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软了？”苏学文听到天玄老人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明白。
苏学文只是将与长歌羽的打斗看成是与前辈之间的切磋，却并没有当作生死搏斗，自己虽然用了十足的功力来与之较量，可是并没有感受到生死关头那种为了活命而不顾一切战斗的那种感觉。
所以，天玄老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招式皆是“太软了”，只是刚开始并没有说，而是等到苏学文渐渐适应了长歌羽的进攻之后才说了出来，为的就是让苏学文能够转守为攻。
苏学文心中暗道：“长歌前辈定是不会伤到我性命的，可若是此时眼前的人是十二鬼面呢，就算他不杀我，我都是要杀了他们。呵呵，长歌前辈，对不起了，我要把你当仇人看待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况且我还是兔搏狮子。”苏学文大吼一声道，将气势陡然提升，原本只是防守的招式已然转变成了进攻。
苏学文此时看向长歌羽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有些冷漠起来，脸上也渐渐失去了表情，他的脑海中此时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报仇，不嗔的仇，铁莫涯的仇，还有萧蝶的仇，这每一个人的仇恨，对他苏学文而言，都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长歌羽，不，此时眼前的人不是长歌羽，而是一个刚刚摘下面具的人，是十二鬼面中的一人。苏学文心中渐渐起了杀机，每一招没每一式斗变得越发的狠了。
“杀！”苏学文再没有了防守，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进攻，只听见“砰砰”的声音，长歌羽在苏学文的不断进攻之下，渐渐的已经很少再向苏学文发动进攻，就算是向他发动进攻，对方却是根本不会防守，而是用更强更狠的招式迎上去。
四成的实力，对于苏学文来说，只能用一个字形容。
“弱！”
“太弱了！”
苏学文已经攻势如虹，一掌又一掌不断的攻击长歌羽的要害，虽然苏学文的进攻并不会对长歌羽造成任何的威胁，但此时，长歌羽的额头上也是蒙上了一层汗。对于他长歌羽来说，并不是苏学文有多么强大，而是他始终压制着自己的实力，他的目的就是要使苏学文变得强大，变得愈加强大。
此时此刻的苏学文，虽然激发了心中恨意，将自己变得有些暴戾，但却算是用一种蛮横的方式，正在一步步的达到长歌羽的天玄老人的目的。
“有意思。”长歌羽笑了笑，心中却是不敢再小觑苏学文的进攻，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出反击了，只有压迫苏学文，不断的用武力压迫苏学文，直到苏学文能够再次爆发开来。
“翁~”
长歌羽将原本收敛的气势猛地一下爆发了出来，这气势比之苏学文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好了，苏小友，杀意是这样用的！”
森然的杀意就像融入了空气中，苏学文每一次呼吸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冰冷杀意。这种杀意给苏学文的感觉除了会感到一丝惧意，他更多的是在体会这杀意为何如此的干净、纯粹。
苏学文没有贸然的再发动进攻，反而将自己的杀意收敛起来了，他想要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如果只是打斗，他并不觉得以他的能力，能在这种情况下悟出什么来。
“长歌前辈，晚辈有些不太明白。”
长歌羽确是收起了杀意，呵呵一笑道：“有什么不明白？”
苏学文道：“长歌前辈，先前我是将你看做我的仇人，所以我才能爆发出许多杀意，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将我们的比武当做是生死搏杀。”
长歌羽听了心中暗道：“好小子，果然如我所料，把我当做仇人，这样一来，攻向我的招式自然就凌厉了不少。”
“原来老夫成了你的仇人，这倒是让老夫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你并不是老夫的仇人。老夫被困在这神阳宫这么久，想结仇都找不到人啊，哈哈。”
这正是苏学文所疑惑的地方，长歌羽没我将他看做仇人，从长歌羽的眼睛里也没有看到那种自己刚才的仇视眼神。
苏学文想到这里不禁问道：“我知道，长歌前辈没有把我看做是你的仇人，但是刚才前辈所爆发出来的杀意却比我的要纯粹许多，这到底是为什么？”
“呵呵，有吗？”长歌羽却是笑道，并不承认苏学文的这种说法。
“你知道在江湖中为什么人与人要相斗吗？”
长歌羽往前走了两步，到了苏学文的身边，两道白眉翘得老高。
“无非就是爱恨情仇，权钱利益罢了。”不待苏学文开口，长歌羽却是自问自答，“既然对方是有目的的要与你争斗，你觉得就算你并没有与之结仇，那些人就会放过你不杀你了吗？”
“不会！”苏学文也是回答道，他也知道这种并不是自己想与之结仇，而对方却不放过自己的情况，因为他经历过。
“所以，那些人的出现你该怎么处理？”
苏学文一时愣住了，如果以他从小所学，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说法。而且万事都是以和为贵也是他从书中了解到的，但是现实却告诉他，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想法，更多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一定会去伤害别人的。
长歌羽背对着苏学文悠哉的走了两步，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若是以为万事都可以不动手，坐下来商讨便可以，那江湖还可能是江湖吗？这些人我听闻到的江湖之中的打打杀杀也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会是以和平的方式解决的。”
“所以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不要想着自保，而是杀掉对方所有，斩草除根，不留后患。”长歌羽眼神中带着厉色说道，“所以当你对我起了哪怕一丝的杀心，我都是杀了你和所有你亲近的人，这样便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对我造成威胁。”
苏学文有些似懂非懂，但他还是道：“所以，我要去杀掉对方的全家，所有人？”
“不错，你要主动的成为对方的仇人，而不是等到对方伤害到你或者你的亲人之时，你才会爆发出仇恨。”
“所以长歌前辈的杀意并不是因为仇恨而产生的，而是为了杀掉对方而爆发出来的。”苏学文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为何长歌羽的杀意那么的纯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