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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短暂的分别

前一晚的情景一直在盛幽兰的脑海里不断回放,挥之不去的是牵手那一刻的怦然心动。仅仅是回忆,也会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躺在床上抱着慵懒地依偎在怀里的小A,盛幽兰却总是想着杨镇宽广有力的胸膛,温暖的体温仿佛依然在她的身体上残存,还有那淡淡的雅致的古龙香水味,似乎还在与头发的芳香交织在一起。顺过一缕头发搭在鼻尖前,回味着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愿睁开眼睛,担心一切只是一场梦,害怕梦醒时分,偌大的世界又只剩下孤独的自己。

挣扎着,盛幽兰回到了现实,匆忙的溜完小A,吃完饭,简单梳妆。虽然一如既往简单重复的早晨,但第一次一大早就心不在焉,第一次如此关注手机,第一次会因为一个人的信息而傻笑。盛幽兰暗暗地嘲笑自己这么没出息,也鄙视这个——曾经不屑于因恋爱而变得愚蠢的女人——的白痴,自己终究也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人。

默默地关上门,开始新的一天。

刚出大楼,盛幽兰便看到了杨镇熟悉的身影,他笑得比往常都要亲切灿烂,而盛幽兰则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怎么用崭新的身份去面对这个,以为从此将在她生命中担当重要角色的人。

“你怎么来了?”盛幽兰急步走到杨镇身边。

杨镇拉开车门,“送我女朋友上班啊。”说罢,他揽过盛幽兰,将她送进车去。

盛幽兰没有推辞,而是顺着他的意。先前的倔强与强硬态度,本是掩饰不安,保护自己的伪装,经历了昨天的美好,已被撕毁,荡然无存。

“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等多长时间了?”盛幽兰系上安全带,追问到。

“刚到,想给你个惊喜。”

“你上班来得及吗?”

“我是老板,我说的算。再说现在还很早。”杨镇发动车预热,伸手摸了摸盛幽兰的头,好像在说不要担心,粗壮的手指顺势滑过她的脸颊。“昨天睡得好吗?”

尽管昨晚在床上辗转难眠,但碍于面子,盛幽兰嘴硬说睡的很好,谎称头沾到枕头后立刻就睡着了。

杨镇听后面露失望的神色:“是吗?我好久都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想着你。你居然都不想我!”说着,在盛幽兰脸上轻轻一掐,又心疼地用指尖揉了揉。半晌,他仿佛在自言自语,低声喃喃道:“真不想放你回家的。”

盛幽兰的心脏好像瞬间停止了跳动,脸也火烧火燎的。“说什么呢,讨厌!”原先听到这些,盛幽兰一定会暴跳如雷,赏他一巴掌,大骂一声“臭流氓!”但杨镇的声音似乎充满魔法,虽然令人害臊,但又悦耳动听,让她贪婪的想要一直听下去。

杨镇最是喜欢她这娇羞的表情,满眼抑制不住的宠溺,他再次拍拍她的头,不舍得抽回手去。

一路上,杨镇都在试图引导盛幽兰进入初为人女朋友的状态,这个角色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曾花费太多时间去期待这种角色身份,以至于现在战战兢兢,束手束脚,失去了本该属于它的轻松喜悦。

在盛幽兰还在适应新角色时,杨镇无意流露出一抹失意,他好像隐瞒着什么,想要说,却欲言又止。

终于在离公司不远处,杨镇开口说到:“幽兰,今天来送你,还有一个原因。”他一直通过后视镜留意着盛幽兰的神情。

盛幽兰只是轻声的嗯了一声,他接着说到:“我昨晚接到电话,練达那边有点急事要我回去处理一下,所以我今天是来和你道别的。”

“什么时候走?”盛幽兰惊奇地看着他,有点难以置信。他们才刚刚交往,杨镇就要离开,她才刚要释放感情,杨镇就要抽离出去,这无异于抽空了她的心。

“上午的飞机。所以我想在我走之前再见你一面,和你好好道个别。”杨镇说着见缝插针地转过脸来看了一眼。

“多长时间可以回来?”

