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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煞气

叶郎走后,君离陈吐出一口浊气,抱着琵琶回屋,看到如画正站在门口,收拾黑羽的食盒。

“黑羽这两天又没回家。”如画看着食盒里一分未动的食物担忧道,“少爷你说,黑羽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君离陈漫不经心地回道:“放心吧,就它那嘚瑟劲儿,不招惹别的妖兽就谢天谢地了!”说完抱着琵琶进了屋。

如画呆呆地看着君离陈的背影,好久才发现自己入了神。

少爷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天赋异禀,却对修行避之唯恐不及,不爱闯荡,只喜欢摆弄些小玩意儿,男儿志在四方,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哪个不是希望闯出一片天的,他偏偏喜欢反其道而行之。

少爷直言喜欢玩乐,喜欢赚钱,可这都是些不务正业的勾当。

他喜欢逛花楼,她跟去了几次,发现少爷只是坐在那里听曲儿,她然后以为少爷是去听曲儿的,然而后来又发现,更多时候,少爷都是坐在那里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时候听着听着曲子的时候,他会突然转过头来一句:“就这唱功,不开演唱会可惜了。”

她说完之后,目光会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黯淡,然后下一个瞬间又恢复了那副惯常的笑脸,后来索性就不说了。

对她来说,这样反而更好,因为她完全听不懂少爷的话,幸好少爷善解人意,见她尴尬的时候总会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到姑娘弹琴的手上去。

她也曾经以为,少爷是个风流人,可从小到大他招惹的姑娘不少,对他心仪的更多,然而那些姑娘红着脸表白的时候,他总是用各种理由拒绝。

每次少爷拒绝她们的时候,她都会松一口气,少爷是个神秘的人,跟人相处的时候吊儿郎当,却总是仿佛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少爷能接触到很多圈子,然而呆在里面的时候却像一个旁观者,甚至于对她也是如此,以至于这些年来,摆在她面前一个最大的问题竟然是——少爷到底是男是女?

家主跟夫人说少爷是女孩子,可是少爷一天到晚都是男装,还到处招惹小姑娘,管家喊他“少爷”他也应着,喊他“小姐”也从来不反驳。

少爷啊,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如画,我的笛子呢,知道我笛子在哪儿吗?”君离陈在屋内喊道。

如画如梦方醒,噔噔噔跑进了屋。

…………

夜晚,陈默的咳嗽声再次传来,一声又一声,仿佛在敲某处不知名的警钟。

君扶桑心疼地拍着他的后背:“我已经在无妄之海安排好了地方,我们过几天就去那里治病。”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陈默微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没事,我还好,不过一点煞气,死不了人的。”

“死不了人?”君扶桑仿佛被触碰到了哪根神经,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煞气有多厉害我能不知道?别的事都能商量,你身体的事,你休想再拖下去!”

“我的病只有以煞治煞才能解开,无妄之海也治不了我的病。”陈默低声说。

君扶桑不同意:“没试过怎么知道?无妄之海治不了,那就去找我师尊,总能找到办法!”

陈默望着窗外的月亮,思索良久,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些沙哑:“扶桑,如果说,能解开那个煞气的封印呢。”

扶桑震惊地看着他:“你疯了?煞气有多骇人你不知道?”

陈默也是叹气:“是啊,若非煞气不可解,我又何至于焦虑至此呢……”他拿起夜郎给地那块令牌,细细端详,温和的目光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深沉了起来。

夜色依旧阴沉,遮住了人明亮的双眸。

君离陈躲在窗外,此刻不知是否应该庆幸,自己听到了这样一番惊世骇俗之语。

她虽然玩世不恭,北辰大陆有些事,却是家喻户晓的,比如那所谓的煞气。

北辰大陆无论人族,兽族还是魔族皆是吸收天地灵气修行,即便很多人不承认,修罗族吸收的魔气也属于一种异样的灵气。

但煞气不同,灵气有生死两相,煞气则是某种完全与之相悖的气息,它代表的只有死寂,便是黄泉之下,忘川之中的恶鬼也无法承受那样的气息,于人而言,煞气无异于穿肠毒药。

这些天,老爹的顽疾越发严重,即便君离陈再大大咧咧,也注意到了老爹的异样,正想今天把从万丈玄冰林找到的疗伤药物送来,结果却听到这样一番对话——老爹的病是由煞气所致!

