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斌和我的看法应该差不多,说道:“哎!你说那个是不是阿力安达他们呀?”
我不知道阿力什么时候和齐斌成了安达了,不过联想到齐斌向来不靠谱的表现我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情绪。我还在看着对方的队伍,我的记忆力不错,我可以很确定对方队伍中没有阿力那波人。
我说道:“应该是他们一伙的,你看他们的装备都差不多,但是没有阿力的人!”
钱宇也在看着对方的动向,不过始终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我看了看起子,发现他也在看着对方。齐斌放下望远镜,对我说:“这帮人是干嘛的呀?怎么阴魂不散呢?黑松山那也有他们,长白山也有他们,无能,你们是有心灵感应么?”
我还没等说话就听见小叔说:“别管他们什么来头了,既然都在这汇合了,那就说明这长白山里确实有东西,也就是说你爷爷奶奶在山里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必须要承认的是小叔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让我爷爷奶奶亲自出山。爷爷是老瓢把子我是从小就知道的,可我永远无法把奶奶和盗墓贼联系到一起,奶奶一直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事实上她也就是这样的。
我的思绪还在四处飘荡着,最后是被齐斌给我拉了回来。
齐斌对我说:“无能!无能!你看那边!”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齐斌:“怎么了?”
齐斌把望远镜拿到了边对我说:“你顺着我的方向看,我怎么感觉那里有一个人特别像你呢?”
“像我?”我说道:“还能有人像我?我又不是明星脸!”
嘴上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拿起望远镜往那边看了过去,我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齐斌说的那个像我的人。那个人就站在他们的队伍中间,应该是刚出来的,刚刚还没在那里,否则我一定会发现他的。
怎么说呢?
那个人的脸我和齐斌都没有看清楚,因为他遮挡的很严实,帽子、口罩、墨镜,我想就算面对面我也不会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可是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让我觉得很熟悉的感觉,我始终觉得那个人就是我自己,他在那边的队伍里看着我们的方向,我感觉他此时此刻是在跟我对视的。
尴尬的是我败下了阵来,拿着望远镜的我竟然没有勇气和他对视,那种看着自己的感觉真的不是很舒服。我看向了小叔,这个时候我还是很依赖他的,我问:“小叔你看见了么?”
小叔木然地摇摇头,然后在我的建议下也拿起了望远镜看了过去,一边看一边说:“别说还真有点像你,但是这小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你们一会儿都注意点,咱们说不定就得跟那帮人碰上,如果碰上了我一定得把那小子抓过来,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
既然小叔都说像了那肯定就是像了,只是单凭举手投足就被认定像我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呢?我和他俩会不会有什么渊源呢?我脑袋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我甚至在想对方会不会是我失踪了十多年的父亲,父子之间感觉很像这解释很河里。可是我这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我能确定那个人的身形绝对不是中年人的。
那会是谁呢?
好在我们的队伍马上也要出发了,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时间细想,小叔对着我们说:“对方现在抢了先手了,咱们必须要把时间抢回来!”
我们一行人再次出发,之前马车车队接应我们的那些人也跟着我们一起进山了,他们一共有四个人,在休息的时候我已经基本都认识了。他们四个都是地地道道的盗墓贼,可以说是小叔在东北的心腹了,如果不是特别信任的人的话,我想小叔也不会把他们带进行动中的。小叔的魄力我向来不怀疑,宁缺毋滥是他的座右铭。
他们四个人分别叫老鬼、小鬼、郭辰和刘刚。老鬼和小鬼是亲兄弟,年级上差了几岁,看得出来老鬼很照顾小鬼,郭辰和刘刚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亲属关系,都是认识小叔以后之间才有了交集。
出发之后行进的路上,小叔小声告诉我说提防这里的所有人,盗墓贼下了墓很难有真正的朋友。
我的心里是相信和平与爱的,始终认为人与人之间应该要有些起码的信任的,但是我仍然对小叔点点头表示同意。我想小叔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是没用的,尤其是这么特意跟我说的情况下,我想小叔肯定不会是为了加深我对他的好感来缓解我们叔侄俩之间的关系。
这不是他的风格!
老孔走在队伍的前头,小叔应该特别信任他,曲曲弯弯的山路任由老孔在那指挥着。我小时候寒假也跟爷爷回过农村老家,那时候跟着农村的孩子们在山里趟过雪地,只是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危险也不害怕冷,长大以后这样的经验就几乎没有了。
我的家里号称中国滑雪之乡,但是我对滑雪一点兴趣都没有。
随着我们队伍的深入,马爬犁行进起来也有些困难了,队伍最前面的老孔也没有一开始那般的轻松了。我看见老孔对我们做了一个打住的收拾就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小叔也不敢怠慢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老孔摇摇头:“三爷,不能再往前走了!”
小叔问:“怎么了?”
老孔说:“不知道怎么了,有点邪门,你看见前面了么?”
说着老孔就指向了我们的正前方,对小叔说道:“那边起风了!而且是很大的风,按说一般夏天的时候不会出现这种现象!”
小叔又问:“起风怎么了?”
老孔回答:“三爷,你是没在这长白山里活动过,这深山里起风比雪崩还可怕,一起风这雪地就被刮乱了,根本就看不到路。有的地面是坑,有的是下面是温泉,你什么都不知道,一不小心掉下去可就别想上来了!而且你看那边的风势,不是一般的小风,咱们就这么过去全都得扔,而且这马可不比咱们,他们胆小的很,肯定是上不去的!”
小叔指着刚才那队人:“他们不是也过去了么?”
老孔摇摇头:“除非他们里面有高人,然后今天老天还不想收那么多人命,否则他们肯定是别想出来了!”
我就站在小叔和老孔中间,他们说的话我听得真切,一着急就开口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老孔说:“两条路,要么咱们在这等,等风停了再走,不过这山里风能吹多久谁也不知道,要么就改道,我还知道一条路也是往那边的,但是这就得绕远了,快了得耽误3天,慢了就得一礼拜!”
小叔立刻摇头:“不行!一天都耽误不起了,别说三天一礼拜了,明天之前咱们必须到达!”
老孔无奈道:“三爷!我知道你救老太爷心切,可这事儿你着急也没用,咱们终究是肉体凡胎,你拿什么去和大自然抗争去?”
小叔和老孔互不相让,一下子队伍就停滞不前了,这时一边的百顺走了过来,说道:“三爷,孔叔,我想我还有个主意!”
百顺的话一下子就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小叔立刻看了过去:“什么主意?”
百顺说道:“咱们再往那边走一里多地有一个哨站,是对面的,我们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没少和他们打交道,我想我去说说让咱们从那通过应该问题不大的!”
齐斌也凑了过来,刚才我们的对话他应该也听见了,对百顺说:“行呀兄弟!高丽话你也会说呀!但是咱们这可是两国边境呀!他们能这么好说话么?”
百顺对齐斌说:“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的,咱们国家好多人从那个哨站去那边挖人参的,还有一些走私的人,都是从那通过的。朝鲜兵很好打发,扔点钱或者扔两条烟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