“这个不好说,得看看那边的具体情况。不过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快处理好,赶快回来。”杨镇把手探过来,摸索着抓住盛幽兰攥着的手。“我也不舍得你,但是......”

“工作重要,不用挂念我,我等你回来。”盛幽兰不曾想过恋爱之后她会变得这么的温柔体贴,果真没有哪个女人天生强悍,只不过没有遇到让她想要撒娇依靠的那个男人。

杨镇似乎很感动,他不住的用余光打量着,突然他将车停到路边,猛地用力探过身体,双手捧着暗自神伤的盛幽兰的脸,亲了过来。盛幽兰一慌,稍稍偏过脸去,那个吻狠狠地落在了她的嘴边。

杨镇并不知足,像只见到猎物的饥渴的猛兽,令盛幽兰有些惊慌失措,赶忙用手挡在他炽热的唇,将他推开。

“不喜欢吗?昨天开始你就躲着我!是我做的不好吗?”杨镇失望地看着盛幽兰。

“不......不是,有点太快了,我没有做好准备。”盛幽兰深深地低着头,是自己太不成熟吗?是不是不该推开他?他会不会讨厌自己?瞬间,千百个问号一齐涌入脑中,胀痛难忍。

“是我总遏制不住我自己,吓到你了吧?”杨镇看着慌乱的她,果真不能操之过急。杨镇捏着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稍微平复了下心情,他重新开动车。

快乐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很快车子驶到了老地方,盛幽兰依旧坚持让他把车停在避开公司人耳目的地方,而不是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公司前。

“别太想我。”杨镇强挤出笑容,逞强地跟盛幽兰开着玩笑。

“我很忙的,哪有时间想你啊。”盛幽兰回避着他的眼神,不想自己的故作坚强会被他识出破绽。

“是嘛。”杨镇用力地捏着方向盘,发出微小的咯吱声。

“不是。”犹豫片刻,盛幽兰还是无法面对失落的杨镇,忍不住掀开掩饰,向他吐露了心声:“所以就快去把事情解决好,赶紧回到我身边。”

杨镇脸上的阴霾顿时消失的无踪影,取而代之的神情清晰地诉说着他好幸福。“有女朋友真好!”他握住盛幽兰的手,“我一定会快点回来,不让你等太久。”

“就是,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没有耐心,时间长了可能就不等了,倒时候有你后悔的。”盛幽兰盯着握着自己手的他的大手,假装使劲儿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走吧,要不上班就迟到了。”杨镇嘴上说说,依然紧紧地攥着盛幽兰的手,“你再不走,我就后悔了!”

“好,你路上小心,一切顺利。”盛幽兰试图扯开他的手,但他仍不肯放开。渴望的眼神像两条链勾,缠绕着盛幽兰的身躯,死死地勾住了她的灵魂,让她动弹不得。

就这样又僵持了几分钟,盛幽兰终于猜出了他的心思,又不想称了他的意。转念一想,不满足他,恐怕他是不会放开手了。斗争了许久,盛幽兰小心翼翼的凑过脸去,在他的期待下,在他的脸颊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这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主动亲吻一个男生。

杨镇不是一个得寸进尺,咄咄逼人的人,看到盛幽兰尽力迈出了第一步,他非常开心,抿着嘴乐着,有些得意,有些陶醉。他终于松开了手。早已经害羞的想逃走的盛幽兰借机推开车门逃了出去。这或许不是这个年纪的女人该有的举动吧,但此时此刻,盛幽兰觉得自己仿佛不是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而是一个情窦初开,豆蔻年华的女孩。

