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日子一下子到七夕女儿节,这日,女子会用亲手用心绣一个香囊送给心爱的男子,普通人家的男子,会带上心爱的女子到圣都最热闹的集市去约会,富贵人家的男子则会带上香囊和女子在云桥相会。
而圣都的达官显贵会再云桥举办一个特殊的聚会,是圣都名流发起,吟诗作对,尽显高雅。一般受邀才能才加,多年延续下来,也就成了惯例了!
:“小姐,你这么闲吗?眼看后日就是七夕了,难道你不准备一个香囊,送给王爷吗!”
:“女红的东西我不擅长,不就过个节日吗!送不送的,有什么所谓的!”沈郦素来对这些节日没有兴趣,甚至还有些讨厌,要知道在现代,七夕已经不是古时候的七夕了,各种节日到最后都变得十分商业化,七夕的晚上出去吃个饭都必须点个情侣套餐,商场,电影院里都是人。为了自己的钱包考虑,只好窝在家里。所有在这个节日里承受的孤单、寂寞,想来都是拜七夕所赐,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过得。
:“小姐,您这心还真是大!你不是喜欢王爷吗,若是想知道王爷的心意,你送个香囊试探试探也好!”
:“谁说我喜欢他了!”
:“好啦,这个时候就别嘴硬了,也不知道是谁半夜说梦话,还喊王爷的名字!”
沈郦彻底黑线,嘴上还是不服输问着
:“我有吗?”
:“你说呢!”
:“好吧!我承认我对他是有些特别的感觉,可是我之前亲口在他面前说,我心里谁都没有,现在要让我对着他说:我好喜欢你呀,岂不是显得我很面子!打自己的脸!”
沈郦说的多少有些心虚,毕竟之前自己那般肯定,趾高气昂,信誓旦旦的在恒辰面前,说了一番大话。面子问题是工程问题,千万不能丢。只是心中不免也想试探试探,送个香囊好像也算不上什么,在这个时代,送七夕送香囊,或许就像是单位里,端午节发粽子,中秋节发月饼一样,就是个惯例而已,好像也没有什么损失的。
:“我的大小姐,那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若是王爷带了你送的香囊,那就说明王爷对你也有意,之前说的话也就不作数了,在说还能带你去云桥会。多好呀!”
:“云桥会?什么是云桥会”
:“这你都忘了,七夕这日,圣都的皇亲贵胄会在云桥举办云桥会,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因为日子特别,一般去的达官显贵都会带上家眷,你想想,这是多大的殊荣”
:“还有这等事!”
沈郦心中琢磨,是不是殊荣的倒不重要,自己这么多年也没有过一次像样的七夕,这样的私人趴也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自己心中到真的是十分好奇。
锦心见着她若有所思,想来是动了心,急忙补刀说着云桥会的好,好吃的好玩的数不胜数,云桥会繁花似锦,带着点夸张的手法,给沈郦描述了一番,沈郦听着大为所动,当下就决心一定要去这个云桥会见识见识。于是让锦心准备针线,时间紧任务重,怎奈自己这绣工着实也拿不上台面,若是不是锦心帮着,只怕到最后只能送给恒辰一块布了,锦心知道她女红不好,但是也没有不好到连一个布囊都缝制不出来的程度,心中有些惧怕,这香囊就算缝制好了,送了出去,靖王看到了,还真不知道是喜事还是坏事。
七夕前一晚,恒辰见着书案上摆着三个香囊,分别是瞿颖庄,秦念和箫雪梅所制作,独不见“聂云舒”送来!心中到觉得有几分失落,对她的心思总是拿捏不住,有的时候觉得她十分在意自己,有的时候又觉得她十分无情,没心没肺。这般重要的节日,若是她什么都没有送来,想来心中断然是对自已没有一丝的在意。
第二天早上正是七夕,沈郦终于将香囊赶制出来,只是这个圆不圆、方不方的样子确实显得不伦不类。可她确实花了心思,想着恒辰性子清冷,梅兰竹菊最为合适,思来想去那就绣上翠竹最好,锦心为此还发表了强烈的反对意见,人家女子,七夕所绣的花样要么就是鸳鸯戏水,要么就是并蒂莲花。自己家的小姐倒好,要绣竹子,真亏了她能想得出来。沈郦没好意思说,她倒是想绣鸳鸯,绣并蒂莲,绣鸳鸯藤,可她也得有那个本事啊!心有余而力不足。绣个竹子也不错,天真的以为,不就是绣一根树干,能有太大难处。可真绣起来的时候,锦心便已经服软了,能绣出一根竹子就已经不错了。什么美感不美感都已经是奢望,再看看香囊的形状,只能说是个袋子。心中开始责怪自己,干嘛要劝小姐绣这个香囊。
不过这个样子的香囊,只怕圣都找不到第二个,就算是丢了也绝对一眼就认得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恒辰上朝回来,沈郦就在书房门口等他。见他走进了,便将香囊递到他面前,心想,自己为了这个香囊,真的是用尽了毕生所学,手指头都快被戳陋了,若你嫌弃,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绣香囊,就绝了这门手艺。恒辰看着她手上所谓的“香囊”问着
:“这是。。。。。香囊!”
:“对呀,不像吗?”
:“你绣的?”
:“是呀!不好看吗!”
:“呵呵!很特别!”
恒辰笑的有些尴尬,心中快速思忖到底有哪个词,可以将这个香囊“赞美”一番,但是见着她的手指有些红肿,想来也是难为她,这般用心,可“好看,漂亮”这两个词也着实有些违心说不出口,就只有特别了,不过确实也很特别。
:“那你要不要呀?”
