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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话(2)

施茶老翁目睹了这位喝茶老人的极度邋遢,无论如何也不敢喝他的茶碗浆了,便偷偷地把茶碗浆倒在墙脚里。这一倒老翁就心痛欲绝,懊悔莫及。原来,茶碗浆倒掉处立时开出了两朵香气四溢的白兰花。

老翁恍然大悟了,不断地念叨:“这是神仙喝过的碗浆!这是神仙喝过的碗浆!他存心来超度我的!他存心来超度我的!”说时迟,那时快,他就双脚踩风似的追上去,拦住了吕洞宾神仙,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并连连磕着头说:“带我去吧!带我去吧!”神仙对老翁说:“你要成仙不难,跟我一道走好了。”

他俩一前一后来到客星山脚,看见一只大油锅,下面柴爿烧得正旺,满锅的油被烧得“吱哩喳啦”地作响。这时,吕洞宾对老翁说:“我马上要跳进这翻腾的油锅里去了,你也跟着我跳进来吧!”说毕,只见吕洞宾一纵身,跳进了正在滚的油锅里面,霎时不见了。

看了这惊心动魄的情景,老翁早已被吓得魂飞天外,无啥胆量敢跟着跳进滚烫的油锅里去。就在他犹豫的那一刹那,油锅变成了一丛芬芳四溢的白莲花。

吕洞宾从莲花丛里站起来,大笑着说道:“真是无独有偶,又一个叶公好龙的故事现世了。”

(1987年,采录于石堰乡王家畈村)

遥天八只脚

童忠琦/口述 童银舫/整理

相传,神仙吕洞宾欢喜游天下。一天,他看见一个农民在田头,突然伸出拳头往地下一打,立刻出现了一口磨盘大的井,又拿起水桶吊起水,一口喝干。

吕洞宾吃了一惊,问道:“这位老兄,尊姓大名?”

农民直起身来说:“我能一拳打出一口井,人家叫我‘拳打井’。”

吕洞宾说:“拳打井,你有这个本事,为啥不进京去考武状元?”

拳打井叹了一口气说:“没人做伴呀!”

吕洞宾说:“我同你一起去,好不好?”

“好!”拳打井答应了。

这样,他们俩就向京都走去。那时,正好是六月大热天,他们远远看见有一个人倚着一株松树干活。可奇怪的是,人一动,树也会动。走近一看,原是松树插在那人的腰上。

吕洞宾又觉得非常新鲜,便问道:“这位朋友,你尊姓大名?”

那人直起腰说:“人家叫我‘腰插松’。你看,腰里插上一株松树,干起活来多凉快!”

吕洞宾听后,又道:“腰插松,你有这个本事,为啥不进京去考武状元?”

腰插松叹了口气道:“没人做伴呀!”

吕洞宾指着拳打井说:“我们和你一道去,好不好?”

“好!”腰插松也答应了。

这样,他们又向前走去。走呀走呀,大路被一座座高山挡住了。他们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像四大金刚的后生,正在把一座座的山堆起来,远远近近都堆得像碰到了天。

吕洞宾又很惊奇,问道:“小弟,你尊姓大名?”

那后生跳下来说:“人家都叫我‘堆山起’。”

吕洞宾又问道:“堆山起,你有这个本事,为啥不去进京考武状元?”

堆山起说:“没人做伴呀!”

吕洞宾指了指拳打井和腰插松说:“我们和你一道去,好不好?”

“好!”堆山起也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四人便一道往京都走去,半路上,又见前面有人一脚一座地把一座座大山踢得老远。

吕洞宾又问道:“尊姓大名?”

那人便停下来说:“人家都叫我‘踢山倒’。”

这时,吕洞宾心里想:这四个好汉一起进京比武,必然胜负难分,要搅乱天下,还是请他们上天,也好派些用场。于是,吕洞宾说:“你们的武力这样高强,普天之下也容不起了,若有兴趣,跟我到天上去做神仙。”

这时,拳打井、腰插松、堆山起和踢山倒才知道这位老人原来是神仙,都高兴地答应了。

吕洞宾就叫堆山起把一座座的山堆起来,用作天梯。自己腾云驾雾,上天去通报了。堆山起堆起了九十九座大山,直堆到离天门只有一丈时,拳打井、腰插松、踢山倒说:“不要堆了,只要脚一踮,就可以上去了。”于是四个人就往上爬,爬到九十九座大山的山顶,正攀住天门的门槛,不料踢山倒用力过猛,把九十九座大山都踢倒了。这四个人被悬挂在高高的天空,那八只脚在空中发抖。

这时,吕洞宾赶来连声说:“真是遥天八只脚,撩撩撩勿着呀!”

