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柯菲亦夫
寂静无声。暂时也沉默了炮声。
一切都被这截断听觉的寂静所隐藏,
旁边是座不朽的城。为了列宁格勒的声名
站起了松林像堵墙,人,也站起了像堵墙!
是个听不惯的,难理解的寂静,
日落前的寂静。白天缓缓地死去。
为了宣誓,那时,沿着傲然的队形,
擎着一面新的军旗,将军跨着步。
是战前的寂静。别等候,别指望,敌人,
比黑夜还黑的忧郁会把你抓紧。
这里站起了预备好作战的近卫兵,
我们青年的,常胜的大军。
旁边是五根梁木的掩蔽所,还有土房,
在聂瓦河旁,松林中间的草地上,
我们的近卫军面向西,向日落的方向,
排成一个战斗式的半圆的形状。
上校接过了旗帜。旗上的雪像泡沫,
冰柱抖动缨子。这方凝结不动——很严峻
被激动所拥抱的指挥员,双膝
跌倒在我们深深的雪层。
“我们宣誓”,他说。突然在森林、
田野和草甸上发出英勇气息。
于是整个军队,像一个人
屈膝跪下,向我们深深的白雪!
寂静无声。大家跪在黑多于白的雪里。
于是在那我们所争夺的高冈之上,
雪野之上,向上飞升,一个铁的字——
“我们宣誓!”雷声似的震响,震响。
原载《苏联文艺》第7期,1943年8~9月
曾收入《苏联卫国战争诗选》,时代出版社1946年版
署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