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刚忙跪地:“臣不敢,皇上虽是皇上,但皇上也认为摄政王才是南宛的主心骨。皇上,臣可说错了?”他不停擦汗,幸亏是临来时,皇上指示他如此说,不然,真是跳进浏河都洗不清了。
令狐义急忙点头认同:“安爱卿说得没错,朕唯皇叔马首是瞻!皇叔就是我南宛的龙头!”
令狐薄冷哼:“那皇上算什么?”
“龙脖!”令狐义脱口而出。
令狐薄:“……”
安成刚:“……”
“皇帝哥哥,龙脖是什么?好吃么?晨儿也要吃,晨儿吃过鸡脖、鸭脖,从没吃过龙脖!是不是很好吃?”
随着童稚声音,微胖的小身影跳进门来,浑身脏污,脸上头上都是灰土,袖子挽着,露着两只肉肉的小胳膊。
何清君提着残雪剑跟着奔进来,叫道:“晨儿!”
令狐义语窒:“……”他该如何告诉这个小弟弟,龙脖是不能被他啃的?
安成刚瞠目结舌,小世子志向不小,才长这么一丢丢,就想吃龙脖?
令狐薄捏着茶杯的大手一抖,茶水泼出,这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吃龙脖?都说三岁看老,这小子虽已五岁,也差不了太多,难道这小子长大后志向是——断袖?
右手再抖一下,俊脸冷下:“晨儿怎么搞得灰头土脸?”
何清君忙抱起令狐晨,打个哈哈道:“你们谈正事,我们不打扰,不打扰……”说着转身便往外走。
“娘亲,晨儿要吃龙脖,还要吃龙肉!”令狐晨四个小短肢挣扎着。
何清君一脑门冷汗,吃龙脖,吃龙肉……呃,亲亲儿子,你想要你老娘的命啊!
令狐薄放下茶杯,淡淡地道:“清君,放下晨儿,让他过去在他皇帝哥哥脖子上咬一口,瞧瞧这龙脖能不能吃?”
何清君脚下一虚,默默无语放下令狐晨,千岁大老爷,你这主意真馊!咬脖子……当她儿子是吸血鬼吗?
令狐晨歪着小脑袋:“父王,皇帝哥哥的脖子有龙脖吗?”
令狐薄淡定点头。
令狐晨:“好啊好啊。”小花脸乐开花,伸手两只肉肉的小脏手,颠颠奔向令狐义:“皇帝哥哥让晨儿咬一口!”
令狐义看着那两只掌心手指尽是泥土的小脏手,眼角抽搐,可怜巴巴地望向令狐薄:“皇叔,给晨弟咬一口,你是不是就留下?”
令狐薄面色不动,斩钉截铁地道:“不能!”
令狐义闻言一个高儿从椅上窜起,大叫一声:“皇叔,朕想起宫里还有事,朕先走了!”笑话,若皇叔不能留下,被小晨儿白咬一口,岂不亏大了?当即二话不说,拔腿开溜!
令狐晨提起那五短小腿紧紧跟着:“皇帝哥哥给晨儿咬一口嘛。”别看晨儿小,但是从四岁起,便被那不待见他的父王要求蹲马步练功,虽然没什么内力剑法,脚劲还是有的,一路小跑追着,直把令狐义追得狼狈逃出大门。
倒是安成刚呆呆站在厅堂,半晌反应不过来。
片刻后,令狐晨板着小脸回来,嘟噜着:“皇帝哥哥真小气,脖子上有好吃的,却不给晨儿,以后不跟他玩了!”
“晨儿。”令狐薄淡淡地睨着他:“父王让你练功蹲马步,怎地搞了一身的泥土?司徒意呢?”
何清君笑道:“司徒意大概瞧上了谁家的小公子,大清早就没了人影。”
提到司徒意,她忍不住就想笑,原本司徒意与令狐薄的约定是,一年后给他们当一年家仆,可是没想到那裘一仙真的够痴心,够诚心,也够有耐心,竟然阴魂不散,花大价钱从蜂雀阁购买司徒意的所有行踪。
送上门来的生意,蜂雀阁当然不会往外推,反正蜂雀阁……没节操嘛!于是到处搜集司徒意的行踪卖给裘一仙。
因此,司徒意照样被裘一仙狼狈追着四处逃窜。所以这入府当家仆一事便一拖再拖,连拖四年!不过这司徒意后来也来了个反击,他咬牙卖掉了两把价值无双的瑶琴,请了一批杀手追杀裘一仙,于是反败为胜,看着求一仙被杀手们追得四处逃窜!
司徒意这才得以脱身,跑到薄王府履行承诺。只不过对何清君是各种不待见,说她的蜂雀阁太没节操!
对此,何清君真的很冤枉,此事真的跟她无关,没节操的是千岁大老爷好不好,是他给裘一仙出的主意,何况千岁大老爷也是蜂雀阁的半个主人,实际上,从他归政后,虽然仍过问朝事,却空闲多了,最近两年蜂雀阁都是他在帮着打理。
是他没节操,前面撤走了暗卫,后边便派出了小蜂雀,查探司徒意的行踪,直教司徒意在裘一仙面前无处遁形。一边逼着司徒意赶紧摆脱裘一仙来履行约定,一面不停地将司徒意的行踪卖给裘一仙。这一切都是她亲亲夫君的主意,跟她真的没关系!
令狐晨赶紧往娘亲腿边缩了缩,以策安全,然后才理直气壮地道:“晨儿想要挖个小妹妹跟晨儿作伴。”
安成刚:“……”小世子,要妹妹不会找你爹娘再生一个!挖?
令狐薄微讶,望向何清君。
何清君视作未见,装模作样的研究着今天的天气,晴空万里,呃,貌似不错。
令狐晨道:“我问娘,晨儿是从哪儿来的,娘说是从地里挖出来的,就像从地里面刨红薯一般,晨儿觉得一个人太寂寞了,就让娘给晨儿挖个小妹妹出来,娘不挖,晨儿便自己挖。”说着小脑袋耷拉下:“可是晨儿力气太小,挖不出小妹妹,父王,你武功高,求你帮晨儿挖个小妹妹出来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