(1987年,采录于天东乡童家村)

七星桥由来

孙青/搜集 慈溪水/整理

很久以前,在横河两岸人们来往必须撑船摆渡,十分不方便,商人们只好摇船载货运往对岸买卖。人们经常说:“这河上有一座桥该多好呀!这样两岸的人们就可以互相来往了。”

于是,人们就发起集资造桥的倡议,筹款买来了许多石料。但是,造桥石匠开工后,桥基还没有砌成就一次次地都被东横河的潮水冲走了。

那时候,人们都虔诚地祈求上天能够帮助他们造好这一座桥。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果然在一个宁静的夜晚,天空星光闪闪,降落了七个星神,他们是奉玉皇大帝的命令来造桥的。不一会儿,一座美观实用的石拱桥造好了。造完桥那七位星神就升回天上,向玉皇大帝复命去了。

人们一早醒来,见有一座桥架在东横河上,都高兴得不得了。河南岸有几个小孩子高兴得活蹦乱跳,按捺不住兴奋走上了桥,跑到了北岸的街上,买了大烧饼,就兴高采烈地吃。人们也都纷纷走上了桥,南北两岸的人很热情,相互邀请着对岸的人来吃饭。

人们为了不忘记这桥的来历,纪念造桥的那七位星神,于是大家给桥取了个名字,叫作“七星桥”。

(2010年,采录于横河初级中学)

铁拐李下凡

胡能力/搜集整理

一天,上八洞神仙铁拐李下凡游逛。时值盛夏,毒辣的太阳光照射下来,大地变成了熔炉一样。铁拐李热得汗流浃背,浑身衣裳都湿了,口干舌燥,喉咙里要冒出火星来!他往腰里摸,藏仙丹的药葫芦忘了带了,没有水喝,神仙也犯愁啦。

铁拐李放眼四望,见前面有一间草房,有一老妇人在纺纱。铁拐李上前作了揖,向妇人讨水喝。妇人起身抄起一把茶壶出来倒了碗凉茶,顺手在壁边的麻袋里抓了一把糠扔在茶水上面,然后将茶递了给他。

铁拐李想:“这婆婆好生奇怪,既然好意倒茶给我喝,为何又要放一把糠?”他又不好发火,只得接过碗,耐着性子,一下一下地吹着糠皮,小口小口地吮吸凉茶,好容易才喝完,顿觉凉爽,汗也收进了许多。

这时,老妇人收回茶碗,洗去,又从一把大紫茶壶里倒了碗香茶递给了铁拐李,这一次却没有放糠皮。铁拐李接过一喝,味道比蟠桃会上的琼浆玉液还要香美,痛快哇痛快!他连忙道谢,并问老妇人刚才茶里为啥要放糠。

老妇人说:“我看客人远道而来,遍体热汗,这是‘猛饮’热相斗,身受刺激,易生后患,所以我放一点糠,让你边吹边喝这样身子就能适应,不会生病,有了第一碗垫底,第二碗放怀痛饮没有关系了。”

铁拐李这才明白刚才错怪了老妇人,暗暗叹:“惭愧!惭愧!”。他刚想告辞,却见摸摸索索地出来一个瞎眼小伙子,原来是妇人的儿子。铁拐李问道:“令郎的眼睛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妇人说:“他六岁那年发烧,三天三夜高热不退,第四天退烧,命虽保住,但双眼一点也看不见东西了。”铁拐李说:“我稍懂医道,看样子令郎的眼睛还有希望。”母子俩欣喜异常,当即求他医治。铁拐李叫瞎眼小伙子闭上眼,他用手指蘸了刚才喝剩的茶水,在小伙子眼眶边涂抹一道,然后吹着手指念道:“好心得好报,报应马上到。好啦,把眼睛睁开。”

小伙子睁开两眼,马上大喊道:“娘,我又看见你啦!”娘儿俩拥抱在一起,兴奋得又是笑,又是哭,等到他们想起来应该向铁拐李道谢时,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呢。

母子俩奔出屋外一看,只见一朵祥云正冉冉往天空飞去,原来碰上神仙啦,他俩连忙向着空中再三拜谢。从此,母子俩生活过得十分幸福。

(1987年,采录于横河镇建山村)

七仙女和月饼

陈文道/口述 杨佳琛/整理

说起八月半吃月饼,这和七仙女还有关系呢。

传说七仙女被王母娘娘逼回天宫去时,儿子留在董永的身边。这一年的农历八月半,儿子看见村里的儿童在桂花树下闹呀玩呀,心里痒痒的,也想去凑凑热闹。哪晓得一群孩子都不肯跟他玩,还骂他是一个没有娘的小孩。他听了就转身跑到村口大槐树下,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喊:“娘呀娘,你在哪里啊?快来接接我吧!”

