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林安祎一个人回了林家别墅,林君豪好久没回来了,林东阳出差了,家里除了佣人,就只有林安祎一个人了。
诺大的客厅有种华丽的孤单与冷清。
刚刚结束了和甄珠翎的远洋电话,听的出来,她过的很好,亦或者是在她这里装的很好。
林江南走了,林漠北走了,甄珠翎走了,爸爸不在身边,哥哥又信不过,她满腹的心事只能说给挂在墙上的母亲听了。
不会开口的人,永远都不会泄露生者的秘密。
前不久,她终于完成了为母亲做的画像,不知什么时候,林东阳已经命人将这幅画装裱好,挂在了母亲的卧室。
林安祎站在画前,望着母亲,画中的母亲明眸善睐,唇角含笑,衣裙飞扬,典雅大气,相比于照片,在林安祎的手下的母亲的画像,更多了几分灵动与秀美。
在林安祎的心中,母亲本就该美的不可方物。
母亲面前的那架古琴是林安祎临时加上去的,美丽的母亲弹着古琴,那该是多么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架琴通体暗红,是江煜宸送她的那架海月生辉琴,放在画里,完全不会显得突兀,仿若所有的古琴都长着同样的模样。
桌子上的那束蓝色妖姬,早已干枯的只剩下枝干,片片落下的花.瓣被空气吸干的水分,变得枯黄萎缩。
丑陋无比。
她有满腹的心事,却找不到人倾诉,在这个世界上该相信的人只有江煜宸,可事情偏偏涉及到江煜宸。
林安祎抬起头,望着母亲的眼睛,就像母亲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对着母亲的画像在心里说:“妈妈,爸爸有事让我瞒着哥哥与所有人,叶旭周听从父亲的命令防备着哥哥,难道一家人之间就必须这么相互防备,毫无真情可言吗?”
窗户开着,有风卷起窗帘,一时间吹过林安祎的脸颊,她静默的像一尊瓷娃娃,脸色有些苍白,眼眸中尽是无边的茫然。
“妈妈,你好美啊。”
林安祎微微一笑,视线聚集,嘴角的动作,她又从幻境中回到现实,想不明白的事,又何必去想呢。
她垂眸,眼眸中冰凉的泪水又被泪腺收回,只是清洗了一下她的眼睛而已,经过泪水的洗涤,她的眼睛更加明亮。
温热的风夹杂着紫荆藤最后的残香拂过林安祎的耳旁,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直垂落在地上的视线,蓦然收紧。
眼底出现的是一双发亮的皮鞋。
“表哥?”
林安祎有些疑惑的喊出来,不知道他何时出现在了她身边。
顾明郎望着她,她的笑容是比百花还有灿烂,只要她微微一笑,便可扫尽心底的阴霾。
他不知,林安祎竟然也会一个人黯然伤神。
“你丢了东西在我这儿。”
顾明郎递上手里的金卡,似乎与林安祎的金卡有着同样的模样。
林安祎突然一怔,叶旭周已经把金卡还给自己了,自己明明有收好,怎么会丢了呢?
“这是你的东西,还是你收着吧。”
林安祎眉.眼一抬,露出自己招牌似的甜美笑容,这张金卡本就是顾明朗给她的,现在,她用不到,也该还给它原来的主人了。
先前的阴郁一扫而光,不能让外人看到自己心底脆弱的地方。
哭给自己听,笑给别人看。
顾明郎拉过她的手,放到她的掌心,望着她的眼睛,“希望这个东西可以在关键时候帮你一把,就算你用不到,心里也有个底。”
林安祎握紧了掌心,点点头,心,莫名的起了波澜。
她不知道顾明郎为何会对她这么好,好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好到让江煜宸误会。
“姨母和妈妈真像。”
顾明郎望着沈静澜的照片,又看着那幅等人高的画像,她一定是爱自己的母亲到极致,才会将自己的母亲画的这么美丽。
林安祎抬眸望了去,轻扯起嘴角,“妈妈和二姨本就是双胞胎,就连姥姥有时候都会分不清,她们当然像了。”
“看起来,你与小姨都不太像啊。”
顾明郎有些打趣,希望调动她的情绪,他怀念她以前明媚的笑容。
林安祎微微侧头,带着一丝调皮,“丑的人都相似,而美的人各有各的美。”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顾明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种从心里涌出来的欣慰感将他紧紧地包围,林安祎并没有拒他与千里之外。
林安祎微微转动眼眸,绽开一个笑颜,“你这么说,小心你的雪儿吃醋。”
顾明郎收起了笑容,眼眸中倒映着林安祎清雅的容颜,“她犯不着吃醋,你的美,无可争议。”
林安祎吐吐舌.头,“你可不许说出去,我怕别人嫉妒。”
顾明郎意识到,要是再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自己一定会沦陷在她一汪明澈的眼眸中,及时转移了话题,“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合适。”
林安祎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没办法,我身材太好了。”
这是叶旭周为她选的。
顾明郎终于有些无奈的笑开了,这么自恋的女人在他眼里却是如此可爱。
他揉揉她的头发,林安祎没有闪躲,顾明郎眼里带着温柔的情意映射在她的脸上,“下次,过来给我们做模特吧。”
林安祎偏头,自然而然的偏离了他的掌心,“我试衣服可贵。”
“多少钱,我都请,只要是你。”顾明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望着她的身材,蒙生出一个想法,“钻石婚纱,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