日。凡是伤害过你的,都十倍的奉还给他们。”她真的决定,保护这个受尽磨难的孩子,刘子琴鬼佬,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必会将欠凰儿的全部拿回来。
握住少女的冰凉的手掌:“阿姐是因为想要从这里走出来才这样吗?”两只同样冰凉的手指互相交织,却没有办法温暖对方的手。
“我是很想要出去,但这样也是不会让你那样决定的吗?”濮阳玉仁知道少年很警惕。
点了点头:“对的,阿姐不用费劲心思,我改变主意了,即便是你写出遗诏,我也不愿意放你出去的。”因为,他发现,这个世界上真的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了。
“那你如何才放我出去?”她真的不想呆在这里,没有温度,没有空间,狭隘的只剩下自己。
“若是阿姐答应我,永远的呆在我身边,我便放你出去,如何?”哪怕乱伦,他也想要抓住那个从四岁起便深深的扎根在他脑子里的少女。
启着双唇,“凰儿……你……”
低头整理好衣衫,白皙的双腿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难道阿姐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吗?”凤眼一挑,冷光四射。
“那倒不是假的。”濮阳玉仁看着突变的少年,心里无比惆怅,刘子琴,我好好的一凰儿被你弄成如今这样的模样,哼!
瞬间喜笑颜开,亲昵的挽上少女的臂膀:“那阿姐是答应了吗?”
濮阳玉仁怔怔的看着如今的凰儿,她害怕自己说话又刺激到少年,只能选择了沉默。
一时间,一个人开心,一个人惆怅。
看着眼前在普通不过的房屋,濮阳风华转身看向陆生:“没有跟错地方吗?”看了看灰蒙蒙的天际道。
陆生点了点头:“按照主子的吩咐,属下一直监视着虞妃,刚好你上朝之际,她便飞身出了皇宫。没想到,她竟然是轻功了得之人。属下不敢靠太近,但是确实是看着她进的这里,观察了许久之后,见没人出来,才回去给你报告的。”
点了点头,濮阳风华从树上飞身而下,落在院子里,看了看眼前这个平凡的屋子蹙眉。
紧随在男子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潜在力量,难道是他看错了不成?虞凰并不是进的这个房屋。
“主子,没人……”陆生查看了屋子里的情况之后,警惕的说道。照理说,这里应该是有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