单身一人的时候,感觉每一天虽单调重复,却稍纵即逝。但现在,杨镇才刚刚离开,盛幽兰就觉得日子漫长的似乎没有尽头。

与杨镇的短暂离别让盛幽兰初次尝到了对父母以外的人怀着思念之情的感觉,尽管两人经常电话联系,甚至有时间就视频通话,但越是真切地听到他的声音,盛幽兰就越想见他。

盛幽兰并不打算向任何人提及她和杨镇现在的关系,因为一切才刚刚开始,还有太多不确定,况且杨镇又回去办事,这让盛幽兰感觉突然发生的一切还都在云里雾里,无比的虚无缥缈。

说来也奇怪,季默晗像是知道盛幽兰坠入爱河又突然抽身,思念戳得她千疮百孔了一样,在她空虚与寂寞时,抓紧时间给她找些事情。

这几天季默晗给盛幽兰打电话的频率甚至比杨镇还高。真是头疼,季默晗和高盛又闹别扭了,于是盛幽兰就变成了她吐苦水的对象。

盛幽兰自是绞尽脑汁想去调节季默晗和高盛的矛盾,但作为两人的共同好友,她不想偏袒任何一方,也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作为一个理智的人,她想解开他们之间的疙瘩,但又要努力避免说出不负责任的话,扯痛他们的痛处。而最难的是恰到好处这四个字。自己毕竟是外人,无法触摸到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的真相,所以自己没有资格去揣测,更不能用自己的主观想法去左右他们。在两个朋友之间撕扯,真是为难。

后来高盛也找到了盛幽兰,这更增加了盛幽兰开导季默晗的难度。因为其实季默晗并不知道盛幽兰和高盛也算是谈得来的朋友,她更没想到高盛也找到盛幽兰倾诉,在季默晗看来,盛幽兰只是自己的朋友。所以盛幽兰在安慰季默晗的同时,还要对季默晗刻意隐瞒高盛与自己联系的事情,她怕喜欢猜忌的季默晗知道了会误会她和高盛的关系,怀疑她劝解的初衷,猜忌她和高盛沆瀣一气,甚至失去对自己的信任,万一季默晗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可怎么办。担心着,盛幽兰不得不“欺骗着”季默晗,时时刻刻谨慎地说话,这让盛幽兰很痛苦,分分秒秒如坐针毡。

盛幽兰也想像季默晗和杨镇一样找人倾诉一下,寻求一些帮助,但她并没有和杨镇提一个字,一是不想让他分心,二是不想践踏别人对自己的信任——季默晗和杨镇是多么的相信自己,才对自己吐露真情。一切未经允许的谈论都可能会酝酿成无比的伤害,无论对方是多么亲密的人。所以无论自己承受多少,盛幽兰也要守住“秘密”。

当盛幽兰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愣神的时候,季默晗和高盛的事情总会悄悄钻进她的脑袋。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季默晗追求物质享受,喜欢精彩的度过每一天,而从不为未来未雨绸缪;相反,高盛追求精神上的相互扶持,他虽不是厌恶每天的潇洒享乐,但他更想为了明天脚踏实地地生活。

季默晗想要时时刻刻的陪伴和关心,想要一辈子的依靠;而高盛想要自己的空间,因为他也会有辛苦疲惫的时候,他想寻求一片心灵的净土肚子休养消化。

两个人都因为不经意的回眸,深深地被对方身上自己渴求的闪光点所吸引——亮丽的外貌,雄厚的经济实力——但随着相处磨合,所有的华丽外衣都慢慢脱落,暴露出来的是对方试图掩饰的残缺,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因为无法得到满足,而感到的无穷无尽的失望,还有因为对方不肯为自己妥协而感到的不满。

尽管他们还在歇斯底里的垂死挣扎,不愿去承认金钱和美貌根本不足以维持他们摇摇欲坠的关系,不愿承认家庭背景的差异造成的生活习惯的截然不同,不愿去承认人生观价值观存在的巨大差距无情地成为他们爱情的阻碍,但不愿承认可以蒙蔽双眼,但无法改变现实。

