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霍诺夫
一
一大堆黑黝黝的楼房，
仿佛是凶险的梦乡，
在列宁格勒铁的黑夜
被围之地恁样安祥。
但是安详被战斗裂破，
警笛招呼人去站岗，
炸弹在聂瓦河上唿哨，
卷起烈火焚烧桥梁。
不顾午夜的空中袭击，
冒着半夜炮声怒号，
在列宁格勒铁的黑夜
基洛夫在满城巡哨。
穿着军人的行军外套，
宛似在军队的前方，
他迈开着奔放的步伐，
像从前去打仗一样。
制帽上星徽发着红光，
炯炯目光火样燃烧，
他怜爱着列宁格勒人
以他们的斗姿自豪。
二
海岸上站着看守的兵，
他守卫列宁格勒城，
这张朝气的年轻面孔，
勾起他许多旧事情。
他想起了里海舰队上，
那些水手们会怎样
在阿斯特拉汉的田野
和伏尔加河岸打仗。
这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有同样优秀的体格，
同样不凡的雄伟气魄，
和同样英勇的气力。
昏暗中的探照灯挖出，
他那顶在火中的帽子，
胜利的称呼“基洛夫”
像电闪在上面显示。
三
房屋和垣墙都已残碎，
穹门像创口那样张开，
列宁格勒铁的黑夜
基洛夫在满城巡回。
这位正义威严的战士，
在满城静静地巡哨。
深更半夜的寒冷时分……
严峻工厂像座城堡。
这里工作着没有停歇，
这里忘记休息，睡觉，
只是满头挂满了汗珠，
人被伟大关怀笼罩。
任凭炮弹的赤红火焰
屡次在车间里飞腾，
还是照旧诚心地做工，
要干，要赶，又要警心。
刹时间惧怕缠住人们，
但是走出一个老头，
听这老公公说些什么
他那不受贿的舌头：
“就使我们肉汤是清水，
让食粮贵得像黄金，
将来我们有空休息，
现在却要坚立像钢人。
敌人想乘机战胜我们，
借武力使我们无力，
夺去俄国的列宁格勒，
俘列宁城人当奴隶。
在聂瓦河神圣的岸上，
永不会有这样事情。
我们俄罗斯的工人们，
宁死决不投降敌人。
我们为前线铸造新械，
我们挣断敌人铁箍，
并不是徒把我们工厂
骄矜地呼做基洛夫。
四
在列宁格勒铁的黑夜
基洛夫在满城巡哨。
他骄矜的心十分欣喜，
人民这样不折不挠，
苏维埃人们坚强有力，
在守卫乡土的时候……
大炮的轰击愈迫愈近，
爆炸就在旁边躺卧。
炸弹就落在身旁爆炸，
房子卷在烟里倒下，
少女也一同跟着队伍，
赶去救护，毫不惧怕。
任凭墙壁和梁木塌倒
砖瓦在耳朵边唿哨，
为了救出被压的别人，
自己生命并不顾到。
青春是威力也是安慰，
谁都不能把它摧毁。
在列宁格勒铁的黑夜
基洛夫在满城巡回……
五
苏维埃时代的宣扬者，
曾是政治家和军人，
在卡士别克雪地驰骋，
黑暗的地下层斗争。
阿斯特拉汉城作战之日，
他记得，是那样凶暴，
草原之夜是那样险恶，
火光闪耀好似弯刀。
他用铁硬又柔和的心，
征服许多战役，道路，
无边无涯的广大平原，
危机和惊惶和痛苦。
他用布尔什维克的心，
爱巍然巨物的巨积，
他用最后最大的爱心——
爱劳动城列宁格勒。
黑暗的日子已经过去，
随着钢的吼声打退，
这里的人们把他当做
朋友、领袖、父亲看待。
基洛夫留在我们中间。
在工作中赶紧作战，
只要想起威严的名字，
精神就会加倍勇敢。
六
街上是障碍物和壕沟，
堑壕就掘在大门口。
在列宁格勒铁的黑夜
他悄悄地往城外走。
他看见：有火箭在飞升，
大火透出夜之霞光，
那里藏着敌人的哨兵，
德国侵略军的营房。
那里发火，像刀光飞溅，
那里有自动枪敲响，
那里躺着击毁的坦克，
发出胄甲似的钝光。
敌人愤怒地冲向城市，
把点心装满他肚子，
给他房子住，给他舒服，
把女儿送他做妻子。
他身背枪械形容可怕，
他穿着女人的皮货
从践踏的田野，他闯进
你家，要在炉边烤火。
我们战斗的人民出动，
但为了把敌路遮断，
老头当头，手拔手榴弹，
他领了队伍去作战。
重坦克，炮塔覆着厚雪，
也转动着——开出，
炮塔上题着字：“为祖国”，
“基洛夫”——另一辆坦克。
七
在列宁格勒铁的黑夜
当大炮疯狂地轰响，
列宁城人整队地出征，
去给德国军队送葬。
红旗在他们头上飘扬，
像胜利的旗帜招展，
基洛夫这威严的名字
领列宁城人去作战！
原载《苏联卫国战争诗选》，时代出版社1951年版
署名：林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