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五柳、张默他们三人摆出,老子才是爷的架势,南宫笑并没有心情波动,如若他一点没有手段,他现在也灰溜溜的走了。
可惜他有!
而且,他从来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南宫笑抬头看着天空,眼睛压根就没在蔡五柳他们身上,他似乎是在跟老天交谈:“我很好奇,不论是你们,还是窦家,似乎都想要看一看我的手段和本事,难道我来到这个世界,注定要和这个世界为敌吗。”
蔡五柳、张默,还有李元峰三人,身躯瞬间就是一震,齐国李窦两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他们自然早就知道其中的过程。
南宫笑威胁窦家,若不放出他的母亲,窦家后果自负,而最终的后果,南宫笑召唤来一头魔物,魔物当中的皇族帝魔族。
但也只是一震,旋即心中就是冷笑、讥笑,你能召唤出魔物又如何了,我们可没有把柄落在你手中,你现在就是有再多的手段也施展不出。
南宫笑似乎听到了他们心里的声音一般:“如果是这样的,我的使命就是和这个世界作对,那我定然不让这个世界失望。”
他再次看向了蔡五柳:“这是最后的机会,院君你若是想看我的手段,我将保证院君你绝对不会失望。”
蔡五柳瞳孔就是一缩,心生出一股极其不安的感觉,南宫笑能召唤出帝魔族,当真就拿他蔡五柳没有办法了吗。
只是,南宫笑的试卷如何能拿出来了,一段拿出来,他将就算是彻底毁了。
“你是在威胁我吗,哼!”
蔡五柳冷笑一声:“我行得正坐得端,平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有什么本事大可施展出来,让我好好看一看你这一狂生的风采!”
确实是一狂生,一般一个童生如何敢直呼堂堂一院君的姓名,又如何敢在言语当中,有威胁院君之意。
人们哗然,可是南宫笑不是一般童生,这一下估计要出事了。
“你现在与窦家很像!”南宫笑并没有动怒,他看着周遭的一切,看着周围的人们,开口道:“这里似乎是窦家门前,一切似乎都好像,几乎让我有一种错觉。”
这样的一种平静和平淡,让的蔡五柳他们三人极其的不安。
南宫笑还在自顾的说道:“我现在即使也好奇窦家现在有没有后悔,也许从院君的身上,我或许能得到答案。”
说着,咻的一声,自他的文庭春秋笔儒种飞出了,落在他的手上,这一刻人们彻底沸腾了。
“南宫笑这是要干什么,他打算如同在窦家那时候一般。”
“很可能是了,春秋笔儒种他都拿出来,估计又要写什么了。”
“窦家是窦学海,桃源文院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倒霉了。”
人们当中有许多人不知道这其中说的什么,但也有很多人知道,这是在说:南宫笑在面对窦家窦学海,做出一窦建德碑文,将窦学海的儒种都给废了。
蔡五柳自然知道。
张默和李元峰自然知道。
这一刻,他们三人都有一股冲动,立时将南宫笑手中的春秋笔儒种给生生抢夺过来,而人们的议论更是让他们三人坐立难安。
“可笑了,南宫笑如此的文采,能做出碑文让窦建德都显现出来,他这样的人连童生甲榜都进不了,那谁有资格呢。”
“说里面没有猫腻,我都不信。”
“这就怪不得南宫笑如此气氛了,若是我估计也气的要死。”
“可不是,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我也是想不通,我们文院竟然能做出如此没有水准的事情来。”
“有什么想不通,我们桃源文院早就已经没脸没皮了,反正谁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德行,索性不如破罐子破摔。”
……
这一届的童生试,在最一开始似乎已经达到了顶峰,蔡五柳、张默,还有李元峰耳中听到人们的议论,面皮发紧,心中的不安也达到了顶峰。
虚空为纸张,南宫笑书写了起来。
先是题目:君子远庖厨,何意?
这一瞬间,蔡五柳他们整个人就是一震,这太要命了,若是南宫笑将如此一道题,完全作答出来,会将他们的丑陋,彻底的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三人冷笑不起来了,也讥笑不起来,他们最初以为南宫笑拿他们没有丝毫办法,犹如民告官,只能是自讨苦吃,现在却恨不得立即跪下来求饶。
“故远庖厨,仁之至也。”
南宫笑已经将自己的作答写了出来,文气形成的一个个字眼跳入了人们的眼中,只是率先的第一句,人们就知道了南宫笑如何解释这一句话,君子远庖厨是一种至仁。
其后解释,君子之所以远庖厨,是不忍杀生,又由不忍而及仁,让得诸多人看的点头连连。
“君子远庖厨,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自《礼记。玉藻》的这一句的引用出来,也是人们认可,到得最后否定君子远庖厨,将厨房视作君子的禁地,杀鸡做饭就是下贱,完全的否认,也是顺理成章的得到了认同。
“这解释难道不对吗?”