盛幽兰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努力可以保护这段感情到什么时候,不过,季默晗和高盛或许更早地就预见到了故事的结局,只是想结局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

看到了他俩,盛幽兰有了很深的触动,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和杨镇的影子。同样本是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生活态度与方式相差甚远的两个人,曾经擦肩而过,又意想不到的走到了一起。

很明显,杨镇感情生活丰富,经验老道,而相比之下,盛幽兰太过生涩,拘谨。杨镇就像一团火,热情,大胆,勇往直前;而盛幽兰则更像一块冰,一眼,清冷,初见,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于两人的感情,盛幽兰之所以纠结,犹豫了这么久,很大的原因就是她非常不确信能和杨镇很好的契合,这种忧虑,直到现在也会时不时的提醒她,让她很不安。

但与季默晗他们不同的地方是,盛幽兰和杨镇的价值观目前来看还是一致的,他们都愿为自己的理想与目标奋斗,一旦下定决心,就会义无反顾,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一旦谈论到事业与工作,盛幽兰和杨镇总是有说不尽的话,分享不完的经验。但盛幽兰不知道这点是好是坏,毕竟他们是恋人,未来的精神伴侣,而不是工作伙伴。

“我们真的合适吗?”盛幽兰总会质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了?”

但她心理明白,她真的输不起——毕竟早已不是青春年少的小姑娘,不可能用时间去考验每一段感情,而且没有时间去挑战,去尝试,更不用说是玩乐。这让盛幽兰对感情的选择格外谨慎,对于她来说,现在渴望的,是一份真正的爱情,一份能带她走入婚姻殿堂的幸福。

杨镇回去已经两天了,那边的工作好像有些棘手,所以他还无法回来。

晚饭,盛幽兰本以为会一如既往地独自一人,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享用,没想到季默晗提着两大包食材闯了过来。

于是两个女孩儿享受了个难得的girl time。

季默晗和高盛仍处于冷战中。虽说如此,显而易见,经过开导,季默晗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但她并不愿去做出改变。她的大小姐脾气,她的骄傲驱使她比起理解对方的心情,用爱去包容对方的不足,尝试改变自己,更多的是选择抱怨对方为什么不站在自己的立场,多为自己考虑,为什么不因为爱而为自己做出改变。

盛幽兰知道高盛认为自己已经作出最大的让步,尽可能的忍让季默晗了,高盛甚至说过自己不可能再做出更大的牺牲了。

盛幽兰仿佛独自一人站在一个玻璃房子外面,看着站在房子两端,背对背的季默晗和高盛。盛幽兰满脑子的疑问,那两人为什么在这次纷争中都迟迟不愿向对方迈出一步,是太自私,太以自我为中心,还是他们对彼此的爱不够深,不够浓。她不得而知,也不愿妄加判断。

也许当自己遇到同样的问题时,也不会冷静清醒了吧。盛幽兰默默地喝了一口饮料,若有所思。

吃着两人共同努力作出的丰盛的晚餐,喝着酒,倾吐着心中的不满,季默晗已经微醉。

“幽兰,陪我说了一晚上我的事,不说了,心烦!”季默晗趴在桌上,枕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里晃动着酒杯,“说说你的事吧。”

话题突然被转到自己身上,盛幽兰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吓得一惊。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啊。”盛幽兰一边用手推推眼前的碟子,掩饰内心的惊慌,一边打量着季默晗,怕她已经察觉到自己和杨镇的事情。

“你和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季默晗不停的晃动着酒杯,眼睛直直地盯着杯中的酒。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啊?好久都没联系了。”听是说白天,盛幽兰偷偷的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出去玩的时候不是还都好好的吗?”

“嗯。”盛幽兰低着头,看着手指轻轻的沿着碟边擦来擦去。

“当时白天还说对你有好感,可为什么突然他就跟我说你们不可能了呢。好奇怪!”

