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在煎药的时候,你确实没有离开过一步吗?”
“奴婢遵照堡主的吩咐,一步不敢离开,从煎药到把煎好的药送到这边来,都是奴婢经的手。”
“你煎药的时候,可曾有他人进去过?”
那小丫头抬头看了看花冲,略略有些犹豫。
“你如实说来,不必有什么顾虑。”
“奴婢煎药的时候,花夫人经常过去探视,花夫人说玉姑娘是她的大恩人,她得给玉姑娘的病尽一些力,不然会心里不安。”
花冲的心里猛的一凛,一股不安油然而生,但是立刻他又在心里安慰自己道:夫人去那里,也许确实如她所说,是因为紫嫣姑娘是花家的恩人,她纯粹是关心而已,以夫人的为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事!
“花夫人去后,都会做些什么?”
“花夫人也没有做什么,她见奴婢一个人煎药,就时常留下一会儿,和奴婢说些闲话,帮奴婢搅一下煎的药汁。”
花冲的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难道这伸出黑手的,果真是自己的夫人?不,不,夫人心地善良,她断然做不出这种十恶不赦的事,这里面,肯定是另有他人。
“除了花夫人,还有其他人进去过吗?”
“没有。”
“你送药过来的路上,可有人察看过这些药?”
“堡里的人都知道这些药至关重要,大家都怕有个什么闪失再牵连到自己,所以见了奴婢奉药过来,都是远远的躲开,并无一人察看。”
不待花冲再问什么,雷风扬已是抓起他放在桌上的佩剑,风一般冲了出去,花冲知道雷风扬要去做什么,不敢迟疑,也紧跟着他跑了出去。
雷风扬在堡里四处寻找花夫人,都不见她的影子,抓了一个下人一问,那下人说看到花夫人往关花如月的柴房那里去了,雷风扬二话不说,拿着剑又向柴房的方向跑去。
柴房前,花夫人紧贴着柴房的门,正和花如月窃窃私语,雷风扬旋风一般冲了过来,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长剑就向花夫人刺去,花冲虽是跟的紧,却也没有时间将花夫人拉开,只能拼了老命奔过去,将身子挡在了花夫人的前面,只听哧的一声,那长剑正刺中花冲的左臂,顿时鲜血只流。
雷风扬已是气红了眼,见一剑没有刺中花夫人,从花冲胳膊上拔出长剑,又要去刺花夫人。花冲却是一把抓住了雷风扬的长剑,气喘吁吁道:“风扬,待弄清楚了真相,再杀如何?”
雷风扬面上一片狰狞,“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要什么真相?!”
花夫人已被突然出现的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待看清花冲臂上鲜血直流后,不由发出一声锐利的尖叫。柴房里的花如月听到花夫人的尖叫声,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贴着门板焦急地问道:“娘,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娘,你快告诉我,外面怎么了?!”
雷风扬听到柴房里花如月的声音,更是火冒三丈,朝着木门就是狠狠的一脚,那柴房的门应声倒下,击起一地的灰尘飞舞。花如月因为紧贴着门板而站,一个不妨,一下被门板压到了下面,半天才从门板下爬了出来,显得狼狈不堪,她站定后看清外面的一幕,呆在了那里,心道不妙,定是给玉紫嫣下毒之事已经败露,她脑子里在飞快地转动着,想着要怎样才能让自己脱了这干系。
花冲顾不上自己身上鲜血直流,转向花夫人问道:“夫人,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对我说实话。”
“老爷,你的伤口,妾身先给你包扎一下,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冲上来就要杀人啊,老爷!”花夫人手忙脚乱的,想要给花冲包扎伤处,花冲摆了一摆手,示意她停下,“夫人,紫嫣姑娘药里的毒,是不是你放进去的?”
花夫人猛然听到花冲提起此事,心里一阵心虚,她不惯撒谎,所以不敢直视花冲的眼睛,将视线转向了他处,半天才嗫嚅着道:“老爷,你在说什么,什么紫嫣姑娘药里的毒,妾身怎么不太明白。”
花冲和花夫人几十年的夫妻,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如今他看到花夫人的反应,心里已经很清楚,那毒,就是自己夫人所下。花冲不由悲怆交加,怒目看向花夫人,因为过于激动,话未说出口,一口鲜血已然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