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田云青也用力地鼓掌,目光中充满了欣喜的神色。
那康国使者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过还是站了起来,讪讪地笑道:“果然精彩!不知道姑娘可否有办法,解开这九连环呢?”
他举手示意,只见一太监缓缓端出一梅花填漆小盘,上面摆放着玉制九连环。这九连环乃上等整块白玉所制,通体光滑圆润,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它环环相扣,并没有任何缝隙,就算是神仙,恐怕也无法将它给解开。
那女子缓缓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了那九连环上。
那白衣女子犹如一朵洁白的莲花,缓缓从高台飘落。
“好美!”田云青看着那优美的身影,不由的暗暗赞叹道。
她就像一朵雪莲花,在微风中摇曳,美的如此纤尘不染。她飘落的速度极慢,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绳索,系在她的腰间一般。此时的她,分明就是九天玄女,从天而降,惊艳了时光。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九连环被硬生生劈开。她的速度极快,快的一时间让所有人都没有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洁白的玉环,顿时碎成数段。这是极好的上等白玉,如此被毁掉,未免有些太可惜了,看得陈公公心碎了一地。
“这九连环若给我,那该多好啊!”他心疼地想,“这女子的心可真够硬的,居然见了这么名贵的白玉也不心软,也舍得一剪将它给毁掉!”
看着那碎掉的玉环,田云青也不由的心中一紧,顿时面如死灰。
“用剑劈开,这不合规矩!”康国使者见状,气的脸色苍白,“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厉声喝道,“这九连环可是在下奉泰王之命到这里寻找智者解开的,你们竞然敢私自毁坏,分明没有把我们康国放在眼里!难道在你们眼里,康国是可以任人戏弄的不成?康国的铁骑,也只不过是摆设?”
他的态度非常嚣张跋扈,田云青清楚地知道,康国人才济济,泰王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派个如此嚣张的使者,来让自己解开两难道题的。所有的理由,都只不过是借口,泰王野心极大,他一直妄图称霸中原,一统七国。
人群中顿时沸腾起来,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那白衣女子。
只见她静静地站在银色的月光下,如水的月光,温柔地洒在她的身上,似乎为她涂了一层银粉,整个人闪烁着高贵圣洁的光芒。一柄冰冷的长剑,紧紧攥在她的手中,凄冷的寒光,轻泻于冰冷的地面上。她的目光无比平静,平静的犹如一泓秋水,即使泰山崩于前,仍然掀不起一丝丝涟猗。
“这九连环是否已经解开了呢?”那女子轻声笑道,“好像大人也没有说过,非得让这玉环保持完整呢?难道大人说过此话,不知道谁听过呢?”
她的声音非常低,却犹如沟港的流水,极为动听,似乎能触动人的每一个细胞,让人为之心旷神怡。
一听这话,众人们连忙高声说:“没有说过这话!没有!”
那康国使者听了,顿时面如死灰。
“可是,解九连环的规矩是……”他的声音非常高,有些恼怒地说。
“规矩好像没人提过吧?”那女子淡淡一笑,“所有百姓们都可以作证,大人只是要求弹响蒲弦琴,解开九连环而己,可是说过要用何种方式来做吗?大人是康国的使者,每说一句话,一个字,代表的可都是康国的形象。康国乃泱泱大国,难道还会说话不算数不成?小女子虽然是一介女流,可是也知道做人当言出必行。如果大人不能做到的话,可真让小女子失望了。其实胜负对小女子来说并没有什么,那几千两黄金也可以不要,只不过日后大家说起此事来,不知道康国的脸面又要往哪里搁呢?”
她说话的速度并不快,声音也不高,可是却字字珠玑,驳的那康国使者一时间无话可说。
诚然,这康国使者并没有说什么规矩,虽然这女子解开九连环明显是钻了他未讲规矩的这个空子,可是他一时间又无话可说。
这使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冷笑道:“好,很好!在下会一字不漏的向泰王回去复命!’
他的话语里,明显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康国虽然兵强马壮,不过想要灭掉车迟国,也绝非易事。车迟国大富,富的流油,就算是只用钱,也足以将康国的兵马给砸死!
