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发财了！”
“嗷……”
“发财了！”
铁马寨的贼寇们，疯了一般的迎着萧桓的六千骑兵就冲了上来，这些贼寇双眼中疯狂，萧桓感觉到了熟悉，这一幕才有点像漠北大漠中的那些亡命之徒。
血肉之躯和骑兵的战马相撞在一起，其结果不言而喻，每百人一队的一字长蛇阵，如同是一把锋利的篦子一般，划过那群没有章法只知道冲锋的贼寇方阵，被撞到，踩死者不计其数。
但是毕竟萧桓的骑兵是第一次上真正的战场，即便平时演练的再娴熟，面对真刀真枪的时候，依旧出现了各种披露。
其中不少长蛇阵，在贼寇的乱拳之中失去了章法，还有不少人顾此失彼，被贼寇拖下了战马，生死不知。
总之等争斗进行了一个时辰以后，铁马寨的贼寇们已经纷纷感觉到了恐惧，而萧桓的骑兵到底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官兵，经过了短时间的混乱之后，他们渐渐找到了训练时候的感觉，剩下完整的长蛇阵就很少再出现大面积的伤亡了。
但是之前就已经被拖下战马，破坏了阵型的那些军士，彻底的沦为了那些贼寇发泄的替死鬼。
血肉横飞，惨烈异常，这一场本就没有过多阴谋诡计的战争，让成州新兵们，第一感受到了战场的残忍和血腥，不少人端坐在战马上一边狂吐，一边杀人，一个个脸色惨白。
萧桓和十一看着这些骑兵的冲杀，萧桓满意的点点头，就目前的战斗损失，还是可以接受的。
“等这场争斗结束之后，这些兄弟才算是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战士了，没有见过血的兵，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兵啊！”
十一看着那些新兵脸上苍白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样子，点点头，如今的十一，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奴隶了，而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他们获得自由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继续追随萧桓，萧桓将他们安排在了漠北，那支，为楚希儿准备的大军中，担当斥候。
一百二十精锐的斥候，让那支没有动用的大军战斗力提升了不少。
铁老大，浴血奋战，眼看着自己手手下这些人别人家如同老农除草一般的，一遍一遍的犁开，杀死，终于知道自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了。
他本就是一个果断的人，当下大吼一声：“撤！”
兵败如山倒，一声撤退，让已经受到惊吓的铁马贼寇，呼啦一哄而散，完全没有了刚刚开始时候的下山猛虎之势。
“呵呵，铁马寨完了！”萧桓笑道。
“将军，要不要追击？”十一问道。
“嗯，只追杀二十里，然后就带兵返回，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没有必要和他们硬拼！”
“喏！”十一答应一声，带着手下骑兵冲锋而去。
铁老大狼狈逃窜，在百十个忠心的手下护卫下，终于仓皇的逃回了铁马寨，等他安静下来，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一万人只剩下了区区二千多人，剩下的不是战死，就是逃散，要么就是被活捉了。
铁老大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大王椅上发呆。
“大哥，三个被活捉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想起，铁老大一惊，老三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兄弟，后来，书生来了，为了留住书生，这才让老二做了老三。
此时铁老大虎目含泪，老天似乎和他开了一个玩笑，让他在短时间内称霸了这一片土地，但是今日这短短的一战之下却再一次毫不留情的将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大哥，二当家的……二当家的……”
铁老大虎目圆睁，瞬间将悲伤扫除的一干而尽：“二当家的怎么了？”
老三死了，铁老大只是伤心，但是若是书生也死了，那他这个铁老大就真的要完了，自己这万人的队伍可不就是书生帮他拉起来的？
铁老大的娘死的早，当年正是因为书生的孝义感动了这个贼寇，这才能饶他一命，并且为他留下了粮食，救活了书生的一家人，后来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居然说要感谢自己，主动加入了贼寇。
用书生的话说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活全家性命的恩情？”
铁老大不懂这话，但是他却知道什么意思，铁老大生平第一次被人尊敬，书生说铁老大是仗义之人，其他手下都是害怕自己的手段，只有书生是尊敬，那是一种难得的平等，几个月的相处，铁老大和书生的关系也是越来越亲密。
如今大败之后，听到书生出事了，他这才失态：“二当家怎么了？”
那贼寇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哥，二当家的，被……被那些人活捉了！”
“什么！”
……
十一回去了，他的战马上还活捉了有个中年人，那中年人青衫长袖，是个书生，此时书生就像是一个小媳妇一样，被十一粗暴的丢在马背上，战马奔跑的颠簸，让书生的脸色变得惨白。
当然这样难看的脸色也有被吓到了的成分，十一和手下骑兵欢呼着回来了，虽然他们折损了一千多弟兄，但是胜利总是让人高兴的。
“大哥！活捉了一个书生！”十一大刺刺的喊道。
萧桓嘴角露出笑意，看来是个重要人物，让十一还在这么认真的演习，萧桓自然要配合道：“哦？书生能有何有，杀了就是了，留着也是浪费口粮！”
那青衣书生，脸色更加的惨白了几分，但是却不愿意开口说话。
十一这才打哈哈道：“大哥，这家伙可是不简单，刚刚小弟问了，这家伙是铁马寨那些人的狗头军师！”
这一点萧桓不奇怪，在漠北时，那些有名的沙盗哪一个中间没有一两个这样落草的读书人，这些读书人大部分是清苦出生，没有门路，却不甘于平凡，落草就成为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凡有书生愿意落草的，在贼寇中一般都有很高的地位。
萧桓轻哦了一声：“有意思，不过这个狗头军师当得却是有些失败啊，这一万人还不合我们几个来回的冲击呢！哈哈哈！”
萧桓的嘲讽引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那青衣书生也是别这话呛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十分难看。
终于，那青衣书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士可杀，不可辱，若是阁下要取在下性命，尽管拿去就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桓冷笑一声抽出了刀子，在那青衫书生脖子上轻轻的摩挲起来，那书生紧闭着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