盛幽兰万万没有料到白天曾和季默晗说过这些,难道是因为当时自己对他的态度,让他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吗?盛幽兰的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间闪现了一丝好奇,但一想都过去了,也就不那么在意,坦然地和季默晗谈论着,“哦?他跟你说过这些吗?发生什么了吗?也许是发生什么了吧,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吗,我感觉白天那些日子挺失意的。你走掉的那天,白天喝得酩酊大醉,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一晚上什么也不说,就不停地灌自己酒。”

“哪天啊?”盛幽兰搜索着记忆的碎片,还真没有察觉到白天的异常举动。

“就是给杨镇接风那次,你先走了,紧接着杨镇说送你,走了就再也没回来。我们还讨论你和杨镇是不是想避开我们去单独约会了呢。”季默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抱着空酒杯,笑眯眯地看着盛幽兰。

“哪有,没有的事。”盛幽兰急忙把杯子,碟子摞起来,“你去沙发上躺着去吧,我把这收拾一下。”

季默晗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深一脚浅一脚的挪到沙发,一下瘫倒在上。“没有?看你的神情好像有些什么啊。”

“我和他能有什么。”盛幽兰不安的手有些颤抖,盘子嗑得叮叮当当响。

“也是,你们俩像有仇似的,见面也不说话,还冷眼相对。所以那天杨镇叫我找你来,我还有点意外。”

盛幽兰没有作声,不知道该怎样回避这个话题。盛幽兰不想过早获得太多的关注,未来的路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她担心流言蜚语会给这段她想细心呵护的感情蒙上一层无形的压力。

“你们走了以后,我发现白天脸色特别难看。虽然他口口声声跟我说和你再也没关系了,但说真的,我觉得他说的都是赌气话,语气酸溜溜的,看样子他是真的喜欢你。只不过有什么障碍阻挡在你们之间。”

“别瞎说,根本没有的事,你肯定误会了。”

盛幽兰虽然对白天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但也不讨厌白天,她也曾想过,要不然给彼此一点机会试试看。但后来白天说他还是想做朋友,并与盛幽兰几乎断绝了所有联系,盛幽兰自然把那视做是他决定撇清关系的一个信号。说一点不后悔,那是假话,但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再后来有了杨镇……

盛幽兰完全没有想过白天还对这样一个踌躇不前的自己,而且仅有几面之缘的人,存有一丝依恋,还为此借酒消愁,这是她不曾奢望的情形。听到这些事,多多少少带给她一些心里波动。

“他后来还有联系你吗?白天。”季默晗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抱着靠垫,仰着头望着盛幽兰。

“没有。”洗碗的流水声,掩饰着盛幽兰的慌乱的内心。

“听说他好像要去外地进修几个月,还想问问你知道不知道呢。”

“是嘛。”虽然和白天没有缘分,但盛幽兰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点小小的失落。不是因为自己贪心,而是想着他说做朋友,但结果却成了陌生人,有点讽刺,也有些心酸。不过也可以理解,当初既然已经决定了斩断情缘,就该明白回到朋友的身份只不过是一种奢求。

“哪天给白天开个欢送会吧。”季默晗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慵懒。

迟疑半晌,“好啊。”再回头看去,季默晗已经昏昏欲睡。

听季默晗说了许多不知道的事情,盛幽兰需要点时间消化。她心不在焉地洗着碗筷餐碟,脑子里飘过各种信息。

关于白天的话,不管是真是假,虽然做不到心如止水,熟视无睹,但盛幽兰并不打算把它放在心上,不愿被他过多的影响。因为心里已经有了杨镇,满满都是他,已经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了,所以那些虚虚实实就让它尘封在时间的印迹里,留在过去吧。

盛幽兰使劲地打着泡沫,很快雪白的泡沫淹没了整个池子,覆盖了所有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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