沈郦语气带着试探,生怕他不要,瞪大眼睛看着他,说来这个样子倒是难得的乖巧,看在恒辰眼中近似于撒娇一样,恒辰到是觉得自己心跳快了几分,面子上却仍是淡然。缓缓一笑,将她手上的香囊拿起,收下!抬头看着他带着几分宠溺。沈郦见着他收下,心中难掩喜悦问道
:“那你晚上出去吗!”
:“嗯!出去的!”
:“那什么时候出去?”
:“晚饭后!”
沈郦大致明白,心下说不出的喜悦,会意后转身离开了!
恒辰见着她如此喜悦,自己心中也跟着喜悦起来,复又将那香囊拿出来左右看了看,虽是一脸的嫌弃,但缺如珍宝般又揣进怀中。
晚饭后沈郦早早准备妥当,心想着或许一会儿简丰会过来,让锦心在门口等着。锦心见了说道
:“王爷只是收下了,又没说带着,你看你紧张的!”
:“他若是不带我去,干嘛收下!收下了就得带着!”
锦心真不明白她那是什么逻辑,反正主子让等着,那就等着呗。等了一会儿,就见着恒辰从书房出来,看着好像是往东院来。锦心蹭的一下站起来,刚要喊“小姐。”就见着瞿侧妃走到恒辰身边。两人一起往外走了。当下心就凉了半截。不知道怎么跟小姐说才好。怏怏的进来,沈郦见着她进来急忙问着
:“来了吗!”
:“小姐?”
:“怎么了?”
:“王爷已经出府了。”
:“出府了?一个人吗”
:“跟瞿侧妃一起出去的!”
:“瞿颖庄!”沈郦这才撅了嘴,心中异常的失落,喜怒无常的人,就喜欢做喜怒无常的事情,可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恒辰让韩愈暗中护她,没看成戏带她去醉仙楼,小心的关切,他握着自己的手是那般的温柔,眼底的宠溺,难道这些都是她的误会。误会了恒辰对自己的心思!头一次觉得自己“高智商”现代人,被一个“入古”人给耍了,心中又是气,又是失落,无处发泄的情愫,在屋子里转着圈走了好几个来回。
:“小姐。。。。。。。。”
:“锦心你什么都别说,我想出去走走!”
:“小姐,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
沈郦听着安全二字,带着气,脱口而出
:“韩愈不是一直跟着吗,担心什么!”
卸了头上的发钗,一个人大步朝府外走去,感觉自己压抑的快要窒息了一样。一路到了话园,一个人坐在二楼,吃着酒,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杯。晕乎乎的见着一个和尚坐到自己对面
:“施主,不知能否化一碗素面!”
:“小二,给这位禅师来碗素面!”
那和尚十分的斯文,没一会儿将素面吃光了,对着沈郦还了礼说道:“多谢施主,贫僧记得施主恩惠,没什么可回报的,倒是有几句话想送给施主!”
:“法师请说!”
:“施主总是想找回去的路,何必苦苦去寻,既来之则安之,离开时也不必留念,一切皆有定数!”
沈郦听着他这么说,登时酒醒了几分,这是为高人呀,这世界上果真能有预知过去的未来的高人,心中十分恭敬。
:“您知道我的来历,还望禅师指点迷津!”
:“施主,不遇当世之人,怎能再遇后世之人,不得相见岂不是终生遗憾。缘起缘灭自有定数。还望施主珍惜这重生的机会。贫僧也只能说道这里了,若是有缘还会相见。”
那和尚说着起身要走,沈郦惊得一时没反应过来,见着他离开,急忙去拉住他,一起身,正好店小二过来,拦住她前面,沈郦推开小二,去寻那和尚已经不见踪影。四处寻了个边,都没有找到,当下暗然,心里不快。回到座位上又要了一壶酒,尽数喝光。
恒辰从云桥会回来,嘱咐简丰好生送颖庄回府,自己接到了韩愈的消息,一路快马加鞭赶到话园。韩愈在门口守着,见着恒辰行了礼。
恒辰语气中有几分焦急:“王妃呢?”
:“回殿下,王妃在上面,看着有些喝多了!”
:“喝多了,怎么不让她少喝点。”恒辰语气不悦,带着几分训斥”
韩愈也是无奈,只好说道
:“您不是不让靠近吗?”
:“行了,知道了!”
恒辰上了二楼寻到她的时候,沈郦已经有些恍惚。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支撑不住,恒辰上前拉住她,嘴上埋怨,身为一介王妃,在市井街坊喝的烂醉成何体统。手上去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嘴。
:“跟我回去!”
沈郦抬起迷离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恒辰:“我为什么跟你回去!”
恒辰看着她,缓和了语气,安慰她
:“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我不想回去!”
恒辰哪里由得她,拉着她出了话园。沈郦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他。
:“你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今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我有什么资格听你解释,我是谁?靖王妃吗?我才不是,我只是一个外人,关于你和府上的事情,都是“听说”,你懂吗?“听说”。我听说你和芷柔的事,我听说王府上有个戏班子,就连你去兖州我都是听说。你说我是不是个外人。”
恒辰见着她的样子着实有些心疼。拉住她的手说道
:“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说!”
沈郦醉了,腿上有些发软,站都站不稳。恒辰没办法只好将她背起。沈郦趴在他的背上,莫名的感伤袭来。不由得喃喃的说道
:“恒辰!”
:“嗯?”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你怀疑我,疏远我,我知道的,可是我还是喜欢你!你有没有听到。”若不是醉了,这些话可能就深埋在肚子里,打死也不会说的出来。
恒辰不语,眼中情绪复杂又透着坚定,背着沈郦回了靖王府,到了东院的时候沈郦已经睡着了。恒辰将她轻轻放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脸上请抚摸,或许自己早就迈出了第一步,只是没有发现而已。在床榻便坐了良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