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许安然一反刚才的热情,扭着头一瞬不瞬的只盯着梁佑廷瞧,并不说一句话。
梁佑廷乘着空隙瞥她一眼,不笑不怒的脸上,写着慢慢的疑惑以及猜测。
他抬手准确无误的摸了一下许安然秀美的脸,笑着说:“看模样憋的够呛,想问就问吧。”
拍开捣蛋的手,许安然斜着眼睛看他的隐在光影里的侧颜,还有性感的喉结,心底的某一处如拧开了盖子的醋瓶,不断的往外到酸醋,“李刚和徐安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安怡是不是喜欢你?你当初是怎么喜欢徐安然的,现在还喜欢她么?对了,那个徐安心又是哪一路的妖魔鬼怪?”
凶巴巴的扯住他的衣袖,定要个回答不可。若是得不到回答,她会觉得心慌,没底。这种感觉有一段时间没出现了。
恰好等待红灯,梁佑廷转过脸,露出轻松的笑容,“你的问题可真多,我到底要先回答哪一个?”哎,终于有点当人妻子的意识,知道要搞清楚关系。是不是说明许安然有那么的开始在乎自己,正视两人的感情。
很好的一个苗头。
许安然着恼,紧紧手指,板起脸加重语气,“不许耍花腔,刚才这些问题全部要回答?”不是自己问题多,而是一想起和自己同床共眠的男人总被人惦记,她有一种被人觊觎的不适感。
更切确的说,她有那么点想知道,梁佑廷对徐安然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太过爱她才勉为其难的接受这具身体,还是心性凉薄喜新厌旧。就算自己是那个新,她也会悲哀。
想到这里,脸上不自觉的浮起一抹淡淡的哀愁。如果真的是那种人,她许安然该怎么办?
梁佑廷就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的审视了几秒,慢慢的收起笑容,左手手指在方向盘上弹了几下,说:“好吧,我投降。”
许安然分明是对自己还存着疑虑,怎么样才能把他心中的不安抚平,让她自动的靠过来,他得整合一下说辞,太完善不可取,撒谎更用不得,有些不能解释的,也只得一语带过。
“快说。”许安然催促。
看着信号灯转为绿色,梁佑廷慢条斯理的启动车子徐徐往前,“李刚是徐安然大学时候认识的,开始的时候并非男女朋友,直到毕业前才交往起来的。徐安然是一个比较谨慎,心思敏感的女孩,把感情瞒的很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先把听话的人绕晕再说。
不过,许安然也不好糊弄,见他漫无边际的偏离主题,哼哼的冷笑,“你这样避重就轻,我听不明白。”
就说这男人不是好货,一点都不老实,骗子中的高手,让回答个问题还来个擦边球,她的关键问题是他对徐安然是包含着怎样的感情,李刚和徐安然好不好管她毛线啊。
梁佑廷觉得自己牙疼,许安然真是聪明,咋咋嘴巴将态度放正,开始回答那些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第一,我根本不喜欢徐安怡,倒贴也是不要的。第二,我虽然和徐安心很熟,但是只是朋友,别无其他,这点你该放心的。第三,徐安然与李刚是不是真的相爱,我不知道。”他有选择的先把其他不是问题的问题回答。
许安然放开自己的手,给他一个大大的不屑白眼,“嘿,你倒蛮会回答问题的,还一二三作报告呐?补充。”‘补充’两字咬的重重的。
梁佑廷到底有多喜欢徐安然?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这就像一根小刺扎在肉里一样。
吸一口凉气,梁佑廷犯难,“我和徐安然...这个嘛...”
说实话,他就是因为喜欢徐安然才会用一些手段来逼迫她嫁给自己,可现在,根本不能拿出来说。更有,他的这份情,在遇上许安然以后,催化的更加浓烈。徐安然之与他,是一份美好的期盼,而许安然,则是让他体会了这种甜蜜。两相不可比较。
许安然嗤笑,变着腔调来挤兑,“你和徐安然哪个啊?”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将满心的酸醋煮的冒泡泡,浓郁的醋味把车厢熏个彻底。
梁佑廷的吞吞吐吐,证明他之前和徐安然一定很有故事,或者还有别的自己不知道的事隐瞒着,这一点让许安然很受伤。
添添有些发干的嘴唇,梁佑廷谨慎的说:“因为徐家需要梁家提供资金,徐家三姐妹里也就徐安然看的顺眼,我就随便的娶了她。不想能遇见你,是我的荣幸。”说着伸过右手,把许安然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住。
不是不失落,也不是不计较,更不是不理智,许安然就是觉得自己非常的患得患失。
“真的?”她问。
“真的。”
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把一切不安定的因素统统震住。
手掌很温暖,悄悄的把温度传递到她的手心。他的手握的很有力,似乎能把一切握砸手中,给她支撑起一片天空。
许安然憋着气,粗粗的喘上几下,大声的宣布,“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我就是徐安然,徐安然就是我,你也只能喜欢我。”喜欢徐安然又能怎么样,现在自己占着她的身躯,那就是自己。
然后虎视眈眈的等着人回答。
好霸道的宣示。梁佑廷扬起唇角笑,“好。”这就是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子,有时候畏首畏尾,有时候却豪气的可爱,他怎么舍得不好好的爱护呢。
得到想要的回答以后,某人得寸进尺的提要求,“不许有其她的女人,更不能有纠缠。”第三者,往往是婚姻与爱情的硬伤。要继续两人的关系,前提就是要保证彼此是对方的唯一。
“我保证。”
对付她一个人就够了,其她,他还真的不屑。
咬咬唇,许安然觉得还不够,更是摞下一句狠话,“若有的话,我让你断子绝孙。”
“真狠。”梁佑廷说。
“对自己男人不狠的女人,到头来会被男人给整死。”
“你终于在心里承认我是你男人。”梁佑廷笑的得意,许安然算是自投罗网了。
许安然心中剧烈一跳,仿佛快要跳出胸腔。被识穿心思后恼意上头,下意识的把他的手甩开,恶狠狠的骂,“滚。”
扭向窗边的脸,娇羞的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