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她觉得自己是被钟欣怡的生父给占了便宜,心里虽然极为不满,可是却可以用来借此来要挟钟欣怡。可是到头来,原来占自己便宜的这个家伙,只不过是个无赖罢了!
“你懂的还不少啊?不像是普通的农夫。”为首的黑衣人缓缓俯下身来,目光闪烁着,冷笑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以前是太师府的仆人。”老农夫一五一十地说,生怕说漏了什么,那人一刀下来将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当板凳坐,“钟欣怡说她的亲生父母是夏家的人,而且她年龄又和我那失踪的女儿相仿,血又相溶了,她自然便相信了。”
王美人越听,心里越觉得冷,她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地上。
“果然够无耻!”为首的黑衣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不过钟欣怡不记得她父母的模样?竞然让你给骗了,可真是件怪事!”
一向以智慧名扬天下的钟欣怡,居然在小阴沟里翻了船,被这么一个粗鲁的无赖给骗了,这让黑衣人心里极为高兴。他恨不能马上将这事在七国之间宣扬斤来,搞臭钟欣怡的名声!钱国对钟欣怡的恨,又岂是时间能够抹煞的?
“我听说她的头在落水的时候被撞了一下,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老农夫交待着一切,“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女儿。那年,夏太师的小女儿也失踪了,生死未!”
“夏太师不就一个女儿吗?”黑衣人有些诧异地问。
显然,他对夏太师的那些风流史并不了解,只知道有一个夏迎春,并不知道还有一个夏探春存在。
“她不是死了吗?”王美人并不敢出声,心中暗暗地想,“夏探春早就死了,这件事情我听说过的。”
“夏贵妃是长女,太师还有一个小女儿,是侧室所生,名唤夏探春。”老农夫连忙说,“夏探春是乘船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落水的。后来夏太师命人在河里打捞,却并未发现尸体。一幵始我怀疑那钟欣怡是夏太师的小女儿,不过后来觉得年龄对不上,最重要的是,夏太师的小女儿长的那可叫一个漂亮,夏贵妃在她面前,无疑就是一棵狗尾巴草!所以说,钟欣怡得到的消息肯定是错误的,她根本就不是夏家的人。”
他可见过小时候的夏探春,她很美,她的身上,有着二夫人的温婉,又有着夏夫人的高贵,同时又有着夏太师的冷漠。虽然小时候她总穿着粗布衣服,可是所有仆人都私下议论,觉得她才是最美丽的,远远胜过那个锦衣华服的夏迎春。
黑衣人听了,若有所思地说:“我倒觉得,她果真有可能是夏太师的小女儿呢。都是落水,钟欣怡又失去了记忆,记不清楚自己的年龄,为何不可能是她呢?在她落水的时候,被石头毁了容貌,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听了这话,王美人心中一沉。
如果说钟欣怡果真是夏探春的话,那么自己想借她的手除掉夏家母女,岂不是件非常可笑的事情?钟欣怡虽然对夏家母女没有好感,可是她是绝对不会将剑刺向自己的亲人的。
“不,也许这倒是个机会!”王美人转念一想,“如果让她们骨肉相残,岂不是件天大的好事?对,就这么做!”
这个女人,早已经迷失了本性。此时,她和残忍的夏迎春又有何异呢?
“不可能的!”老农夫非常肯定地说,“如果真的是夏探春的话,那么夏太师当初还会向她下毒手?再说了,那么多年了,夏探春没有任何消息,估计早就已经死了。”
“不好了,老爷和夫人失踪了!”
此时那座漂亮的大宅子,乱成一团。
钟欣怡得到消息后,心急如焚。
“是谁干的?”她心中胡乱地想,“我还没想好法子逼他们走,居然就有人提前下手了!”
她刚走出房间,却迎面看到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庞。
“张师兄?”钟欣怡微微一愣。
她没有想到,居然在赵国,会遇到他!
张威见到钟欣怡,并没有惊讶,而是一把拉住她的衣袖,迅速回到房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钟欣怡有些惊讶地问,“难道,我爹是被你们给带走的?”