“那小女子就告退了!”那白衣女子嫣然一笑,拨地而起,犹如一只美丽的白鹤,飘然飞去。
一缕微风吹过,吹拂着她那洁白的衣衫,如仙子般飞天。
看着那美丽的身影,田云青不由的心中一紧,目光变得炽热起来。只见他突然“大王!”张威见状,生怕田云青会有威胁,连忙追去。
田云青追到了一处竹林,却见那白衣女子早已经杳无踪迹,如清晨最干净的一滴露珠,消失的无影无踪。耳畔,唯有瑟瑟的风声。
“姑娘,可否现身一见!”他的目光无比炽热,只觉得心中燃烧着一团火焰,烧的他烈火焚身,几乎无法自拨。
钟欣怡静静地呆在竹林中,听到田云青的声音,不由的凄然一笑。她并没有出来,更没有要打算见他的意思。
蒋英告诉了她田云青的难处,虽然钟欣怡不想再见他,可是还是决定再帮他一次。只不过这一次,她帮他的理由不像以前那样单纯了,只不过是不想让泰王为难他。泰王,那个谜一般的男子,为了钟欣怡,不惜挑蛑田云青。
素日里,钟欣怡都戴着黄金面具,只要她一出现,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谁。所以这次,她摘下了黄金面具,用白纱蒙住了那张绝美的脸庞,露出了一双美丽的眸子。虽然遮住了大半脸处,可是那稀世之姿,足以震憾所有人,包括田云青!
“原来,他也只不过是浅薄之人!”她苦笑道,心中暗暗地想。
“姑娘,肯请你现身一见!”田云青的眸子里充满了紧张,大声说,“朕在此先谢过姑娘了,不过还是想肯求姑娘相见。朕并非轻薄之意,只不过姑娘长的颇像一位故人,那位故人离朕远去,朕便失去了她的消息……”
晶莹的泪珠,隐隐在他的眸子里打转儿。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微微仰起脸,让那苦涩的泪水不流下来。
钟欣怡听了,心中冷笑道:“像谁呢?该不会是像我吧?以前的我丑的让人恶心,现在看到我漂亮了,就动了非份之想?田云青啊田云青,你可真让我失望。如果你一心只在夏春花身上,我还会以为你是个痴情之人,如今……”
她不愿意再想下去,不愿意让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再受到任何伤害。
“以前,朕的身边有个非常好的女人,可是朕没有珍惜她,让她伤透了心。”田云青知道,那如天仙般的女子,肯定还在竹林之中,他目光凝重地说,“姑娘想必是世外高人,如果有一天,你见到那个女人的话,麻烦给她带句话,让她回来吧。齐王宫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着,车迟国的王后,也只能是她!”
钟欣怡刚转过身去,却听到了田云青的这番表白,让她不由的心头一颤。
“原来大王说的是那个丑女啊!”她在竹林中幽幽地说,“那个丑女虽然有几分才华,可是和我相比,大王觉得如何呢?”
她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冷漠,带着几分不屑的讥笑。
田云青听了,缓缓地说:“姑娘是天仙般的人物,欣怡的才华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不过,欣怡是朕的妻子,曾经朕军做战,这番情谊,让朕永生不能相忘!”
他的态度非常诚恳,让钟欣怡听了一时间有些心软。
“不,不可能的!”钟欣怡心中暗暗地想,“什么情谊?在他眼里,我还不如张威那些为他卖命的大臣们。如果他的心里果真对我有一点点情谊,又如何会将我交到小燕王的手中呢?他可曾知道,我受了多少屈辱呢?他的心里,唯有一个夏春花,难道我还要犯傻相信他的话?更何况,在暴室中的事情,连我自己都无法忘”
一想到在暴室中夏春花和南郭雄是如何待她的,她就无法坦然留在田云青的身边。那个噩梦,将永远缠绕着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大王在说笑吧?”钟欣怡冷笑道,“天下谁人不知,那丑女已经被废了呢?所有人都知道,大王当初之所以去桃花坞抢亲,无非就是为了得到一个人才罢了。那丑女只不过是沾了道机子的光罢了,她实际上又有多少本事呢?她所能做的,我也能做,只不过她的命好而己。我比她漂亮,又比她有才华,凭什么她能名扬天下,而我却不能呢?”
田云青听了,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中有些失落:“姑娘自然比欣怡漂亮,不过性情却相差甚远……”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些失落。这女子的身形,看起来的确和钟欣怡相似,可是性情却截然相反。他的钟欣怡,在他面前永远是低眉顺眼的,永远是以他为尊。可是这个如天仙般的女子,话里透着几分凌厉,给人一种凌驾在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