只忽然冒出这样一句疑问,让蔡五柳三人,脸上就是阵阵刺辣。
“我都看出来了,堂堂的院君,这对与不对难道都看不出来?”有些人实在是很惊讶。
“虽然原先有曲解,但南宫笑在上面将君子远庖厨来历写的清清楚楚,更是在答题当中论证了,这写的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啊。”
“惊讶些什么啊,君子远庖厨,说杀鸡作饭都是下贱,都不是读书人该干的事情,这样那些个读书人才能有借口,五体不勤,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然后狗屁不会。”
“就是,惊讶个屁!我看南宫笑写出一朵花来,也会成一个屁的。”
声声入耳,声声刺心,若是没有羞耻还好,但可惜还有,所以蔡五柳他们三人脸上开了一间染布坊,红的、紫的、绿的、蓝的,姹紫嫣红,如同春天的百花绽放一般。
他们这一下真毁了,名声也是彻底臭了。
他们的心思,现在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再没有半点遮掩。
只是,转念一想:这又能奈他们何!他们说不对就是不对,南宫笑又能如何。而也只有这样,也是挽救他们名声的唯一手段。
蔡五柳一咬牙,文气汹涌而出,立时就在旁边批注:妄解圣人语!
张默跟在后头,也是落下了批注——狗屁不是。
李元峰自然不会落下,也在是如此,他也做出了批注:不知所谓,胡言乱语。
他甚至在质问,天才熙熙攘攘读书之人,何其众多,此次文院考生如何众多,难不成这些人都是蠢材,都不懂这“君子远庖厨”的意思,就你南宫笑懂吗。
只有他们相信这是真理,才能让其他人相信这是真理。
果然,他们如此的做法,让许多人动摇了,尤其是那些普通的民众,他们不清楚正确的解释是什么,但他们清楚地知道,就算蔡五柳与南宫笑有仇,那诸多的考生,还有诸多天下的读书人和南宫笑都有仇吗。
“这么一看,不见得南宫笑的解答就是对的啊。”
“其他考生,天下那么读书人肯定不是傻子,也不可能唯独南宫笑一个聪明人。”
“是啊,看来我们桃源文院,还不至于不可救药啊。”
“要是这样,可是好事。”
议论纷纷,甚喧尘上。
牛犇似乎与南宫笑相处多了之后,似乎也学会了晒然,没有笑出声,只是憨厚的脸上,嘴唇的勾出一丝弧度,看着众人,让的众人发懵——他们被傻子鄙视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
南宫笑此刻也是一脸冷笑的看着,蔡五柳、张默他们三人在自己解答上做出的批注,他再次落笔在虚空当中书写。
大体的意思是:孔圣人、孟圣人,你们之言,成为愚民的工具,成了屠刀,一刀划出了贵贱,借着你们二圣之名,行完全违背你们的道义,戕害了许多人,你们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从坟墓里跳出来看一看吧。
若是你们觉得我说的是一个狗屁,那你们就当了个响屁——南宫笑!
胆大妄为,可谓字字惊心,竟然让孔孟二圣从坟墓里跳出来,言语戏虐,于二圣没有敬畏,看的蔡五柳他们三人眼皮就直跳。
只是很快,他们三人就狂喜了起来,南宫笑这是渎圣,他在亵渎圣人,以此理由他们将南宫笑当场斩杀了都不过分,要翻盘更是轻而易举。
“哈哈!”
三人心中已经大笑起来了,但表面上却是愤怒至极:“南宫笑,你放肆,你竟然敢对孔孟二圣不敬。”
“果然是狂生,不知所谓,但你此举过了,亵渎圣人当诛!”
“你可对我们三人,对桃源文院有异议,但千不该万不该亵渎圣人,今日如何也饶恕不得你。”
轰!
众人也是一震哗然,万万没有想到,南宫笑竟然如此轻浮,言语之中对于圣道之祖孔孟二圣,完全没有任何一丝敬畏,甚至拿他们来取笑,当中甚至还有嘲讽之意。
“这南宫笑,我看他是疯了吧。”
“不管如何,他不该亵渎孔孟二圣!”
“看来,文院是对了,如同他这般就绝然不应该容忍,该杀!”
一阵轰然,人们当中甚至已经有许多人,指着南宫笑的鼻子破口大骂,甚至有人脱鞋扔砸南宫笑,瞬间诸多的物事对着他如同万箭齐发一样,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