“我也刚得到消失,伯父失踪了。”张威低声说,“我还以为是你做的呢。”
钟欣怡听了,不禁微微皱起了漂亮的眉毛。她并不担心老农夫的安危,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抓他之人,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既然是冲着自己,那人必定会留下老农夫一条性命的。她担心的是王美人,这女人从怀孕后,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如此折腾,那个孩子能保得住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钟欣怡低声问。
“大王派我来的。”张威并没有要隐瞒钟欣怡的意思。
看着钟欣怡那削瘦的脸庞,他的心在隐隐作痛。
“他命我接你回去!”张威的声音并不高,眸子里充满了炽热的光芒。
钟欣怡听了,心微微一颤。
突然间,张威突然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有些激动地说:“欣怡,不要回去,跟我走好吗?一直以来,我觉得做大将军才是最重要的,名扬天下是最重要的。可是自从你离开王宫后,我突然间明白,原来在我心里,只要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从小一处长大,你应该了解我的。我敢对天发誓,若负你一点点,就天打雷霹!”
田云青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派出去接钟欣怡的人,居然想抢在自己前面,将她给带走。
看着张威那无比炽热的目光,钟欣怡知道,这次他是认真的。
张威,一直以功名利禄为要,如今能背叛田云青,放弃已经得到的一切,真的是件非常不易的事情。
“你别开玩笑了!”钟欣怡淡淡一笑,试图将手抽回,“像我这种容貌的女子,又怎么会得到爱呢?张师兄你英明神武,不知道有多少千金小姐排着队想嫁你呢。”
她没有说错,在车迟国,想嫁给张威的少女,一点也不比想当妃嫔的少。张威年轻英俊,位高权重,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最为重要的是,他现在单身,尚无妻室,而且性情极好。
“欣怡!”张威紧紧将她拥在怀中,不肯松开,“等救出伯父后,我们就离开,好不好?我们永远离开这里,到一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钟欣怡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却发现,张威的力气大的可怕。
“师兄!”钟欣怡有些紧张地说,“从小到大,你一直渴望出人投地的。如今,你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切,又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呢?我钟欣怡何德何能,竞然能让你放弃那来之不易的一切呢?你对我,大概只不过是兄妹之情罢了。日后,你定然会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的!”
对张威,钟欣怡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虽然他们自幼相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在刀的心里,张威就是她的大哥哥,一个可以照顾自己的大哥哥。当然,钟欣怡并不需要他的照顾,她有时候,看上去比他还要强悍。可是只要一看到他,她“我爱你,欣怡!”张威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在夏迎春折磨你的时候,我胆小怕事,不敢出手,是我没用!可是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了,哪怕是一根汗毛也不可以!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永远!”
他真的不想松手了,再也不想松幵。离幵钟欣怡的日子,他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他不能够像王石一样坦然处之,也不能够像田云青那样一脸淡定,他无法忘记钟欣怡。只要一想到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夏太师给掳走,自己却无能为力,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这话,一字字,重重地敲着钟欣怡的心。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早已经无坚不摧了。可是在听到张威这番话之后,心突然间变得非常柔软。原来,她也只不过是个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关爱,需要保护。
晶莹的泪珠,赫然挂在了她那长长的睫毛上。
“欣怡!”张威轻轻地吻着她那乌黑的秀发,闻着那来自她发间的清香,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一生一世!”
她多么希望,这话不是从张威口中说的,而是从他口中说的呢!而田云青,却永远也不可能说出如此深情的话来。他的心,似乎是铁做的,就算是钟欣怡倾尽自己的一腔热血,也未必能够溶化他那颗冰冷的心。
滚烫的唇,顺着钟欣怡的发梢渐渐滑落,落到了钟欣怡那洁白美丽的玉颈上。
“不要!”钟欣怡浑身一颤,这才清醒过来。
她想拒绝,可是此时的张威如同疯了一般,重重地将她压到了床上,疯狂地吻着她。
钟欣怡心中一急,奋力一推。
可是就在这一刹那,张威一把将她的黄金面具给取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