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慕钧泽急切的叫声传来。
他也冲了进来。
慕思凡低下头，看着少女的手，再看看她残破的衣物。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人家好歹是个女人，慕钧泽这样冲进来，全被他看到了。
慕思凡叹了一声，把床上的被子拉过来，盖过田恬的身体。
慕钧泽冲进来，看到地上的大彬，吓了一大跳，他问：“二哥，你把他打死了？”
“我来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慕思凡说。
还好他看出了方义伟的奸笑，让慕钧泽多问了几个人，游轮的工作人员收了钱，说，看到黄总抱着一个女人，往这里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慕思凡紧张得要死，总觉得跟程依有点关系，就疯了一样冲了进来。
“这……怎么回事啊？”慕钧泽指着床上的人，一脸奸笑地问。
慕思凡很快掰开了田恬的手，把西服上的褶皱抚平。
看到上面的印子，他心里不是很舒服。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火急火燎地来了。
此刻，吴雪在门外探头探脑，被程依一把拉走了。
“依依，你出来了？”吴雪惊喜地说：“我刚说要去找人，就看到慕思凡冲过来了，我赶紧躲到了旁边的房间里，你没被他发现？”
“没有。”程依低下头，把高跟鞋穿好，说：“走吧。”
“你怎么出来的？”吴雪问。
“我一个人在里面，害怕，就先出来了。”程依说。
“慕思凡冲进去干什么？”吴雪问。
“谁知道呢。”程依淡淡地说。
刚才她躲在旁边，慕思凡的反应，她全看到了。
他那么紧张地冲进去。
几乎连风度都忘了。
“该不会是为了刚才那个女的吧？”吴雪低声说，她送了一口气，说：“这回她肯定是得救了。”
程依飞快地说：“放心吧，她没事。”
游轮尾部，人很少。
海风有些凉，吴雪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这时她才发现，笑着说：“依依，我们的大衣穿错了，本来是黑白配的，现在成了混搭了，换过来吧。”
大衣是根据礼服的颜色配的，她们身高差不多，穿着对方的衣服，倒也合身，只是跟整体风格不符，有些不伦不类。
换过来之后，吴雪缩了缩脖子：“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夜深，海上风浪大。
甲板上的表演已经结束，人都聚集到小音乐厅。
吴雪还惦记着她的赌场。
游轮的重头戏，快要开始了。
走进小厅里，程依眼睛尖得很，像是两个探照灯，不停地在搜寻熟悉的身影，确认安全了，才跟着吴雪进去。
此时，开始有人注意到她了，有人模人样的男士，端着酒，过来搭讪。
“程总，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真是缘分。”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程依微笑着说。
对方的酒，她也不接，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她没想到，男人的眼睛刷一下就亮了，发出悠悠的绿光来，放肆地上下打量她。
她走远了，还感觉后背是烫的。
一传十，十传百，来敬酒的人越来越多了。
吴雪耸了耸脖子，对程依亮出一小叠名片来，说：“你看，都是对你有兴趣的，对那些猎奇的男人而言，你比小明星的吸引力还大。”
程依坐在吧台，点了一杯清水，里面放了几块冰块，还有橄榄，乍一看过去，真像是一杯烈性的龙舌兰。
龙舌兰跟她本人很配，跟她的人一样，看着清淡如水，实则呛喉，辣嗓子。
吴雪坐到她身边，把名片翻过来，有些名片背后，写了价格。
“依依，给价最高的这人，你认识吗？”吴雪觉得有趣，自得其乐。
“认识。”程依扫了一眼：“我手头有一个项目，他是合作公司的一位副总，上次的饭局，巴巴地来给我敬酒，我没喝，估计自尊心受挫了。”
吴雪把名片递给程依，说：“真奇怪，到了大彬唱大戏的时候，他搞什么呢？还不出来，在房间里被慕思凡打死了？”
“等一会儿吧。”程依说：“晕着呢。”
她抬手看表，心里估算着时间，被她砸那一下，没有几个小时，缓不过来。
“雪儿，你去玩吧。”程依说：“我自己在这儿坐着就行了，你不用陪我。”
吴雪说：“刚才收名片的时候，我就扫了一眼，一个顺眼的都没有。”
她在喝闷酒，心里闷闷地想：怎么满脑子都是那张黑脸。
觉得一个也比不上他。
这可怎么办啊。
“你还说我呢，你心里藏了顾惜风，还能看谁顺眼？”程依喝了一口冰水，笑道：“要我看啊，这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比顾惜风长得标致，雪儿，你是被他下蛊了。”
“我就觉得他帅。”吴雪说：“你不懂。”
“我懂，情人眼里出西施。”程依说。
舞曲响起，舞池里全是人，过来邀舞的人多了，程依也很烦。
现在早就过了饭点，后面的餐厅应该没人了。
程依拉着吴雪，来到了餐厅。
才进门，就看到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特别扎眼。
程依眯着眼睛，看着这个人。
这人一看到她们，就转身往后厨去，绝对有问题。
顾惜风把肖战派到三层侦查情况，自己留在这儿。
刚换了西服，要到舞池去晃晃。
他长得高，眼睛看得远，从程依走近餐厅门，还没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立刻转身。
他在心里想，怎么是她们。
忽然有些生气，吴雪这个娘们，怎么总是爱来这种场合凑热闹，瞧程依搂着她的样子，她还喝醉了。
真是不省油的灯。
吴雪倒是没注意到，她喝酒了，觉得有些晕，看什么都是花的，正在琢磨着，找客房经理开个房间，好好睡一觉。
程依搂着她，轻声说：“我们到那边去坐。”
她选的那个位置，但凡有人出入，不管是从后厨走出来，还是从餐厅进来，都能一眼扫尽。
“依依，你去找客房经理，找个空房间，我想睡觉。”吴雪说：“今晚上真没意思，除了一堆名片，一点收获都没有。”
“好。”程依担心地说：“你自己行么？”
吴雪点头，冲她摆手：“我没喝多。”
程依提高了音量，大声说：“你乖乖的，一个人在这儿，千万别跟乱七八糟的男人走了，等我回来，知道吗？”
“知道。”吴雪皱眉：“好好说就行了，这里那么安静，我耳朵没聋，依依，你不用那么喊。”
程依嗯了一声。
傻妞，我是给你喊的么？我是给里面的顾黑子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