君离陈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灵芝,转身走了出去。

…………

秀丽镇坐落于天山脚下,与羽族接壤,却隶属于人族管理,然而又天高皇帝远,完全属于土霸王的天下。

赵谦就是这样一位土霸王。

然而这几天,这位土霸王的气焰却收敛得一干二净,因为他正在服侍一位传说来自皇城的侍卫首领。

当晚,赵谦正在客厅里,听着管家的回禀。

“先生并不满意府中膳食,让家主带去家中。”

赵谦嗯了一声,放下茶杯,轻描淡写道:“在下面多征些税,先生是从安城来的,以后府中的食材只进安城的,厨子也要请安城的。”

“是。”

赵谦满意地看着远处那座灯火通明的奢华宅院,仿佛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爹!儿子又被人欺负了!”恰在此时,赵善的声音突然穿过厅堂传入了赵谦耳中,赵谦皱眉,“你这小子,安分点!天色已晚,惊扰了先生休息怎么办!”

赵善才反应过来,立马捂住了嘴,压低的声音对赵谦说,“爹,今天儿子去万花楼,又被陈家的那个小子给羞辱了!”

赵谦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儿子一眼:“那又怎样?他嚣张就任他嚣张,忍辱负重这四个字你不会写,现在若是不冷静,给先生丢了人,你有这个本事对咱们赵家负责?”

赵善一愣。

赵谦长叹一声:“爹虽然是这毕方城的城主,可说起来,莫说安城,天山四城其实是落家的地盘,随便落家下来一个人就能把我们碾成碎片……甚至连一个小小乡绅都奈何不了……”

“难道就任由那陈家骑到我们头上不成?”赵善愤愤,“明明爹才是咱们毕方的第一把手,凭什么好名声全都让那姓陈的抢了去?他不过有几个臭钱,修行境界连通脉上品都没到,谁给他的胆子?”

“对啊,谁给他的胆子。”赵谦看着他,“可是他能凭这样的境界取得这样的成就,难道不正证明了这个人很厉害么?”

赵善哑口无言,过了好久才说道:“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对付他了么?”

“有啊。”赵谦坐回堂前,遥望那间房屋,轻笑道,“陈默没有缝隙,那就从他的身边人下手好了。”

…………

“美人儿,你听说过煞气么?”君离陈问凭心。

凭心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听到这个名词,手微微一顿,放下梳子回道,“这不是谁都知道的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君离陈喝了一口茶,扶着额头说:“如果一个人被煞气所伤,会怎么样?”

凭心坐回她旁边,淡声回道:“煞气这东西虽然可怕,却也绝非常人可以接触到的,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能接触到煞气的方法只有安城北新桥,传说天乾空间内也有煞气残余。”

凭心问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君离陈懊恼地挠头:“你就跟我说,接触煞气之后的后果是什么就行。”

凭心心中起疑,却也没刨根问底,如实回道:“正常人如果接触到煞气的话,哪怕是一丝一毫,即使有力量遏制,五脏六腑也会逐渐被侵蚀,症状就像得了肺痨的病人,无药可救,最后不治而亡。

这是我从凤鸾殿的天机阁里看到的,一般被煞气侵蚀的人都没有活路,要说方法,天机阁残卷中记载,以煞气重新淬炼身体之后可以消除煞气的影响,不过理论上可行,实际上却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根本不可能有人承受得住煞气的二次侵蚀,况且也没有人敢放出煞气,还有一个方法,传说九尾血可以抑制煞气,这只是个传说,没有人试过。”

凭心想了想,又补充说:“且不说九尾血脉极其难寻,即使真的有,能治愈煞气的几率也不大,当年青衣客也是九尾血脉,不是照样被煞气侵蚀而死。”

君离陈又问了一遍:“你再想想,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并不了解,自然无法说绝。”凭心捏着下巴思索,“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的话,你可以去大洪荒找一找,或者去青衣客留下的天乾空间,那里面有无数即便是皇室和天机阁也不知道的秘辛,说不定真的能找到什么呢。”

君离陈半懂半不懂地点头:“大概懂了,就是说,要么找九尾血,要么去大洪荒或者天乾空间呗?”

凭心点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不会想去天乾空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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