这哭声惊动了天神吴刚,吴刚急忙扮老公公下来哄他,但是左哄右哄不奏效,七仙女的儿子还是哭死哭活地要娘。吴刚心软了,一边送信告诉七仙女,一边偷偷地拿出鞋,交给他说:“你想见亲娘就在月亮出来后穿上这双鞋。”

七仙女的儿子照“老公公”的吩咐,等呀等呀,等得日头落山。月亮出来,就马上穿上登云鞋,到了天宫。

七仙女见儿子来到身边,真是又喜又惊,又亲又抱。七仙女的姐姐亲热地来看小外甥。七仙女更是忙得团团转,她亲手把嫦娥的桂花蜜糖拌上核桃肉,做成馅子,做出了滚滚圆、蜜蜜甜、喷喷香的仙饼,给心爱的儿子吃。

这事传到玉皇大帝的耳朵里,气得他大发脾气,马上下令,罚吴刚到月宫去砍桂花树,永生永世不能离开,又令天兵,脱下七仙女儿子的登云鞋,并且叫麒麟把七仙女的儿子带回人间。

七仙女的儿子回到人间,感觉自己真像做了一场梦,对天宫中的情景,他已迷迷糊糊,只有七仙女做的那好吃的仙饼,还记得清清楚楚。后来,他做了官,就叫各州各县的百姓,在八月十五日这一天,都照样来做这种仙饼,摆在月亮下,表示对亲人的怀念。

因为这种仙饼像一个圆圆的月亮,所以人们后来就把它叫作月饼。

(1987年,采录于余姚市高风乡)

牛为何无上牙

孙水芳/搜集整理

很久以前,天上有东南西北四扇天门。这四扇门由王母娘娘派了四个大王看管,管南天门的是牛大王,同时它还管谷仓。

那时候,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凡间百姓都很幸福,因而到过年的辰光,高兴得忘记请灶神菩萨。灶神菩萨非常生气,就在十二月廿三夜上天的时候,禀告了王母娘娘。王母娘娘想,我为凡间百姓呼风唤雨,驱赶瘟疫,才使他们过上极乐的生活,如今他们不知好歹,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王母娘娘把太阳公公、雷公雷婆和雨神,还有管天门的四个大王统统叫来。他命令太阳公公明年正月初一起,两年内不准休息,命令雷公雷婆和雨神,两年内不许打雷下雨,命令四个大王严守四扇天门,违命者重重处罚。

果然,第二年正月初一起,天天猛火太阳,不刮风、不下雨,晒呀晒呀,晒得土地开裂、禾苗枯死、百草不长、六畜绝迹,百姓饿死的饿死,渴死的渴死,活着的也骨瘦如柴,每日对天大哭,这哭声惊动了牛大王,它偷偷推开南天门往下一看,只见尸首遍地,实在

凄凉。

牛大王想:凡间百姓靠自己双手,勤劳度日,有什么过错?王母娘娘的心也太狠毒了。它越看越难过,越想越生气。索性打开谷仓,推倒水缸,来了个谷和雨一齐从天而下,百姓欢喜极了,经过辛勤劳动,田里的秧苗绿了,枯树抽芽了,猪羊叫了,鸡鸭成群了。

到了第三年,王母娘娘想,现在凡间一定变成一个寸草不生、断绝烟火的荒凉世界了,她决定亲眼去看一看,不料打开东天门一看,她惊呆了,只见百姓欢天喜地,男耕女织,十分热闹。王母娘娘气呼呼地叫来太阳公公、雷公、雷婆和雨神还有管天门的四个大王,问他们哪一个救了凡间百姓?众神摇摇头,一声也不响,王母娘娘急了,带了天兵天将到各地去查看,一查二查,查到了南天门,只见谷仓已经空了,满缸的水也干了,才知道是牛大王干的。于是吩咐左右,将牛大王打了四十大板。

牛大王气愤地说:“凡间百姓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们?”

王母娘娘气极了,大声喝道:“你这样关心百姓,就和百姓一起去生活吧!”

说完,叫天兵天将把牛大王推出了南天门,可怜的牛大王一个闷地冲,上排牙齿全部磕落了,昏倒在地。

男女老少赶来连忙把它救起,等牛大王醒来,众百姓问它为什么从天上掉下来?牛大王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百姓听了十分感动,对它更加悉心照料,牛大王也非常感激众百姓,从此,它情愿天天吃草,勤勤恳恳地帮百姓耕作。

(1987年,采录于石堰乡石堰村)

土皇公公管四季

叶江珊/搜集整理

相传,自从有了人类和万物,伏羲又分出了一年与四季,但四季无人管理,盘古让他生的金、木、水、火、土五兄弟共同管理,谁知他们各人想的不一样,说的不一样,把事情办得一团糟。金大哥找四个弟弟商量分四季,商量了几天也没办法。有一天,趁土弟弟在外玩耍,木二哥把三个兄弟找来,一人分一季,把四季分掉了。土弟弟回来,听说自己没份,气得又哭又闹,四个哥哥只好从自己分管的一季中各分出十八天,正好每人分管着七十二天。

还有一种说法:土皇是天公地母的幼子,他出世的时候,四个哥哥已经分管着春、夏、秋、冬四季。他经常哭闹着要参加分管四季,天公地母只好从春季里分出清明节的最后两天,谷雨分出十八天;夏季小暑里分出最后三天,大暑分出十五天;从秋季分出寒露的最后三天,霜降分出十五天;从冬季里分出小寒的最后两天,大寒分出十五天,共得七十二天,与四个哥哥管的天数一样。天公封五儿子为土皇,把他管的日子叫作土皇天。民间亦有说法把单日叫公土皇天,双日叫母土皇天,把土皇管的日子下的雨叫土皇雨。(注:土皇又叫土地皇菩萨)

(2014年,采录于横河镇东上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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